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考虑都不需要考虑一下, 段长空就已经无比丝滑且义无反顾的窜了过去,准备吃他掉线百年现在终于上线后的第一口瓜了。
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浇灭他吃瓜的热情。
他吃口新鲜的瓜真的太不容易了。
段星白:“”
段星白:【智慧的小眼神jpg】
本来想要切号的段星白搓了搓手,决定等吃完瓜再切号。
只要大家一起吃瓜, 那我们就是一家的猹猹!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小白
嘈杂来源于一些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其实算是很俗气的套路,简单的来描述一下就是本来就不是很对头的两方人马看中了同一个摊子上的同一个东西。
双方肯定是要争执起来的, 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嗓门自然是一个比一个大。
摊主是个年纪不小, 衣服上有着几个不明显补丁的老者, 看上去很是害怕却没有丢下摊位离开。
因为对于富足人家来说他的摊子上的东西似乎不值一提, 但是他却等着这些‘不值一提’来换取银钱好救家人的性命。
所以有一方人马似乎还挺有理智, 吵了两句觉得蛮无聊的就干脆的将东西给让了出来。
里面有个公子哥还注意到了受惊的老者,想了一下后就给他塞了块不算小但也不会引起其他摊贩眼红的碎银, 算是很有礼貌的表示你受惊了, 开些安神的汤药吃一吃吧,然后就准备和其他人去别的地方招猫逗狗了。
故事本该就这么顺利的结束,可问题是另一方的纨绔子弟却掀翻了原有的剧本。
为了方便起见,让我们称呼塞了碎银的队伍为游手好闲队,另一队就是猫嫌狗厌队。
猫嫌狗厌队觉得游手好闲队看不起他们, 是故意落他们面子的。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一个脑回路, 但是情绪上头的猫嫌狗厌队却直接掀了人家老大爷的摊子, 还将老大爷手中的碎银给抢过来扔到了给银子的那个公子哥的头上。
凑热闹吃瓜的旁观者都蹙起了眉头, 更何况是脾气本来就都很大的纨绔子弟们?
是可忍, 孰不可忍。
本来都转身准备走人的游手好闲队可不就立马折回来了,双方自然是吵了起来就差动手了, 而且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猫嫌狗厌队将话题给引到了各自的家世上。
“庆国公家的老三可真是看不起人!”
“可惜庆国公家的大公子跟着大皇子办事, 二公子也跟上了五皇子,唯独你李青竹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庆国公没少头疼你吧?”
“?谁给你的脸让你来嘲笑本公子的,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你不也是个让你去蹭功劳都蹭错人的蠢货玩意儿吗?”
“都说虎父无犬子,东升将军的儿子却连剑都握不好哈哈哈!”
“你——”
“这么说,你的剑法很好哦?”
“本公子自幼习武,当然很好?你谁啊你?!这什么丑不拉几的面具?!”
“我?我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段长空一把拦住庆国公家的小公子李青竹,在对方一脸震惊的思考‘卧槽我竟然还有个这么大的亲兄弟’、‘诶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的时候懒洋洋道:“你都骂我兄弟了,还不许我发话了?”
“对吧,兄弟~”
“你说的对!”
庆国公家的小公子李青竹根本来不及再深思,就很自然的就跟着段长空的思路走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啥还有个这么大的亲兄弟,但是问题不大。
和他站在统一战线的亲兄弟就是全天下最最最好的兄弟!
【】
【??!】
本来露出智慧的小眼神看戏的段星白突然就清醒了。
等等,长空师父你怎么混进热闹里去了?
一只优秀的猹是要捧着瓜看热闹,而不是卷进去变成瓜的啊师父。
我命令你立刻马上现在给我闪到一边继续当吃瓜猹!
一只猹の自我修养
猫嫌狗厌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异父异母是什么意思,他们就只听到李青竹承认对方是他的兄弟了!
游手好闲队伍也没细想,立马就认领了段长空是他们的一员。
因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虽然不太清楚这个戴着半个丑萌丑萌狐狸面具将上半张脸给遮住的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但是很明显,他是站在自己这方的!
他可是李青竹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好像哪里怪怪的,不过现在不重要!
重要的是气势上不能输!
智熄
人以类聚
“对对对,青竹的亲兄弟就是我的亲兄弟,你诶,兄弟你叫啥啊?”
“五湖四海皆兄弟,你就叫我兄弟吧。”
“好的兄弟!没问题兄弟!”
“卧槽兄弟你这个面具真酷,哪儿买的,给个具体摊位位置,我要给我家里人一人买一个~”
“隔壁街的卖了四十年面具的老大爷家的,你们吃栗子吗?”
“?这是桥头那家的栗子吧,你排了多久的队伍,这家栗子很好吃但是很难排队的。”
“人家送的。”
“哦哦,那我就不客气了兄弟。”
“”
看着对面突然其乐融融兄友弟恭,本来算是一盘散沙却突然以李青竹这个兄弟为中心站在一起的场景,猫嫌狗厌队的头上缓缓地冒出了好多的问号。
不多时就变成了一个个既大又红的惊叹号。
草。
对面是故意的吧?!
虽然不清楚剧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但是他们却有一种输的好惨的感jio!
因为对面好像根本没把他们给当成一回事儿,甚至现在他们全部加起来好像都没有一个小小的板栗重要!
猫嫌狗厌队的头上蹦出了好多明晃晃的十字青筋。
然后。
“你们的剑法很好吗?”
正在分栗子的段长空突然一扭头,又开了口笑眯眯的问道。
而因为他的突然开口,憋了一口气正准备长篇大论发怒的猫嫌狗厌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口老血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明显迟钝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段长空在问什么。
猫嫌狗厌队:“”
猫嫌狗厌队:“”
草。
就尼玛的离谱。
李青竹还有这么一个狡猾且看上去就很不正常的亲兄弟?!
庆国公家不是最好面子,最讲究君子之风,最最最他娘的讲究礼节的吗?
眼前这个人他浑身上下都贴着‘老子看你们不顺眼’、‘浑身上下除了反骨还是反骨’的标签好吗?
“”
段星白坐在榕树上揣着手手,摇起了兔子头。
长空师父就是故意的啊。
说实话,虽然不清楚接下来的剧情如何,但是他现在已经开始怜爱对面的队伍了好吗?
你们惹谁不好你们惹长空师父,惹自己都有活路,偏偏惹了一个当初搅动风云差点玩崩了整个世界而被小天道给针对关了一百年,现在好不容易上线透口气的红尘极恶。
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这运气得差成什么样啊,天弃之子是吧?
他可得记住这些人的长相,以后户部招人可千万不能把这群天弃之子给招进来。
“我们的剑法当然好。”
按住段星白的叹息,猫嫌狗厌队果然还是顺着段长空的话走了。
尤其是其中的某个兵部右侍郎家的纨绔子弟,更是抬高了下巴:“你们加起来也打不过我,我虽然比不上我爹,但我也是自幼练习剑法,一个人能捶十个李青竹!”
“”
段长空打量了两秒抬高了下巴的人,然后扭头看了看明显在忍着火气李青竹,看了他好几秒似乎确定了什么后才笑了。
“兄弟,你去把他们给打一顿吧。”
段长空将手放在了李青竹的肩膀上,乐呵呵道:“你也是习武多年的体格,我看的出来。加油,我相信你。”
李青竹:“”
李青竹:“???”
李青竹一脸震惊:“兄弟,难道这时候不应该是你上场揍他们吗?为什么变成我了啊,你还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吗?”
“当然是了。”
段长空点头:“所谓兄弟一心,其利断金,你负责打架,我负责给你现场教学,不好吗?”
“难得有一个愿意主动送上门的靶子,不用岂不是很浪费?”
“我”
“哈哈哈哈。”
“真就是死鸭子嘴硬呗。”
李青竹和其他游手好闲队的成员还没来得及发话,对面的猫嫌狗厌队就已经嘲讽开了。
众所周知,练剑这个东西要是能用两句话就给说明白了,那还练什么?
李青竹这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真的就是来搞笑的吧?
“瞧见没,对面在狂笑。”
“笑你胆小如鼠,笑你的兄弟们不知天高地厚。”
“笑你家门不幸愧对祖宗,笑你父母白养你数年,更笑你前途无光,终日游手好闲,最终只能落下一个纨绔之名。”
“你能忍吗?”
段长空凑近李青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开了口。
只是他这一开口,就把格局给开的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令李青竹觉得自己要是拒绝,那真就是家门不幸愧对列祖列宗,得立刻马上去找根白绫非常羞愧的上吊了。
【】
【什么是道德绑架,这就是。】
段星白战术后仰,没忍住的感慨了一声。
段长空自然是听到了,只是他却没说什么,只是在笑。
他既然是段星白的师父了,那他自然是该传授给这只傻乎乎的兔子一些人生经验才行的。
而且这可都是现成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而且我不是说了么,兄弟齐心,你有我你怕什么。”
段长空双手抱臂,遮了眉眼的狐狸面具两边挂着的两个流苏在空中划起了俏皮的小小弧度,语气很是淡淡:“我这人最烦的,就是别人抬高下巴和我说话。”
“见一个,打一个。”
“来两个,打一双。”
“”
也许是段长空的语气实在是平静,似乎根本不将对方看在眼中。
又或者是李青竹心里也有所意动,跃跃欲试。
于是乎。
“我能信你吗兄弟?”
“这话问问你自己,你愿意信我么?”
“”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明明不该顺着对方的话想下去。
明明不该信任对方的。
明明——
“干了!”
李青竹目露凶光的如是斩钉截铁道。
再然后。
“皇城里闹出人命可不好看,就拿木棍吧。”
段长空的语气还是很淡,“还有既然玩都玩了,来点个赌注吧。”
“要是你们输了,跪下来喊爷爷!”
没等段长空开口,猫嫌狗厌队就又又又叫嚣开了。
【】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吧。
段星白揣着兔子爪爪,兔子头都快摇断了。
他不认为段长空会输,一个能和孽障对抗了一百年,刚刚上线就招蜂引蝶的狼灭,他能输他就自己主动跳进砂锅里,把自己给煮成色香味俱全的蔬菜兔兔汤。
而且就冲着现在这个淡到不行的语气,大概是红尘极恶人格的长空上线了叭。
没救了,对面是真的没救了。
‘咱们家的家底,怎么样?’段长空忽然朝着正在疯狂晃着兔子头的段星白问道。
段星白:【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一穷二白叭。】
其实并不。
他现在也算是小有资产,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要说自己穷才行。
果不出段星白所料,段长空在听了一穷二白这四个字后就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觉得段星白实在是有些可怜,浑身上下大概也就那身兔子毛最值钱。
“不用他们跪,要是输了我给你们磕三个头,然后再给你们当牛做马怎么样?”段长空语气平静的问道。
“”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提议竟然比让李青竹他们跪着喊爷爷还要带感。
猫嫌狗厌队当即就同意了。
“但同样的,你们要是输了,你们每个人给我五万两银子。”段长空的语气更加淡了。
周围看热闹的猹猹们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五万两!五万两啊!真的是好大的赌注!
猫嫌狗厌队互相看了看,他们不觉得自己会输,自然也就同意了。
“兄弟,可得好好表现,不然我就要去当牛做马了呢。”段长空又拍了拍李青竹的肩膀,笑道:“我相信你哦~”
李青竹:“”
李青竹:“”
说实话,我现在都快不相信自己了啊兄弟。
你这也太信任我了点吧?
我活到现在还从没碰到过敢往我身上押宝,还押的这么大的人啊!
李青竹的背上浮出了一层白毛汗,感觉鸭梨似山大。
不过既然赌约定了赌注也下了,那剧情自然而然的进行到干架现场喽。
李青竹面上看着不怂,其实心里很慌。
“不要慌,你有我。”
段长空坐在不知道哪个好心的吃瓜猹(???)给他搬来的小板凳上,拖着长长的、略带着慵懒之意的语调说道:“有我在,今日就没有人能动得了你。”
“”
这话说的实在是透着满满的霸道与宠溺范儿,令旁边不少的姑娘和好儿郎以及游手好闲队、甚至猫嫌狗厌队的人都没忍住的偷偷的看了看段长空,心跳在不经意的时候漏了一拍。
已经挤进人群的六朵云露出了沉重的小眼神。
明明确定眼前人是他们家的殿下,怎么、怎么这面具一戴,他们就觉得眼前的殿下好陌生了呢?
难道这就是殿下平日里说的,戴上面具的自己就是另外一个自己的意思吗?
爱了爱了。
不愧是我们家殿下!真就是每个角色都能扮演的好棒棒!
距离真相只差一步之遥の云朵出现了
李青竹的心跳也漏了好几拍,耳朵尖尖很不争气的红了,然后握紧了手中的打狗棒。
兵部侍郎家的纨绔自然也是握紧了木棍。
等他赢了李青竹,他非得让这个狐狸面具给他说上三天三夜的好话!
可以说是非常的有志气了。
战斗开始了。
你来我往,棒棒生威。
因为是在大街上,吃瓜猹真的是越来越多。
而在看热闹的猹里,有一些精通剑术的猹一眼就发现李青竹的确是处在下风的,并且按照这个趋势下去的话,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
“弯腰,攻下盘。”
几乎是陷入了苦战的李青竹陡然听到了段长空的声音,然后想都没想的就按照他的话做了。
“嗷!”
对手发出了呼痛声。
“左前方,半步侧走回击。”
“想想你自己平日里练的剑术,哪招哪式可以破解对方的攻击?”
段长空的语气不紧不慢,平淡的令李青竹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白色彩。
除却段长空的声音,其他的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看着对手的动作,觉得对方的动作忽然也变得好慢好慢,慢的他仿佛能够看清每一处细节。
“后退三步,气运丹田,然后”
“棒打狗头!”
李青竹突然大喝出声,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瞬间就不一样了。
有不少围观的吃瓜猹眉头顿时微挑:哦豁,这么幸运,竟然开窍了?
习武这方面除了苦练,也需要开窍。
一辈子的苦练不一定能够开窍,可一旦开了窍,那此后练武可就是突飞猛进,事半功倍了。
【你早知道他会开窍?】
段星白一边数着榕树下有多少条开饭蛇,一边问着段长空。
‘有的人,哪怕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却也会惨败,知道为什么吗?’
段长空看着胜负其实已定的战局,和段星白愉快的聊起了天:‘因为他们欠缺了东风。’
‘君不见大鹏一日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没风,也就是只走地鸡。’
‘小星白,记住了,你若是想要给谁恩惠想要对谁好,自然是要给别人缺的东西。’
‘他不缺的东西你给的再多,你说的再多,你鼓励的再多,都不过是你身上的兔子毛,说没也就没了。’
‘而且给的还要适量,升米恩斗米仇这个道理不需要我再给你掰碎了说吧?’
【】
段星白沉思了片刻,然后一锤掌心,眼神格外的智慧:【我明白了,就好比现在!】
段长空:‘?什么?’
【师父你欠缺自由,而我给了你自由,但实际问题却是我给师父你的自由过了火。】
【切号切号,赶紧换人。】
【我真的不能再给你自由了。】
【再让你自由一会儿你有没有事我不知道,但我的兔子毛绝对真的会一根不剩了。】
【斩哥真的真的真的会把我砍成十八段塞进砂锅煮成蔬菜兔兔汤的,家和万事兴,这五个字师父你是真的一个字都不认识对吧?】
段星白露出了一个格外疲惫的小眼神,字字泣血的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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