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利剩下的两周假期里,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安和幸福感,虽然魔法部的工作繁重而复杂,可下班后与哈利的相处却总是让我不由得湿了眼眶,这是百合花的种子,生于那烈火熊熊的战争年代,继承了两个伟大而勇敢的格兰芬多的有力心跳,在这将歇未歇的黑暗中顽强生长着。
多陪在哈利身边,让他有一个不那么糟糕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是我对莉莉和詹姆的思念,也是对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们的赎罪。
而哈利似乎也爱上了这样的自由,他从未试过像现在一样,可以去对角巷的任何地方,使用那些噼里啪啦的小魔法,逛各式各样的魔法商店,看来自世界各地的魔法表演,而且在这像平底渔船的街道,有很多迷人的魔法商店,我和哈利一样,都喜欢那些精巧奇妙的小物件,比如会喷火的水龙头,以及唱跑调歌曲的闹钟。
我和哈利每天早上会在破釜酒吧吃早餐,在那儿,他喜欢看其他客人,而我则可以用那里的壁炉去魔法部的办公室上班。不同于1980年,我的独立办公室位于地下二层的尽头,是一个半圆形的宽敞房间,门口的烫金字母浮动在雕花的门牌上,气派地用花体写着“魔法部副部长&a;法律执行司首席检察官klborgia”,来来往往的人必须要敲门和递纸条才能进入我的办公室,除此以外,任何贸然来访的人都会被我毫不留情地逐出去——甚至包含康奈利·福吉。
魔法部门口经常会聚集起一些讨论八卦的有趣老妇人,他们来自乡村,赶到对角巷整天的买东西,然后在魔法部大楼门前晃悠;古灵阁外,看上去很尊贵的巫师在为最新的文章《法律执行司首位女领导——亚平宁半岛之花的传奇》争辩;在魔法部的地下食堂里,一个看起来像魔女的人戴着羊毛的拉法帽,点了一盘生的肝脏,这让所有来吃午饭的魔法部雇员面面相觑——我们都不知道食堂居然提供这种食物。
下班后,我和哈利总是花很多时间逛商店,在餐厅前各种颜色的伞下吃东西。有一次我们遇到了一个披着羊毛毡外衣的女人,她向我们展示她从“奇巧玩意儿集合店”里淘到的东西:“这是个月球望远镜,噢,孩子们,看到了吗?不要再把月亮图表混淆。”
当然,还有人在讨论西里斯的案件,偏激者甚至认为,在将这个“危险的食死徒”关回监狱前,不应该再允许任何未成年巫师单独出来。
在开学的前一天,我带着哈利去丽痕书店购买了下学期所要用到的课本,这绝对不算是一段愉快的回忆,《妖怪的魔书》差点将我袖口的蕾丝花朵拽下来,而那朵蕾丝花是我花五千个金加隆定制的,如果它只在我的袖口待了不到一个月,就和丽痕书店那些杂乱的垃圾混在一起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把这里全都烧掉的。
我在福洛林·福克斯的冰激凌小店给哈利买了一支草莓味的甜筒,上学的时候我和莉莉也买过这样的冰激凌,而草莓味是莉莉的最爱,实际上,这样的爱好也被哈利继承了下来,早在我用“凯瑟琳·伽利略”的假名来探望他时,我就知道他最喜欢草莓味的冰激凌了。
我和哈利并排着走在路上,他长得很快,已经比我高出些许了。
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到来了,而我这一代人已经成为过去式。
都过去了,过去很久了。
西里斯,你的教子都比我高了,而你又在哪里呢?
我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却发现身边少了哈利,遂急忙惊慌地抽出魔杖往回走,然后在飞天扫帚专卖店的橱窗外发现了双眼放光的哈利。
“噢!看呀,这才是最标准的。”一个方脸的巫师兴奋地对他的同伴说。“爸爸,这是世界上飞得最快的扫帚,是吗?”一个幼稚的小孩在问,他边说边挣脱他爸爸的手臂。
“国际魁地奇赛官方刚刚下了订单,要七个这样漂亮的商品。”商店的经营者对着人群嚷,“它们在世界杯中是最受欢迎的。”
循着他们的声音,我瞥见了一把漂亮的扫帚,以及扫帚边的一张说明海报。这种扫帚如钻石般发亮,每把扫帚都有国家注册的特定号码,能轻而易举地控制飞行。每把扫帚尾都是精选独特的择树嫩枝,经过摩擦达到空气力运动的理想效果,使得它具有超越的平衡和标准性,它能在十秒钟可以加速到一百五十英里,还有神奇的无形刹车按钮。
而它的名字也格外拉风——火弩//、箭,啧,还真是名副其实。
哈利的脸都快贴到玻璃上了,圆圆的眼镜后面的绿色眼眸亮亮的,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将这把扫帚燃烧殆尽那样。
“确实很漂亮啊,”我拍了拍他的肩,“如果你的冰激凌也想欣赏这把扫帚的话,我想一定会更有意思。”
哈利这才回过神来——他已经将冰激凌洒在玻璃上了,遂耳根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抱歉,卡莉娜,”他笑了笑,拿一张餐巾纸擦拭去了冰激凌的痕迹,“我刚才走神了。”
我挑挑眉:“你想要吗?”
哈利瞪大了眼睛,却急忙摆手:“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已经有一把很棒的扫帚了,或许我可以等它不能用之后再买一把新的……”
“噢,我已经有一件很漂亮的外套了,可我昨天还是花一千金加隆买了个类似款式的,不是么?”我轻快地说,“如果你喜欢,开学后我可以送你一把。”
哈利张了张嘴,还是坚定地拒绝了。
“算了吧,卡莉娜,”他摇着头说,“这太贵了,而且扫帚和衣服不一样,我们又不需要每天都骑扫帚,但我们每天都要穿衣服。”
我耸耸肩,只好作罢。
不过在离开橱窗的时候,我和哈利都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那把样品扫帚。它的帚把系用白蜡树木材精制而成,呈流线型,精美无比,经硬如钻石之擦光剂加以处理,并有手工镂刻之注册号码;它其尾部的每一扫帚细枝则皆经过筛选,保证了它的形状臻于完美,看起来就像一件精巧的艺术品。
西里斯,如果你也在的话,你肯定会喜欢这把扫帚吧……
我鼻头一酸,只好回过头去,继续和哈利走回旅店。
由于工作原因,翌日我不能把哈利送到车站,而是要去魔法部进行考勤打卡,如果晚到一分钟,我们整个部门就要多加班一天,对于这样剥削压迫并且连坐惩罚的制度,我表示极度不理解,可我的反驳声却伴随着康奈利·福吉的演讲,消失在了每周的“周末总结”之中——我才不会告诉你们,他是因为太懒才不发表例行演讲的。
在确认哈利已经安全到达车站后,我打开了下属新送来的罪犯资料卷宗,打算将他们进行最后的整合处理——明天我就要去霍格沃茨了,而根据康奈利·福吉的安排,我将以黑魔法防御课助教的身份进入学校,虽然我并不知道今年这门课的教授是谁。
我只觉得有些好笑,毕竟上学时,我的这门课是学的最差的,可现在我却成为了这门课的教师。
命运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我如是想着,继续专心致志地翻阅着卷宗材料,突然,一抹亮眼的粉红色身影出现在我的办公桌前。
我自然是很讨厌没有礼貌的人,尤其是在工作时间,遂有些不耐烦,头也不抬地冷声道:“您没有敲门,女士。”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人居然冷笑一声,直接将镶满玫红色水晶和紫色宝石的手包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这下我不得不抬起头来了,眼前是个矮胖的老女人,她长着一张宽阔、皮肉松弛的脸,短短的卷发上还带着一个黑色天鹅绒小蝴蝶结,穿着毛绒绒粉红色开襟毛衣和配套的粉色毛绒短裙,虽然是统一的色调搭配,可这样的套装在她身上,看起来却像一只粉色的大□□那样滑稽。
“卡莉娜·波吉亚,”她的声音尖细,一双死鱼眼滴溜溜地打转,尖锐的目光扫视过我的办公间,“或许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目中无人、傲慢自大,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差劲极了,遂干脆仰在座椅上,抱着胳膊与她对视:“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而且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
“hehe”她突然拔高了音调,从那只啰嗦的手包里拎出一块金色的牌子,“你没有这个头衔吧,看看,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魔法部高级副部长’,而你只是个副部长。”
乌姆里奇的音调奇怪而尖锐,让我不由得想起莉塔·斯基特,那个讨人厌的记者,遂蹙起眉,冷声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女士,如果你很重要的话,部长为什么不在我就职的第一天就把我介绍给你呢?”
这似乎戳到了她的痛处,她愤慨地剜了我一眼,然后开始上下打量我,最终将目光落在我的戒指上。
她眯起眼睛,脸皱作一团。
“噢,果然,”她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蔑视着我,“我对你上学时候的事情有所耳闻,波吉亚,我只希望你记住,在把西里斯·布莱克送回阿兹卡班之后,你就得乖乖回意大利去,英国不是你该长待的地方。”
我心中有些紧张,可烦躁和愤怒的情绪还是占了上风,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不仅没有礼貌,还对我阴阳怪气,真是奇怪——我回不回意大利,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可笑,要知道康奈利·福吉都不敢这样和我说话。
我站起身来,也用一种傲慢的姿态俯视着她,我比她高出许多,而当我那双吸血鬼的冰冷眼眸摄取住她轻蔑的目光时,她显然慌张了些许,只好再次不甘示弱地瞪了我一眼。
“注意你的态度,我留在哪里,不是你能决定的,”我走出办公桌,步步逼退她,“恕我直言,像你这样莫名其妙的人,在我心中的分量还不如地毯上的一粒灰尘。”
乌姆里奇的脸色有些难看,就在我将她逼到墙角的时候,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夸张而阴森地大笑起来。
“hehe”她用一种近乎挑衅的语气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毕业之后,和布莱克睡了三年——实话告诉你吧,波吉亚,这段经历足以让你一辈子都不能继续升职了。”
我只觉得荒唐,原来她在担心我这个空降的高层阻碍她的晋升,而她也和魔法部的其他人一样,那么愚蠢,以为我将自己和西里斯的恋爱视作黑历史——好吧,我还得感谢他们这样想,不然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得到接近西里斯的机会了!
“那你想得可真是太多了,乌姆里奇,”我不慌不忙道,“有时间打我的主意,你怎么不去占卜一下现任部长什么时候下台,以让你继承他的衣钵呢?还是你每天都在祈祷这件事?”
乌姆里奇侧身从空隙里钻出去,白了我一眼,从桌子上夺过她的手包,在走出办公室前,还是恶狠狠地留下了一句:“你会不得好报的,波吉亚。”
我靠在办公桌边,摆摆手说:“同祝你也不得好报。”
望着乌姆里奇迈着夸张而滑稽的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我轻轻叹了口气,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过幸运的是,明天我就可以去霍格沃茨了,而不用继续留在魔法部里,和这种骄横跋扈且无理取闹的人勾心斗角。
而当我再度踏入霍格沃茨的时候,我的心不由得随之一震。
漫天飘着的黑色怪物,它们像是死神手里冰冷镰刀的化身,肆意狂笑着飘荡在本应晴空万里的天空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校园里那些鲜活而年轻的灵魂,似乎随时都可以俯身冲下,抱着那些如花般的少男少女们,饱餐一顿。
摄魂怪,全都是摄魂怪,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下地割开我的心,酸涩、苦楚、悠长而压抑。
西里斯,这些年,辛苦你了。
单单只是远远地看到它们,经历过无数起恐怖案件的我就已经不寒而栗了,若是终日将灵魂与记忆为它们供养,恐怕会是生不如死、万念俱灰吧。
我长叹一口气,敛了神色,强装镇定地走入礼堂之中。
十几年过去,新学期的开学典礼并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是教职工坐在长长的餐桌上,面对着四张桌子旁的学生们,分院仪式仍是在那张破旧的小木凳上进行,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依旧写满了期待,而邓布利多教授则会在宴会开始前发言,将整整一年的希冀寄托在简短的几句话中。
望着台下那些意气风发的少年面容,我心中不禁一阵感慨,时过境迁,我居然再度回到了这里,这个我心中当之无愧的“家”。当然,今时不同往日,最大的区别还是我的视角由台下的斯莱特林长桌,变成了教职工餐桌,而我今天的座位也格外微妙,我的左手边是老朋友西弗勒斯——斯莱特林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魔药课教授;右边则是我的“好搭档”,也就是新学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莱姆斯·卢平。
我无法描述自己在见到莱姆斯时的惊异,多年过去,他也从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变成了形容枯槁的中年人,虽然眉眼之间依旧是熟悉的温柔谦和,岁月却对他格外无情,在他那张清秀帅气的脸庞上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让他看起来甚至比西弗勒斯还要消瘦几分。
在一切冲动的情绪如潮水般渐渐消退后,我心底的酸涩像浑水瓶里的沙土,缓缓沉落而下,当年那群意气张扬的掠夺者,如今却支离破碎,有的隔绝死生,有的囿于牢狱,而有的,则颠沛流离,一路求索,却不得所获。
我并没有追问莱姆斯在1981年之后的生活——他看起来并不愿谈起这段经历,我想他一定过得不算好,在他那里,缄默无言的微笑总是代表了闭口不谈的苦楚,从学生时代开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了。我亦没有询问他为何会回到学校任职,这太危险了,他是个狼人,担任的却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荒唐、可笑、无法理解,现在回过头去看,这些词语也恰好描述了我们的这些年。
“……魔法部副部长、首席检察官,也是我们黑魔法防御课的助教——卡莉娜·波吉亚女士!”
西弗勒斯用手肘碰了我一下,我这才从沉湎的回忆中清醒过来,于是猛然起身,朝台下的学生们微微鞠躬。斯莱特林长桌上,那个铂金色的脑袋格外明显,德拉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正得意洋洋地微微点头,朝我拼命招手,似乎在向他周围的跟班们示威。不过我敢肯定的是,在我出现在这个礼堂之前,他一定把“我的教母,魔法部副部长,要来学校任职”这样的消息散布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每一个角落——虽然我严肃禁止了他无数次,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乖乖听话的。
而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哈利的脸红扑扑的,他有些兴奋地热烈鼓掌,手都快拍肿了,他身边的那个红头发男孩则忙着埋头啃鸡腿——甚至还趁哈利不注意,把他盘子里的那一只鸡腿悄悄拿到了自己的盘子中。
“青春真好啊,”在晚宴开始后,莱姆斯一边切着羊腿,一边感慨,“孩子们都这么大了,我们也老了。”
我笑着抿了一口南瓜汁:“不过再次回到这里,我还是会以为自己才十四岁。”
西弗勒斯“咳”了一声,我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南瓜汁洒在了他的衣服上。
“额,抱歉,西弗勒斯,”我有些尴尬地拿起餐巾,折起一角为他擦拭着被南瓜汁沾湿的袖口,“见到孩子们,太激动了。”
西弗勒斯睨我一眼,忿忿地低声道:“我看你是因为得到布莱克的消息,才激动的吧。”
被戳穿心思,我迅速白了他一眼,将餐巾收回来。
“看破不说破嘛,你怎么还是这么直白,”我笑道,“说话太直,可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你。”
西弗勒斯哼了一声,不以为意道:“我才不需要她们无聊的喜欢。”
“好好好,她们都无聊,就你最有聊,”我揶揄道,正要继续调侃一下他,却突然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遂心中一紧,也想起他对莉莉的执着和愧疚,只得转了话题,“话说,我的办公室,你们有安排吗?”
莱姆斯慢悠悠地将羊腿块塞到嘴里:“实际上,本来你的办公室应该和我的离得很近,但你更喜欢地下,不是么?”
我摇摇头,瞥见西弗勒斯阴沉的神色,遂只好立马又点点头:“额……是啊,地下好啊,地下多好啊,毕竟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就在地下嘛,我也蛮习惯。”
西弗勒斯的心情好了一点,他欣然切开了一块牛排。
我咬着司康饼叹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是会暗自较劲……
晚宴结束后,我跟着斯莱特林的学生走下楼梯,打算去我的新办公室看看,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嘿!卡莉娜,”哈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我没想到你会来学校教课,开学快乐。”
望着这个还是有些拘谨的小男孩,我不由得上前去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回休息室,反而跑到地下来找我——”我神秘兮兮道,“我猜,你肯定不只是想和我说句客套话吧?”
哈利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袋糖果。
“这是罗恩……呃,我的朋友,去埃及旅游时带回来的,”他将糖果递给我,“送给你,卡莉娜,谢谢你开学前对我的照顾,你一定要收下。”
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也不好推脱,遂欣然接过那袋糖,笑靥如花道:“谢谢你,哈利,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咯,也祝你有个愉快的新学期……”
“噢,真是稀客啊,我们的救世主怎么有心思来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呢?”
哈利的神色变得阴沉起来,我则痛苦地捂住了脸——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某个无聊且幼稚的铂金小少爷。
德拉科抱着手臂,正得意洋洋地从人群里钻出来,在他看到我一脸痛苦地和哈利站在一起时,他显然有些不悦。
“马尔福,这里离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还有一段距离,”哈利试图保持平静的语气,“我不希望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和你吵起来。”
德拉科挑挑眉:“是么?如果你能回过你的疤头去看看,你会发现身后就是我们的休息室。”
噢不,为什么他们还是会吵架,我分明在每个暑假都严肃教导德拉科,不要去找哈利的茬……
见我一言不发,德拉科傲娇地睨了我一眼。
“很高兴能在学校见到您,我敬爱的教母,”他故意用余光去瞥哈利的反应,“相信您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教授的。”
我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好家伙,有事“敬爱的教母”,无事“卡莉娜”!这不明摆着要挑衅哈利吗!
“什么?教……教母?”哈利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看一脸尴尬的我,又狐疑地看看十分得意的德拉科,疑问道,“这是真的吗?”
事到如今,我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道:“额,是啊,我是德拉科的教母,不过哈利你放心,在学校里我只是个公正的教授,绝对不会偏袒斯莱特林,针对格兰芬多的。”
此刻,西弗勒斯在办公室里打了个喷嚏。
西弗勒斯:“?”
闻言,哈利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德拉科则更加得意了,遂继续乘胜追击,喋喋不休道:“看到没有?疤头,如果你不想被扣分的话,最好现在就滚回蠢狮子休息室,用冷风吹吹你那愚蠢混沌的脑袋。”
哈利正要抽出魔杖,我则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的胳膊,在他诧异和愤慨的目光中,急忙道:“斯莱特林扣两分,不尊重同学,德拉科你快回去睡觉,不要再说话了。”
这下轮到德拉科愤慨了,他震惊得瞠目结舌,指指我,再指指他自己,最终在权衡利弊之后,留下一个痛苦的眼神,转身离去。
德拉科走远后,哈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啊卡莉娜,我刚才太惊讶了。”
我摆摆手:“没什么事,这两年委屈你了吧?”
哈利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见状,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不用担心我和德拉科的关系会受到什么影响,”我缓缓道,“毕竟他有时候确实挺过分,我作为他的教母,是要教育他正确的事情的。”
哈利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不过德拉科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孩子,”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从小被众星捧月地照顾着长大,说话做事可能会任性傲娇,但他的本性不坏,每个人的成长轨迹不同,再长大点他会慢慢变好的。”
哈利还想解释什么,可楼梯上的人越来越少,他也不得不回到休息室去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卡莉娜,”他说,“晚安,做个好梦。”
我目送着他消失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才转身回到地下的楼梯间,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酸涩。
多年前,我也站在同样的楼梯口,目送过我的爱人。
而我却和他走散十二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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