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六个婶子每人五百文,宋莳还剩十七两,她给了娘五两,“娘,这银子你收着,这是我今天去做花饽饽赚的。你跟我爹说,别省钱,咱家房子得盖结实,省得年年修。”
“你咋又给银子,那些就够了,这次赚了多少?”王菜花敢肯定,宋莳这次赚得不少,不然宋莳不会高兴成这样。
她是宋莳的娘,别人甚至宋莳自己,都认为宋莳跟平时一样,可王菜花一眼就看出宋莳很高兴,走路是轻飘飘的。
“娘,我说了你可别激动。”宋莳笑眯了眼,说让娘别激动,可这是二十两,她自己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你快说。”
“二十两。”宋莳抿紧了唇,才没有笑出声。
“她爹!”王菜花一声狮子吼,然后跟做贼一样,关紧了门窗,回来坐下就张着嘴大喘气,被吓得。
宋旺站在门外,喊他又把他关在门外,这是几个意思?
宋旺喊女儿,女儿稳重,“阿莳,你娘叫我做啥?”
宋莳打开门,让爹进来。
宋旺一坐下,王菜花就狠拧了他一下,宋旺疼的跳起来,“你拧我做甚?”
“看来是真的。”王菜花这才接受了宋莳赚了二十两的事实,拽着宋旺坐下,“阿莳,你详详细细说给你爹听,人家怎么会一下子给你二十两?”
“二十两?”宋旺噌站起来,王菜花又在他手背上狠拧一下,吼他:“小声点,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宋旺又坐下了,黑着脸叫宋莳说清楚,怎么会一下子赚了二十两。
宋莳说自己就是做花饽饽赚的呗,又掰着手指说花银子的地方,“爹,这银子看着多,其实都有用处,接下来几天,我得研究做月花饼,就不能去镇上了,手里有点钱,我心里踏实。”
要是浑身没个五六两银子,宋莳都不敢留在家里,怕坐吃山空。
“那是有点,那是二十两!”宋旺压着声音吼,做一次花饽饽赚二十两,跟大白天有月亮差不多。
“爹,你听我说完,我还给了六个婶子一共三两,给我娘五两,剩下的十二两,得留十两应急,还得给我奶修修房子,叫她住的舒服点,二两也就花了。”
十七两听着多,可真花起来,就不算多了。
宋旺心里热烘烘的,女儿想着娘,真好。
“除了给你娘的五两,其他的你自己留着。”宋旺说。
“我跟你爹一个意见,银子你自己收着,你自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王菜花也说。
第二天,宋莳真没去镇上,在家里研究做月花饼。
做月花饼虽然说起来简单,只要把月饼和花饽饽结合在一起就行,但怎么让月花饼兼具这两者的精华,就不是说起来那么简单了。
首先研究的是做馅。宋莳让娘做了核桃仁和枣泥馅,很好吃,这两种馅都可以包在月花饼里,那宋莳就只需要做五仁馅了。
宋莳把核桃仁、杏仁、花生仁、瓜子仁和芝麻仁又是炒,又是擀碎,又是混合的,终于给捏成了一个个圆团,比王菜花做的那两种馅更香甜,宋莳自己挺满意。
“娘,我去我奶家,问问她的意见。”
“去吧。”王菜花站起来挥挥手,她正在打扫。
今天盖房子的人没来,李枣花她们也没来,连续盖了这么多天,宋旺让他们休息一天。
宋莳刚走出门,就碰上了昨天找南瓜娘的严玉环,严玉环见到宋莳慌了一下,“宋莳,你咋在家呢?”
“嫂子,你有什么事?”宋莳又回到了院里,这人来自己家,肯定没好事。
“你在家,那我明天再来。”严玉环有点怕现在的宋莳,总觉得宋莳能把她看透了。
宋莳没理她,高声朝屋里喊:“娘,我凤环嫂子来找你。”
喊完,宋莳就进了屋。
严玉环想走,可王菜花已经走出来,问她有啥事,她走不了了,就亲热地拉着王菜花到了一边说话。
屋里宋莳拿出竹刀来,它的颜色变暗了许多,跟不会说话时差不多,宋莳把它放进掌心里:“竹桶,你怎么了?”
竹桶动了动,没说话。
宋莳用竹刀的尖端对准手指,竹桶急忙开口,“宋莳,我很自责,如果我那天没把衣服弄干,你就不会被人骂了。”
竹桶真的很自责,自责到宋莳叫它“竹桶”,它也不生气,因为它觉得自己真的跟那只蠢猴饭桶一样蠢。
要是它那天不向宋莳显摆自己的本领,就不会害了宋莳,它这几天都没脸跟宋莳说话。
宋莳还以为竹桶不说话,是再没大人物请她做花饽饽了,原来竹桶是这样想的,她摸了摸竹桶,“竹桶,不怪你,怎么你现在说话,我的手指不会发热了?”
“宋莳,因为你一次赚了二十两银子,我可以想说话就说话,不用再依赖你,而且我现在可以看到更远的省城,有谁需要做花饽饽。”
听宋莳说不怪它,竹桶立时恢复了本来的绿色,还得意地晃了晃身体。
“竹桶,你既然能看到那么远的地方,就没看到谁把我推进河里的?”如果竹桶知道是谁干的,宋莳一定要狠狠报复她!
竹桶身上的绿色又暗了些,有些沮丧,“宋莳,我没有那么神。除了那些请你做花饽饽的人,我看到的比你多得多,其他时候,我跟你看到的一样。”
“那下次又是谁会请我做花饽饽?”宋莳问完竹桶,“嘘”了一声,猫着腰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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