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环废话说了一箩筐,王菜花都想赶人了,她才说到了正题上,“婶子,花饽饽是咋做的,您能教教我吗?你放心,我学会了保证不去镇上卖,影响宋莳的生意,我就去村里卖,挣几个小钱。你也知道我家大壮太懒了,地种不好,也不愿意出去干活,不瞒你说,我都喝了三天的凉水,可我能受得住,大谷还是孩子,受不了饿。”
大谷是严玉环的儿子。
王菜花心软了,说:“我不会做花饽饽,是宋莳做的。”
严玉环不信,一脸愁苦,“婶子,你肯定会做,我真的不会抢宋莳的生意,我就在邻村卖,赚个辛苦钱。”
“我……阿莳,你过来。”王菜花转头喊宋莳。
宋莳已经从屋里出来了,王菜花赶忙过去把宋莳拉过来,“阿莳,你玉环嫂子想跟你学做花饽饽。”
严玉环面对宋莳,整个人就跟矮了一截一样,笑的也不自然,“宋……宋莳,我没想麻烦你这个大忙人的,我就想问问你娘。”
“嫂子,我娘嘴笨,说不明白,你要问啥就问我,不用客气。你说你也是的,刚才直接问我多好。”宋莳都听见了,严玉环想学做花饽饽,不过她说的理由,宋莳是不信的。
她天天喝凉水,那怎么牙上沾着肉呢。
“呃……宋莳,你咋还没去镇上?”严玉环又不说学做花饽饽了,而是问东问西的。
“嫂子,我今天不去镇上了,你真的想学做花饽饽?”宋莳索性挑明了问。
“那个……这个……”严玉环就是不痛快说。
“娘,我嫂子到底来干啥?”宋莳问王菜花。
王菜花就直说了,“你嫂子想学做花饽饽。玉环,你跟我学,不如跟我家阿莳学,我做的不如阿莳。阿莳,你跟你嫂子聊吧,娘还有点活没干完,先回屋了。”
严玉环着急地喊:“婶子,你别走啊,你等等我。”
她不想跟宋莳聊,就想跟王菜花聊。
宋莳挡住她,不让她跟着娘进屋,“嫂子,我教你做花饽饽?”
“我……我不想学。”严玉环摆着手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屁股上的土爬起来要走,宋莳又挡在了她面前,吓得她站的跟木头桩子一样。
“嫂子,你跟我娘说想学做花饽饽,怎么当着我,又不想学了,我又不吃人,你怕我?”宋莳往严玉环走近一步,严玉环吓得闭上了眼睛。
“宋莳,我说,我都说!是……是宋杏黄叫我来学做花饽饽的,她说给我五两银子,我才来学的。”严玉环竹筒倒豆子,腿哆嗦着都说了出来。
“她学做花饽饽干什么?”宋莳问,宋杏黄很瞧不起自己去镇上卖花饽饽,她肯定不会是要卖花饽饽。
严玉环朝宋莳家墙上瞅了眼,吓得脸都白了,低着头说:“我也不清楚,我……我听她娘说,她男人的酒肆要卖花饽饽。”
赵明清的酒肆要卖花饽饽?这肯定是宋杏黄认为的。赵明清现在可是巴结自己都来不及,根本不会破坏自己的生意。
“我都说了,可以走了吧?”严玉环腿软地都蹲在了地上,她什么都不想打听了,就想回家。
穷就穷吧,起码有命活着。
“嫂子,要是我就这么让你走了,你再趁我不在家,来问我娘花饽饽是怎么做的,怎么办?嫂子我实话跟你说,我家现在就靠花饽饽赚钱,谁影响了我卖花饽饽,我饶不了她!”宋莳狠狠瞪着严玉环。
严玉环赶忙发誓,“宋莳,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不敢再来找你娘了。”
“嫂子,那我就信你这一回,你走吧。”宋莳让开了,指着门,严玉环屁滚尿流走了。
严玉环这也太怕自己了,怕得离谱,宋莳摸着下巴想。
“吱吱!”
宋莳转头看,饭桶在墙上蹲着呢,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严玉环怕成那样,还不停地往墙上瞅,合着她怕的不是自己,而是饭桶!
“饭桶,给你好东西吃。”宋莳拿了一个五仁的圆团,放在桌子上,饭桶抓起来就吃,吃完却“啪叽”躺在了桌子上。
“饭桶,你咋了?”宋莳吓了一跳,这五仁馅她和娘都吃过,没问题啊,难道饭桶不能吃?
饭桶又站了起来,伸着手又跟宋莳要五仁团吃,宋莳不确定地问:“饭桶,你刚才是在说好吃到你都幸福的晕过去了?”
饭桶点头。
宋莳:“……”
饭桶吃过瘾了,宋莳告诉了娘一声,就拿着五仁团出了门,饭桶站在她肩膀上。
自从那天出了事后,只要宋莳离开家,去的不是镇上,饭桶都会跟着她。
宋莳来了奶家,让奶给她做的五仁团提提意见。
孙苞谷吃了一口就评论:“这东西甜的发腻,如果用它做馅,花饽饽就别加糖了,不然突出不了馅。”
“奶,还有呢。”宋莳很同意奶说的,包馅的花饽饽和面时不应该再加糖。
“还有就是你做好了,多拿几个给我,这个是烙还是蒸啊?”孙苞谷问道。
“奶,月饼是蒸的?”宋莳还以为这时的月饼也是烤的呢。
“当然,不蒸怎么吃,你这孩子怎么又犯傻,跟你爹一样,没救啦!”孙苞谷点宋莳的脑门。
宋莳吐吐舌头,要是这里的月饼是蒸的,月花饼就肯定会大受欢迎,“奶,我是我爹的女儿,当然跟他像。”
孙苞谷愣了一下,欣慰地笑了。
有人进了院子,放声大叫,“宋莳,你在吗,快出来,我发现了你家的盆!”
“噼里嘭啷”,宋莳撞倒了凳子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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