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了徐丛枝那段看似有点不靠谱的讲解后,她还是有所体会的,烦恼也消了一点点。
但总觉得还是答不到她的点上。
她和陈临盛分也分了,朋友也做不了,那就当个选择性透明人,假装看不见,一闪而过,有多远躲多远。
最重要的一点:
别招他生气。
现在想想,他那种性格,戾气满身,暴戾恣睢,独横全场的人,班规恐怕是他定的。
和大街上的社会哥没什么区别。
陆苓想。
边接过女佣递过来的拖鞋,边漫不经心问:“祁先宇今天怎么没回学校?”
“额,少爷今天回祁家那边了。”
“现在还没回来吗?”
女佣嗯了一声。
陆苓打量了一下四周,刚进来前就没好好打量过这间别墅。
四周都是用玻化砖砌成的墙,黑色碎花边的窗帘现在被抡在一侧。
月光落在落地窗后的地上,那是一小片地的草坪,应该是前不久修剪的时候,落下了几根小草条在上面,有些凹凸不平。
客厅不小,白蜡木材质制作的柜子摆在左侧,上面是一台不小的液晶电视,看起来有一米半大。
两米出的一套设成u型的皮革沙发,距落地窗不远,一字排开的架子上有几盆多肉盆栽,架子旁边有个小型吧台,放着几个香槟杯。
他还会喝酒?稀奇了。
“陆小姐今晚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家里祁先宇不在的时候,李妈成了家里唯一的女主人了。
李妈人很好,相处起来也挺好的,平时对她慈祥,没有那种蔑视的权威,没有瞧不起她这种人。
“不用,我不饿。”
见李妈欲要拿起围裙去厨房的架势,陆苓不好意思开口道。
“那不行,这大半夜的,饿坏身体怎么办?”
“……”
拗不过陆苓,李妈看了她一眼又高又瘦的身影,叹了口气:“我还是给你煮碗面吧,怕你饿着。”
“好”陆苓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抬腿上楼。
_
隔天早晨
天蒙蒙亮,陆苓打着盹伸了个懒腰,起来拉开碎花边制作的窗帘,一拉,一阵凉风拍上了她的皮肤,使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外面的城市变得好渺小,住在十九楼高的楼层里,俯瞰下去,是不远处的马路,是车水马龙奔腾不息,是变换不停的红绿灯,是商场开始做生意的销售员,是商人在咖啡店里喝咖啡谈生意。
一切的一切,都会运转,你知道的,时间从不等人。
陆苓走下楼,准备化上一层淡妆,遮去那里有淤青的地方,都三个星期了,淤青总算淡了不少。
“嗯?怎么这么黑?”陆苓觉得奇怪,顺势凭着方向感摸着墙下楼。
“嘘,少爷在睡觉”
守在门口的女佣用手比了个嘘的手势,皱着脸对她摇了摇头。
陆苓看向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天亮了,有一束光从帘子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很淡。却落在了那只白到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手里还有听啤酒罐。
难怪怎么会闻到一股很浓的酒味。
陆苓拧着眉,来到祁先宇旁边,对自己舒了一口气,放轻松,没什么好怕的,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
她慢慢从他手中抽出那听啤酒罐。
“你干嘛!我不用你管!”他嘶吼出来,声腔又沉又沙哑,带着极度的不耐烦。
“不会喝酒下次少喝。”陆苓忍声吞气,尽量不要对着一个喝醉酒的人发火。
“谁说我不会喝的。”他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陆苓,来表示他现在还清醒着。
“行,既然你没醉,那我走了。”陆苓迈步走向门槛,低头穿鞋。
“等一下,我需要你。”他打了一个酒嗝,东倒西歪的,开始站不稳了。
“有佣人,你叫她们。”她继续穿着鞋,一个眼神也没留给他。
“能不能别走。”祁先宇哽咽着,迷离的眼神好像在诉说着“不要走”的意思。
陆苓有片刻的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说:“能别哭吗?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他们都不要我了,我只有你了。”
为什么?是我觉得他可怜吗?我想迈步离开,我想告诉自己他不值得,他家族这么大,从不缺关心。他不需要怜悯,可为什么我连迈一步的勇气也没有,是我的良心作怂,竟觉得他可怜,也是够可笑的……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