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
“这买卖, 是可以做的,稳赚不亏。”
“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线上跑路的蚂蚱,我们四个踹他一个, 合理,这非常的合理。”
“星白说的对, 阴阳就得平衡。”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搞他?”
“注意, 我们不能让他发现我们要搞他,我们要和他虚与委蛇,要和他做表面兄弟, 温水煮他那只叛变的小青蛙, 然后待我们寻得恰当时机,一招毙敌,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
“说的有理,不能打草惊蛇。”
“那么问题又来了, 我们什么时候去搞蛇虫之地?”
“这个问题问得好,让我去掐蛇王师父的手指头算算咱们家三三和王叔已经花好月圆皆大欢喜,想来距离我们去搞它的日子又近了一步,要想不登记, 它是必打的副本!”
“?副本是什么?”
“就是有着大量功德值, 基本上要不然不开张要不然就一夜暴富的战役的意思。”
“我懂了, 这就是为我们兄弟四人量身定做的天选副本。”
“搞它!”
“”
殷斩依然紧紧的捂着殷白的小耳朵。
掐蛇王的手指头,也就小白敢说这个话了,连他师父和道人都不会说这种话, 团团更是沉默不已, 段长空的手指头, 一般人别说掐了, 就是摸一下怕不是都得倒八辈子的血霉。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段长空的确很听小白的话,仿佛真的把自己给当成了一个师父——一个虽然玩徒弟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整体而言还是蛮听徒弟的话,会渣渣呜呜的顶嘴但是被罚的时候也会老老实实的认罚然后再接再厉作天作地作出新高度的师父。
就是思想偶尔会滑坡,但问题不大,总的而言是可以忽略的。
看似问题不大但仔细看看这尼玛不全是问题吗
“那就先这么散会吧兄弟们,我去找找蛇王师父掐掐他手指头,咱们想想怎么搞二皇兄。”段星白一锤掌心,“登基咱们都不可能登基的,我们要顺应天命,扶已经背叛了队伍的某人去登基。”
“这王位,他坐定了。”
皇子们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捶了捶蹲的发麻的大腿,给段星白比了根大拇指后就准备各自散去。
不过在散去之前。
“对了,小巫娑她们在咱们这儿待了挺久的了,辽王和狼王城没啥反应,但巫王最近明显有些焦躁了不过老子能理解!”
“要是咱们家小凤凰去别人家待这么久,我怕不是一天八百个小文章去阴阳怪气对方。”
大皇子段星飞双手抱臂,朝着段星白若有所思道:“老四你说,要是我努力努力,子夜那个小呆子是不是也能给我生个小凤凰?”
“”
“恕我直言,你就是努力上天了也不可能的!”段星白跳了起来,使劲的捶了一下段星飞的背,大怒道:“要死了你,大白天的说什么虎狼之词?!你可别把我鹅子给带坏了!”
殷斩捂白虎的耳朵捂得更紧了。
白虎觉得它不应该在这里,它就应该去找它的小伙伴玩耍或者找爷爷叔叔姑姑们玩的——虎一直在被捂耳朵,虎的耳朵都变被娘给捂成薄饼了,娘你轻点,虎只有两只耳朵,没有备用的。
黑鸦满脸都是对它爹说的话的赞同之意。
鸦鸦不会学坏,但虎要是听了一定会学坏,因为虎太傻了,被卖了大概也只能换一根小鱼干叭。
亲兄弟の肯定
“还有大兄你要点脸吧,我听说你昨天还被子夜给拎着扫帚追着满军营的打!”
“
我们段氏王族的脸都被你丢完了你知道吗大兄?”
“这话说的真搞笑,我们姓段的什么时候有过脸?”
“”
兄弟四人顿时面面相觑,片刻后若无其事的将已经迈开脚准备跑路的最初话题给拎了回来。
“先让他们三个各回各家去报个平安,要是之后还想来也行,但他们现在得回去给他们的老父亲看一眼,确定没少胳膊缺腿才行。”大皇子耸了耸肩膀,“这是最优方案。”
“行,那这事儿就交给五弟你去说你去和塞缪和耶律枭说一声,小巫娑那边就让三哥去。”
五弟星辉和小巫娑平日里就算不见面那背后都得阴阳怪气对方一下,要是见了面,那真的是狗听了都恨不得用耳塞把耳朵给堵上。
这两人真的是针尖对麦芒,除了在同时面对斩哥的时候能握手言和沆瀣一气,其他时间全是互不顺眼。
这辈子大概是没有和好的可能了。
皇子们觉得段星白的分配没啥问题,应一声准备照做。
然后。
“来了四个人,你们是怎么算成三个人的?”殷斩松开了白虎的耳朵,出声提醒道。
众人微微一愣,四个?哪里有四个?不就是巫娑塞缪耶律枭
额。
好像的确还有一个。
“我把他忘了,阿野这两天干什么了?”段星白扶额直叹气。
“在种田,和蛇王大人他们一起种田。”
“可别说,这小子在种田方面是有两把刷子的。”大皇子给出了肯定的小眼神,“让犁地就犁地,让播种就播种,给蛇王观主他们端茶倒水,和周围也跟着去凑热闹的王族们处的也很好,比划拳脚的时候挨揍了还乐的直咧嘴。”
“还有云三最近不是和王叔在一起的时间多么?六朵云没什么事情干就去玩他了,每天和他嘀嘀咕咕的说八卦,比街头卖菜的大婶子还要八卦话多。”
“那小子一根筋,脾气又暴,辽王的脑子大概全传给耶律枭了,阿野有,但不多。”
比起辽国太子耶律枭,这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耶律野更受段氏王族的欢迎。
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聪明人现在已经没有市场了,现在已经全是笨蛋的市场了。
想到这,殷斩垂眸看了看蹲在自己旁边正在舔着爪子一脸无忧无虑的白虎,心中突然就放下了心,转而开始操心起黑鸦了,毕竟段黑是极其聪明的,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聪明鸦会没有笨蛋虎有市场呢?
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不算。
亲娘の惆怅
“阿野的话就随便他吧,要是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也无所谓。”段星白也挺喜欢耶律野的,那人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趋利避害的本能特别的强,可比耶律枭好打交道多了。
三皇子点了点头:“行,这事儿交给我。”
说完三皇子就率先走了,然后段星白就看到他的大监不知道从哪儿突然闪现了出来,跟在距离他半步的身后亦步亦趋,三皇子还歪着头似乎在说什么,脸上浮现出了明显的笑意。
大皇子也揪着五皇子的后颈皮大摇大摆的走了,那走路的架势,螃蟹看了估计都得喊他一声兄弟。
“斩哥,我们也走吧。”
段星白招呼了一声殷斩,然后一只手轻轻的握着白虎的尾巴,一只手大力出奇迹的抱着黑鸦,笑眯眯道:“我已经和我亲爱的兄弟们达成了共识,现在想想的话长空师父真的是物超所值,他一个人就写好了我们这代王族夺嫡战的剧本。”
“贵真的是有贵的理由的,我再也不嫌他贵了哈哈,我宣布我是空吹了啊哈哈哈哈。”
殷斩:“
”
殷斩:“这话你不能在他面前说。”
不然以长空师父那神奇的脑回路,指不定又得做出点个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殊不见自打他回来后,本来就与正常两个字背道相驰的段氏王族现在是更加的南辕北辙,王族们对段长空挺好奇的,他经常看到有王族凑到对方的面前说话,然后也不知道段长空说了什么,基本上每个王族都是一脸‘大师我悟了’五个字离开的。
虽然不知道到底悟了什么,但十之八九似乎不会是什么好事。
勇敢点,把似乎去了
“放心吧斩哥,我还没那么傻。”
段星白使劲的亲了口段黑的小脑袋,然后又用力的亲了口蹭过来的殷白的大脑门,美滋滋道:“长空师父自恋的要命,话说咱们家宫主师父看上他什么了?”
“是看上他的惹事能力,还是看上他的脑子比我还不走寻常路?”
“”
你已经把自己当成鉴定长空师父行为标准的参照物了吗?
殷斩失笑摇头:“你这个问题,应该只有师父自己知道不过大概是没有答案的,因为偏爱就是偏爱,自己不知道理由,也不需要给任何人理由。”
“或许在第一次相见,或许在第一个照面的时候,跑的比红尘还快让红尘跟在他身后追着跑的长空师父就吸引了第一次离开天宫与红尘格格不入的师父的全部注意。”
“也许师父那时候想的是‘这人好有趣,我要跟着他’的念头也不一定。”
“”
“斩哥你竟然会说这么正常的话,难得难得。”
段星白露出了一个戏谑的小眼神,然后一脸期待道:“那我呢?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是不是才高八斗威武雄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
殷斩陷入了沉默。
气氛忽然有些许的凝固。
段星白的眼神从期待逐渐变得凝重直至沉重: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
本来美滋滋的白虎和黑鸦的头上突然亮起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惊叹号,然后它们暗搓搓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个警惕的小眼神:坏了,他娘静悄悄,必定是想要作妖。
不好。
不妙。
此地似乎不宜久留,三十六计鸦鸦和虎得走为上计。
白虎开始蹑爪蹑爪的小心翼翼的远离爹娘,黑鸦也是如此,万分谨慎的跑路中。
“你要听实话,还是听假话?”殷斩瞟了眼不争气的两个逆子,如是轻声问道。
段星白:“”
段星白:“???”
段星白一脸震惊:“你还来问我?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说话吧?”
“原则上来说我该说实话,但实际上我是想要说假话,可我答应过你绝对不会再骗你。”殷斩的语气更加的轻了,眸中却盛上了些许的笑意与骄傲,“所以我得问问你。”
段星白:“”
合着这都过多少章了你在这等我呢是吧?
当初我没和你计较你骗我的事儿,你现在是想要和我计较计较了是吧?!
“我听假话。”段星白深深地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殷斩:“那你方才说的就是我想的。”
段星白:“”
段星白:“真话呢?”
段星白暗暗的捏紧了拳头。
他已经准备好朝着殷斩的脸脸是不可能脸的,这么好看的脸他舍不得,颜狗没有自尊,他可以朝着殷斩的胸口邦邦的来一拳!让他感受一下兔子
拳的威力!
“真话就是从冷眼旁观到陷入其中再到并肩同行,幸有你同路。”
“我以前从不觉得红尘有趣,可是现在却觉得红尘极其有趣,这红尘于世人而言仅仅是红尘,可在我的心中,你才是我的红尘万丈,是我的人间灯火,是我的万象盛景,是我的一家之主。”
“所以”
“所以我懂的!”
段星白无比丝滑的接过了话茬,并且非常爷们儿的伸手抓住了殷斩的衣领,使劲的往前那么一拽——本来都跑了一半的白虎黑鸦瞬间扭头回来了,一脸欣慰的看着贴在一起还咬着彼此的两人,白虎嗷呜嗷呜叫着就小跑窜了过来,当了爹妈漏风的小马甲,疯狂拱着它爹。
“嗷呜嗷呜!(虎也要亲亲!)”
“哎,好好好,咱们家殷白能被爹我给亲秃噜皮!”段星白笑眯眯的松开了殷斩的衣领,转头抱着自家的傻鹅子开始亲,那一下下亲的可用力了,白虎头上的王字都快被他给亲没了。
白虎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爪子矜持的变成了梅花形状。
虎可喜欢爹亲亲了!
黑鸦默默的看了眼它娘的脸色,原本漆黑的两粒豆豆眼瞬间变成了直线,然后悄无声息的后退了几步。
识时务者为俊鸦鸦。
“所以既然你懂了,那你藏在殷白垫子里的二十两银锭子就充公了。”殷斩眸中的笑意似乎溢了出来,气定神凝道:“还有殷白最近长胖了许多,肉食减半。”
黑鸦又退了几步,一副‘鸦鸦只是路过,鸦鸦什么都不知道’的过路鸦表情。
殷斩给了黑鸦一个赞许的眼神。
本来父慈子孝的一人一虎顿时傻了眼。
“斩哥你的所以和我的所以不是同一个所以啊!我都给你一个所以了你怎么还能再来一个所以呢?!”
段星白当即大惊失色一个滑铲就抱住了殷斩的大腿,内牛满面道:“万水千山总是情,放过私房钱吧,它还是个孩子啊斩哥!”
白虎也一个滑铲就抱住了殷斩另外一条大腿,大大的铜铃眼挂着宽宽的面条泪:“嗷呜嗷呜嗷呜呜呜呜!(虎不胖,虎一点也不胖,不要减少虎的饭饭呜呜呜呜!)”
“我不要你们觉得,我要我觉得。”
看着已经哭成泪坨坨的父子二人和独善其身保住了自己饭盆的段黑,殷斩很是残酷的说道。
所谓贤妻良母,大概就是殷斩此时冷酷的模样。
真的。
比珍珠鸟还真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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