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鼻青脸肿的卞时皖被卞时厚搀扶着回到了家中。
卞植一脸愤怒地看着这个让他担心的大儿子,怒吼着向他询问着去向。
“呵,不过是去教训一个看不顺眼的家伙而已……对了,我还遇到狐狸精了。”卞时皖漫不经心地说道。
“臭小子,你魔怔了吧!还狐狸精,一天不好好读书,就给我想这些有的没的。”卞植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拿起自己的鞋就往儿子脸上拍。
“真的是狐狸精,我亲眼看见的,不信你就问卞时厚,那个家伙自称是他的朋友。”卞时皖一边躲避着父亲的鞋子攻击,一边大声地说道。
卞植半信半疑地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另一个儿子,问道:“时厚啊,真的是这样吗?”
“那不是狐狸精……”卞时厚一脸复杂地说道。
还有半句话,他万万说不出口。那家伙的身份……河神……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呢?
那般美丽的容颜,若说成是狐狸精,反倒有人会相信吧。
几天后,一男一女站在了买烧饼的酒店内。
“大婶,这是上次烧饼的钱。”阿水微笑着对老板娘说道。
原本她想拿出金斧头付账,好在卞时厚拦住了她,并从自己的钱袋里取出铜钱交给了她。
“时厚啊,难道铜钱比金子更值钱吗?”阿水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卞时厚语重心长地看着她道:“一把金斧头的价值能买一千个烧饼了,而且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现自己所拥有的钱财,会招来不轨之徒的觊觎,更何况……”
“什么?”阿水看着话只说了一半的男人,一脸好奇地问道。
他却将脸转到一边,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的美貌会为你带来麻烦的。”
说罢,他走到一旁的店铺上,为阿水挑选了一条天蓝色的衣服,然后一脸温柔地将其披在了她的头上,遮住了她的脸。
阿水乖乖地抓紧了衣服,然后说道:“时厚啊,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你的父母啊?”
原本看着她发呆的卞时厚顿时吓了一跳,他脸上带着红晕,许久才开口问道:“为什么要……见我的父母?”
“我想认识一下自己未来的家人啊。”阿水满脸笑容地说道。
“不要胡说!”他心情复杂地转过身,背对着女孩,气息似乎变得有些急促。
阿水蹦蹦跳跳地在他身边,想要看一看此时他脸上的表情,他却一直藏着,不愿展露出来。
“哎呀,我的小石头还是像当年一样羞涩呢。”阿水自顾自地说道,“不过,现在的你已经是个美男子了呢。”
听到对方对自己丝毫不加掩饰的夸赞,卞时厚的内心就像被一只柔软的手死死地捏住了一样。
他转过头来,看着女孩的双眼。在这一刻,他只希望眼前的女孩能够永远都这么喜欢他,就像他此时此刻对女孩的心意一样。
就在他想要开口表白的时厚,他忽然看到了几个义金府的士兵押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当他看清楚了那个被押着的人的相貌之后,顿时心乱如麻。
“怎么回事?”他急忙拦住了那几个士兵,开口问道。
“这个人犯了对贵族使用暴力的重罪,按律该斩去手腕!”领头的军官冷声说道。
听到这话,卞时厚的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凝视着曾经养父被人带走的背影,双拳紧握,准备回家找那个罪魁祸首算账。
而一旁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他的阿水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卞时厚感觉到女孩的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他转过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两人急匆匆地来到了卞府,此时站在一旁的恩彩正一脸惊讶地看着那个和自己二哥双手紧握的女孩。
那个女孩……是时厚欧巴的什么人呢?
另外一边,躲在家里养伤的卞时皖正躺在床上,他的脑海中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天在森林里遇到的那个女孩。
“狐狸精……原来妖精都是这么好看的吗?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捉一只放进铁笼子了啊。”他喃喃自语道,自从见到阿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春花馆的兴趣了。
在他的心里,那些庸脂俗粉怎么比得上那只狐狸精呢。
就在他思索着该如何找到那只狐狸精的时候,对方却先一步找上门了。
等他整个人被卞时厚从床上掀翻在地上的时候,他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那个和自家弟弟一起进来的女孩。
“哦!是狐狸精!”他惊呼道,想要站起身来,抓住阿水。
而卞时厚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攥住他的衣领,冷声说道:“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是你先要杀死他的儿子,所以他才会对你那样啊!”
“那个家伙……跟你有什么关系?”卞时皖一脸不解地问道。
“他是我的养父。”卞时厚满眼通红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果然贱民永远只能是贱民,即便身上留着贵族的血,贱民的身份依旧无法改变。”卞时皖对着他恶毒地说道。
听到这种侮辱性的话语,卞时厚当时就失控了,用拳头朝着自家大哥的脸上狠狠地打去。
“不要!”阿水急忙拦住了他,说道,“我知道这个家伙很欠揍,但你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救出伯父吗?”
阿水的话让他渐渐冷静了下来,他一把推开卞时皖,冷冷地问道:“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放过他?”
“放过他?”卞时皖不慌不忙地从地上起身,淡淡地说道,“你看看,他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了,如果不对他施以惩戒,我还有脸在这汉阳城里混吗?”
看着自己大哥脸上的伤痕,卞时厚只觉得心里又苦又累。
他既心疼自己的父亲,同时也羡慕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不过嘛……也不是不可以饶了他。”卞时皖幽幽地说道,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站在自家弟弟身边的阿水。
“说出你的条件吧。”卞时厚很不喜欢他看阿水的眼神,用身子挡在了她的面前,冷着脸说道。
“这个狐狸精……是你的女人吧?”他一脸坏笑地伸长了脖子看向了躲在卞时厚身后的女孩,说道。
卞时厚犹豫了一下,最后咬着牙,冷冷地说道:“没错,是我的女人。”
听到自己的候选夫君说出这样的话,阿水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看到这抹笑容的卞时皖有些不快,于是他故意说道:“一边是你的养父,一边是你的女人……两边都是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不过我想知道到底哪一边对你更重要。”
“你到底想怎么样?”卞时厚有些不安地质问道。
“想要抱住那个罪人的手腕,你就把你的女人交给我吧……我要的不多,只要一个晚上,我只是想更深刻地了解她一下而已。”卞时皖狞笑着说道。
很显然,这些话再一次地触及到了卞时厚的底线。他恶狠狠地抓住卞时皖的手臂,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咬牙说道:“不要……动她……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照做。”卞时皖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让自己的女人陪我一晚,那就去赢得今晚的比赛吧,只要将比赛的奖金200两拿回来交给我,你的养父自然会安然无恙。”
卞时厚深吸一口气,显然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可以接受的。无论是谁阻挡他,他也必须要赢得这场比赛。
“我会赢得这场比赛。”他放下这句话之后,拉着阿水的手,准备带着她离开。
“咳咳!在你走之前,我可以和这位姑娘单独聊聊吗?”卞时皖微笑着到背着双手,说道。
虽然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但卞时厚知道这小子的个性,如果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就会暗地里使坏……这让站在原地的他陷入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时厚啊,你放心好了,无论他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他的。”看出他的难处,阿水主动说道,“他要跟我说话,我就听他说话好了,你先去为比赛做准备吧,到了晚上,我会来为你加油的。”
望着身边这个支持自己,温暖自己的女孩,卞时厚整颗心都快要融化了。同时,他也陷入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之中……他害怕自己保护不好女孩,甚至会失去她。
“如果你敢伤她一根头发……我会不顾一切地杀了你。”卞时厚盯着自己的大哥说道,说完,他转身离开,朝着比赛场地走去。
等到他离开之后,卞时皖才慢慢地逼近阿水。
“别靠得这么近,离我远点!”阿水被他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好几步。
“啧啧啧,狐狸精也会害怕人类吗?”他漫不经心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参加比赛吗?”
“……为什么?”阿水有些不安地问道,她感觉到自己在陆地上滞留的时间有些太长了,那种很明显的缺水感开始逐渐遍布全身上下。
“你认识勇儿吧?就是铁石的儿子……也就相当于是卞时厚那小子的弟弟。”卞时皖开口说道。
“我当然认识他……这关勇儿什么事?”阿水不解地问道。
卞时皖故意凑近她的脸,轻轻地嗅着她发间的幽香,然后对着她的耳朵说道:“那小子也来求我,让我饶过他的父亲,我也给了他一个条件,你猜猜看,是什么?”
阿水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现在缺水感越来越严重,要是她再不前往河水所在的地方,她就会虚弱地动弹不得……要是在这种地方……后果难以想象。
“我猜不出来……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我就先走了!”阿水有些烦躁不安地说道。
“我也让那个小子去参加比赛,也让他去拿回两百两的奖金。”卞时皖一脸得意地说道。
这招一石二鸟的毒计,以他的智商已经是非常难得能够想得出来的。
他自然是想在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面前显摆一下。
阿水却觉得这太过残忍了……一想到自己刚刚认识的孩子勇儿要被迫和自己的哥哥决斗……她就有些心疼卞时厚。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卞时皖便知道今晚的事情八成是有戏了。
“这太残忍了,不是吗?”他假惺惺地对女孩说道,“不过,有一个办法可以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你想怎么样?”阿水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说道。
“牺牲你一个,成全所有人。”卞时皖笑着说道,“我之前说过的话还是有效的,只要你今晚来春花馆找我,并且陪我一晚,我就会饶恕那个该死的家伙,怎么样?”
阿水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卞时皖却没有要追的意思。
毕竟无论对方会不会来,他都不会吃亏。
如果阿水来了,他就可以和狐狸精共度春宵。如果阿水没有来,他也可以去比赛现场欣赏那两兄弟的生死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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