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我是我,这是我好哥们儿。”井湛一听到他爷爷来了,犹如一只兵荒马乱的蚂蚁似的慌了阵脚,他跳下树,皮笑肉不笑地。
“你小子不是去接朋友了吗?他就是。”
井爷爷望着坐在石头上的陈临盛,有些怀疑自己这么丑的孙子怎么会交到这么俊的哥们儿。
陆苓抬起下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石头上的少年,少年五官清秀,冷白皮包裹着的骨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双眼皮下是颀长的眼睫在扑闪着,瞳仁仿佛被水润过般,纯情又清澈,鼻梁纤巧,挺立,薄薄的嘴唇又润又红。
一件白衬衫,黑西裤搭在身上,少年的气质印染于秋色,闲散地坐在上面。
一阵莫名而来的微风拂来,干涩的枯树,徐徐纷飞的叶子,带着少年的稀碎的柔软的短发腾起,额前的几缕的发丝飞向了后面,露出了一点饱满丰盈的额头。
飞扬的枯叶,少年和少女的怔愣一瞬,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般,竟意外地美得动人。
陆苓回过神,别过头努力不再去看他那高傲不可一世的脸庞。
可陈临盛根本没有看她,全程当她不存在一样,他淡淡地对井伯伯说:“井爷爷好。”
然后他跳下来,平稳地站住了脚跟,手里还拿着一个橘子。
枯叶铺垫的上面,是几片吃剩了的橘子皮。
“哎哟,好好好,小伙子长得真俊,跟我那孙子没法比。”
“喂,爷爷,我还是不是你孙子了。”
“是。”
井爷爷乐呵呵着一张憨厚老实的脸,说的话逗得引人发笑,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怎么跟小湛认识的。”
“我叫陈临盛,高中认识的。”
“你俩一个学校啊?”
“嗯。”
“嗨哟,那不得好,出来你俩有个照应。”
“爷爷。”井湛佯装生气般撇了撇嘴。眼睛却不经意间瞟向到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是早上在车站碰见的那个女人。
“这位是?”井湛不解地看向他爷爷。
“这是小陆,叫陆苓,我常跟你你念叨的。”
“你好,我叫陆苓。”她礼貌地介绍道。
“哦哦,长得还挺美的。”
“那也轮不上你。”井爷爷忍不住损了一下自家孙子。
“什么叫我轮不上,我长的不帅吗?”井湛对陆苓挑了挑眉,还比了一个划头发的动作。
陆苓摇了摇头,只得礼貌性地干巴巴地笑了笑。
“还差那么一点,起码没有小盛帅。”井爷爷拍了拍陈临盛的肩膀。
依然笑着说:“这是小陆,陆苓。”
“我们认识。”
“我俩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开口说道。
……
久已的沉默,四下安静,小鸟扑腾着翅膀划过天际。
“都认识,那好,好,要不一起帮我摘橘子吧,人多力量大。”
井爷爷放下背在身上的篓子,迈起步伐走向了橘子林。
“……”
“……”
“……”
陆苓挪动步子,开始择了一个方向去摘橘子。
呼,没事,我只是来摘橘子的,好久没吃了,
摘点橘子回去。
“走吧。”井湛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不巧被陈临盛避开了。
“我有洁癖。”
“……”
“哦……”井湛迈开步伐,朝着爷爷的方向走去了。
陈临盛很快地,他拉下了脸,仿佛又有人惹到他一样,冷若冰霜的脸庞,敏锐地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树后的一个黑影。
那黑影随即闪到了树后。
还真是穷追不舍,跟到这了。
_
晚上。
“最后一道菜,上齐了。”井爷爷把最后一道菜上完,笑纳道。
“你们吃,别见外啊,来了都是自家人,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
“爷爷你这心,咋变得这么好了。”井湛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也不嫌烫,还笑着打趣道。
“嘿哟你这臭小子,你爷爷我自打在这个镇上都人好心善的吗?”
“哟哟哟,瞧你自己扯的,我是不是还得夸你夸上天。”
噗呲地一声,陆苓禁不住这爷孙的折腾,被逗乐了。
“爷爷,您坐下来吃吧,菜都要凉了。”陆苓招揽着井爷爷坐下。然后坐在他旁边。
在这种气氛融洽之中,偏偏就有一个不合群的人,陈临盛全程不发话,只顾安静的吃着碗里的饭。
“来,小盛,都是乡下菜,可能没城里的好,就凑合凑合吧。”井爷爷忙夹了一口菜给他,还不忘谴责自己没有招待好他。
“没事,我不挑。”陈临盛说。
“唉,小陆也多吃点,瞧你这瘦的,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井爷爷也夹了一口肉放在她碗上,说。
“明天早上的车。”
“嗨哟,这么快啊,不多留一阵吗?”
“不了,临近月考,赶不上功课。”
“那行,早点回去也好,也好。”
陆苓吃了一口饭,莫名的有些不舍。
屋外气温陡然下降了一个度,夜晚空气潮湿,夜幕提前降临,天际上若隐若现的星火,绣在墨黑的暮色中,挂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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