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宋莳做出了满意的月花饼。月花饼有两种,一种是烙的,一种是烤的。
为了能烤月花饼,宋莳还和爹一起,在院子里用砖垒了个窑。
宋莳一到集市,就感觉气氛不对,等她到了自己的摊位,更觉得不对了,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都在高嚷着:“她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怎么这么多人,难道是自己做的巧果有问题?
宋莳走到一个人旁边问:“这里出什么事了?”
那个人连转头看一眼宋莳都没有,就回答:“这个姑娘做的花饽饽出大名了,连知县吃了都说好,我们是慕名而来。”
“你们都是来买花饽饽的?”宋莳喜不自胜,看来月花饼不愁卖了。
“不是买,是来看人和花饽饽。诶,你是哪里来的土老帽,竟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那个人说着转头看宋莳,嘴越张越大,颤抖着举起手,“你是……是……她来了!”
赶着驴车,驴车上有笸箩,她就是卖花饽饽的。
“呼啦啦”,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住了宋莳,后面的人看不到就踮起脚尖,还看不到的,爬到了树上。
“你就是花饽饽姑娘,对吧?”前面的人问,可别是搞错了,白高兴一场。
“我是卖花饽饽。”宋莳也不肯定这些人要找的是不是自己,毕竟知县没吃过她做的花饽饽。
“你是不是叫宋莳,去朱府做过花饽饽?”
“是。”宋莳肯定地回答,看来是她在朱府做的花饽饽,知县吃了。
“宋莳,下一个请你做花饽饽的大人物就是这个知县。”竹桶在此时说。
“就是你了!姑娘,你快把花饽饽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宋莳掀开笸箩上盖的布,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却“咦”的大叫起来,“你竟敢冒充做花饽饽的姑娘,也太胆大包天了,这根本不是花饽饽!”
“你不怕死?我们可都听说了,花饽饽是十斤重一个,你这个连一斤都没有!”
“我那天做的是大寿桃,今天做的是月花饼,不是一种花饽饽。你们可以看这里,这是做寿的花饽饽,我那天做的就是这个,不过更大就是了。”宋莳掀开另一个笸箩上盖的布,幸好她带了生制花饽饽。
这些人却并不买账,他们压根没见过朱府的花饽饽是什么样的,“别想骗我们,花饽饽就该是十斤重!”
“女骗子!再骗人,把你送官府!”
“对,送她去官府,我才是花饽饽姑娘!”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说。
宋莳转头,看到又来了一辆驴车,驴车上坐着一个妇人,妇人身边有一个巨大的……应该算馒头吧。
“花饽饽姑娘!”
人们呼啦啦都冲了过去,身旁有十斤重的“花饽饽”,这才是真的花饽饽姑娘。
明明是个绾发的妇人,竟然说自己是花饽饽姑娘,而自己这个真的花饽饽姑娘,倒成了冒牌货,只因为她身旁有个十斤重的大馒头,宋莳眯了眯眼。
驴车上那个自称花饽饽姑娘的妇人,叫闫小娥,见到这么多人被吸引过来,她又把“花饽饽”盖上了,大言不惭地说:“我这个花饽饽能摸,但得给两文钱。”
“啥,摸花饽饽还得花钱?”
“当然。你们去朱府,就是给一两银子,你们都进不去,我才收两文,你们还嫌多?其实我不差钱,知县老爷可是赏了我五两银子呢!告诉你们,请我做花饽饽的人,从城南排到城北,还绕了两圈,你们要是不想摸,我这就回家!”
“别,不就是两文吗,我们出。”
你两文,他两文,闫小娥身旁,不一会就堆了一堆钱,而每个人只要摸两下,她就说时间到了,换下一个。
宋莳也拿着两文钱,来到了闫小娥的驴车旁,钱一给,闫小娥就指着花饽饽,“摸吧,摸两下你就自觉离开。”
“你说知县吃过你的花饽饽?”宋莳一下都没摸,就站那看。
“当然,还给了我三两赏钱,你刚才没听到?你摸不摸,不摸就下一个,别耽误别人花钱摸花饽饽。”闫小娥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你刚才说的可是五两,怎么一会又成了三两,而且知县大人见多识广,会看上你做的丑八怪?”宋莳不客气地问道。
说丑八怪都是客气了,这哪里是“花饽饽”,明明就是一块说圆不圆,说方不方的面,上面鼓出几个小疙瘩,隔的远看着还过得去,到了近前这么一看,宋莳身上都起鸡皮疙瘩。
这样的花饽饽别说是花两文钱才可以看,就是别人给她两文,叫她看,宋莳都不看!
“这个冒牌货说得对,这花饽饽太丑了,连个馒头都不如。”
刚才他们是被十斤重的花饽饽的壮观震慑住了,但仔细看,这花饽饽做得是不咋地。
“这是返璞归真!你谁啊,眼睛长在头顶上,竟然敢看不起县太爷都说好的花饽饽,我看你是活腻歪了!”闫小娥没想到会出现挑事的,还是个女的。
“我才要问你,你说你去朱府做了花饽饽,在哪做的?”宋莳要揭穿这个人是假的花饽饽姑娘,维护花饽饽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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