新的一周如期而至,周一。
初晨慢慢浮出水面,泥潭上的积水倒影着蒙蒙艳色,路边野草上的小水珠“嘀嗒”一下融了进去草的世界。
斑驳的碎影从错综的嫩叶中投进窗下,映入到有些蜡黄的书籍上。
一进秋,气温一夜之间就滑了好几个度,绵薄的凉风灌穿进空子里。
附中的校服不是很厚,但起码能抵得上风。
进入教室,气氛就有一阵怪异了,桌与桌之间,以往都吵的不可开交,现在倒是谁也没开口聊八卦了。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
陆苓蹙着两条狐狸般的眉眼,心里忐忑,怀揣着一股不安走向自己所在的位置。
前两天后面的座位还空着,现在郝然多出了两个人,睡的很沉,顶着附中黑白一色的校服,一个染成白金发色的蠕动了下唇,挪了挪下肢,换个姿势继续睡。
另一个蒙在黑白相间的校服外套里头,睡得沉得像死猪。
她瞥了几秒,很快移开视线。
窗外阳光正好,暖融融的,鸟儿扑腾着乌黑的双翅飞过,划出一道弧线。
与外面格格不入的是室内,气氛压抑得古怪,谁也不敢开口笑她。
陆苓长着一副鹅蛋脸,一双好看的狐狸眼,一条一条完美的线条勾勒过她的脸部,描黑的双眼黑了又黑,即使再扭打成一团的恨意,也豪不蔽违她天性的美。
书桌上是红彤彤的油漆,估摸是刚不久弄上去的,现在还没干,有几块区域还在滴,椅子上是沾了一种乳白色的黏着体,粘着力很强,看来是强力胶水。
“谁干的?”一时的沉静被打破,同学们视若无睹继续手上的活儿。
她往祁先宇的位置一扫。
今天他没回来。
“我说!谁干的!”拿她的话当屁放吗?她再次加重了语气。
嗓音比成熟的女人冷艳了几分,不禁带上一种蛊惑人心的禁欲感。
霎时,打家都被这强势的声音震慑到了般,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是我!又怎样?”陆苓前面的女生轰然站起,染了一头银发,白细的上臂上纹了个纹身,是一朵红艳的玫瑰。
女生今天涂了口红,很艳且夺人眼球,她蠕动了一下唇,与陆苓你一眼我一眼的怒视着。
周遭还是这么安静,静的只有外面的鸟叫声和风簌簌而过的声音。
秋天含蓄着凄凉的意景,都博不动战争中的两个女人。
她就看不得陆苓顺眼,这么高傲一副样儿,装给谁看?她的男神么?高傲,不屑一顾的态度去钓男人,她就瞧不上这种败类!
“薛颖,你是不是儿童期还没过?玩这种低级的游戏。”真够幼稚。
“是又……”
“吵够了?够了就给我滚出去!”
一道熟悉且有些哑的声腔开口,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嫌恶。不屑又强势欺人的架势。
在场的人又是一缩,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下完了。
完了。
有人甚至在暗暗拖动薛颖的手腕,想把她拉回椅子上。奈何她现在连动都不敢动了。
“啪啦”地一声,校服外套滑落到了地板上,少年站起,脸色见着不太友好,不是太,是本身不好,像蘸了酱油一样黑,眼影低沉,戾气沾满了整具身体。
他身姿挺拔,精致的线条完美的勾勒出他的五官,虽然脸上有几道清一色的淤青和几道划痕外,那副皮囊之下还是很吸引人的。
或许他还没睡够,被吵醒的内心就像焦躁的猛兽,贯穿他的身体,于是戾气就上来了。
他半眯着眼睛,一副好看的桃花眼之下是近在咫尺的危险,眼影又描黑了几分,仿佛是熬了夜,还是疲倦在身,总之他现在很不好。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有起床气。
陆苓回想了一下过去,现在当机立断的是,我们又见面。
她先是一愣,湿润的瞳仁被不断地缩小,一个小人映进了她的小世界。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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