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走在江时韫身边,二人一道行往营地,傅婉笑了笑:“江时韫,你送的的弓,我持着很顺手。”
李侪在一旁抽抽鼻子,能不顺手吗,那是他公子亲选的木料,自己亲手制得。
……
待全部人行到首阳山脚,眼见山峦起伏,层峦叠嶂,这众人整装以待,围猎这就开始。司礼监行了几番表面功夫的宣告开始,这次给围猎魁首的彩头是一套累丝的首饰。
就连这彩头都和原著一模一样,傅婉神经高度紧绷,只怕是刺杀也会随之而来,这就提前吩咐了莫失和莫忘在几个关键节点加强把手。
苏攸宁在人群当中苦苦寻找,终于捕捉到了傅婉的身影,眼见付南书竟还跟江时韫呆在一起,他赶紧拉过傅婉,他有些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焦急开口:“婉婉妹妹晨间都去哪里了?我去你营帐寻你几次都见不着人,着实担心。”
傅婉被这声“婉婉妹妹”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照实交代:“天亮后我一直和江大人呆在一起,江大人身手好着,我不会出事的。”
江时韫见到傅婉被苏攸宁拉走,这便递给傅婉一个令人回味悠长的眼神,傅婉接到眼神,不敢跟他作对,赶紧跑回江时韫身边。苏攸宁更是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他未婚妻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身边的同僚都是男子也就罢了,居然还和别的男人来往甚密,像什么话。
彼时,银屏吩咐的小厮来给傅婉送马,那小厮牵来马匹恰好将苏攸宁与傅婉二人隔开,他对傅婉一揖,“付大人,您的马牵来了。”
苏攸宁看不下去,绕到对面并忍不住啐道:“真是个不长眼的,那付将军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怎能牵着牲畜把我与她相隔,懂不懂规矩?”苏攸宁将“未过门的妻子”六字咬的格外的重,意有所指。
傅婉懒得搭理,这便谢过小厮还给了一点赏钱,她道:“可否帮我寻把伞来?”
小厮接过赏银,应道:“谢过付将军,小的这就帮您寻把伞来。”小厮说完转身离去。
傅婉抓着马鞍就开始笨拙地艰难上马,江时韫和苏攸宁二人见此齐齐伸手想将她扶上,傅婉好似想到什么,猝然转头,这叫二人伸出的手都凝结在了空中,江时韫反应快的很,早早的就收回了手,于是傅婉只看到苏攸宁悻悻收回手的模样。
傅婉对江时韫道:“江大人,你有伤在身不若我将这马让给你?。”
江时韫欲拒绝:“不妨事的。”
苏攸宁愈加的不解这傅婉的态度,他这小青梅怎的对他愈发冷漠了,还老是跟别人献殷勤,他对傅婉道:“你怎的不叫我来骑这马?他不骑,我骑!”
傅婉摇头转过身来面对着二人道:“江大人骑马吧,我在走路可以打伞,看你生的白,骑马晒不黑。”
江时韫对傅婉的解释无语凝噎,他却仍是不忘呛苏攸宁:“如此一来在下更要骑马了,何况苏大人一向喜欢舞文弄墨,定然是不擅骑射,这良驹给他骑多少是浪费了些。”
那小厮动作还算快,一下子就抱着把伞跑了过来,傅婉这便接过小厮的伞赶紧打起,她莫名觉得这两人的磁场有些不对夫,她还少有的见到江时韫一口气说了这许多的话,想到自己先前做的那个自己被撕成两半的噩梦,害怕地缩了缩头,心里默念道:苏攸宁你可别舞了,等哪天白切黑急起来一下子就把你给刀了,你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攸宁虽然昨日见过了那江时韫助阵的比试,但心底多少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他仍是觉得这蒙眼三发箭矢的定是付南书,而与那江时韫无多大关系,遂言道:“我是喜经赋不假,可我却也是擅长骑射,幼时起也有幸跟定国公手下学过,也可以算是婉婉妹妹的半个师兄,又自幼与她一同练弓,自然是不比你差的。不若我们就此比上一比,看谁能赢得这彩头,夺得这围猎魁首!”
江时韫不屑一嗤,“未尝不可,如此你便试试,只怕你是连南楚的那小公主都比不过。”
“你!”
傅婉先前以为像江时韫这样的大佬是不屑与别人斗嘴的,看来是她多虑了,他毒舌起来还不得气死人。
苏攸宁吩咐自己的侍从,牵来匹良驹,一副势必要和江时韫较出个高低的模样。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傅婉看着自己手中提着的五只兔子,又看向李侪接个没停的“战利品”,傅婉脸上的不解愈发浓稠,这白切黑分明不像个病号啊……这一箭一个的,她若再不加以阻拦这剧情怕不是要走歪,按这原著里夺得魁首的魁首的分明是燕子晋,他赢了彩头赠给高稚,在这么猎下去可就要影响主线了。
傅婉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出了违心话:“兔子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杀兔子?“
她心里一叹:兔子这么可爱,分明烟熏烤卤焖都好吃极了。
苏攸宁呛道:“是啊,还是婉婉妹妹有恻隐之心,知道万物生灵不易,不愿杀生,可你呢,怎的能打一箩筐来?”
江时韫正在拉弓,闻言他执着手中的弓悠然转身,箭矢对准苏攸宁的项上人头,苏攸宁心里一惊直冒冷汗:“江逾你想做什么?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江时韫满含戏谑地笑了笑,持弓时倾斜了个角度,最后射在了苏攸宁马屁股后面背着的死兔子身上,这叫苏攸宁屁股底下的马驹受惊了一下,鼻尖哼哧着往前奔了几步,江时韫道:“是苏大人不愿杀生,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打一只瘦骨嶙峋的兔子来?不像在下猎来的鹿和兔子,个个膘肥体壮,四足有力……怪不得苏大人叫我生恻隐之心,若是我放了它们,它们定是能够像苏大人一样长命百岁才是。”
傅婉出来打圆场:“兔子肥不肥无关紧要的二位大人,我看我们眼下已猎的差不多了,不若就回去吧,给这首阳山留点兔子叫他们繁衍好吗?不若再过上几年,燕国可选不着这么好的山脉用以围猎了。”
苏攸宁顺着台阶下:“我听婉婉妹妹的,这猎物足够多了,是可以回去了。”
江时韫也不再跟苏攸宁对着干,这就抽过缰绳,对底下打伞观望的傅婉道:“付南书,上马。”
苏攸宁听了赶忙道:“不可,上我这匹马,付将军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怎和同其他外男共骑一马?”
傅婉也面露难色,是呀,这古代人最是麻烦,会计较什么男女大防,傅婉凌然道:“无妨,我跟小厮一起慢慢走回去便是了,还能打伞,再合适不过。”
江时韫见此也不多费口舌,直接飞身下马,将傅婉拦腰一举,给她“放”上了马驹,自己手臂也借力一撑,直接坐在了她的身后,傅婉傻眼了。
江时韫在她耳旁低声威胁:“适才帮付大人上马,又牵扯到了我的伤口,你如若想下马,就是叫我白遭一场,我不介意给自己家中添个丫鬟。”
“坐好。”
傅婉只好点点头。
苏攸宁见二人举止亲昵还来不及上火,就见江时韫策马扬鞭离开,他赶紧一夹马蹬,只想着赶紧追上。
……
临在启程回京的时候,傅婉提前与二人分开前去整顿沧溟军了,苏攸宁本想对傅婉说些话,但不好直言,只能作罢,却见他抬起胳膊,挡在江时韫身前,“江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
江时韫挑眉看他,也没有拒绝,待二人寻到一僻静处,是江时韫先开口:“不知苏兵侍找在下是有些什么话要说?”
“我与付南书的婚事,是父母之命,是天子赐婚,我与她自幼便相识,感情更是青梅竹马——甚至于她喜爱吃什么我都深知,她喜烈酒,喜素菜,喜着素色,喜金饰……”苏攸宁一顿,最后肃然道:“所以,还请江大人离她远一点,她是待嫁的女儿家。且,她在三年前对我说过,她这一生,非我不嫁。”
李侪在远处观望自家主子,他不安地揣手,如若不是这苏攸宁在兵部还有用,只怕是主子现在就直接下杀手了,虽说以江时韫现在的手腕,杀个从四品的官员还是没有后顾之忧的,但现在正处非常时刻,若是行差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江时韫敛去情绪,并未着急开口,可在这几日与他相处的付南书,分明喜吃东坡肉,爱喝糖水胜过烈酒,喜着正红色的衣裳,她并不爱财,整日就只束一个发髻,何论金饰。他想到傅婉上次去找自己说的话“你可有听过夺舍的说法”。
莫非,付南书现在真的已不是付南书了?
江时韫不疑有他,心里却难以自察的生出了几分心喜之意,他这才淡淡开口:“你不妨自己去问她,是谁要离谁远些?”
“怎么,难道还是她一已婚配的女子纠缠你不成?她功成名就,图你什么……”
江时韫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自然是,图在下生的好看。”
“……”
围猎的魁首的确是燕子晋这跟原著一样不假,可都快日落了都没有任何刺杀事件发生,浩浩荡荡的队伍整顿回京,一路上也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傅婉也神色凝重了一路,待傅婉回到府中,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客服:“815,这原著中刺杀皇帝的剧情呢?”
[亲~或许情节出现了些偏移的,不过影响不大,只要您照常完成be结局就行了。]
傅婉大舒一口气:“但愿如此。”
……
又过了一个月,眨眼间便秋分,月初傅婉也算乐得清闲,朝中的案牍有银屏莫忘帮忙整理,江时韫以养伤为由将接待使卸任了,做回了那个霁王府赋闲的客卿。只可惜后来傅婉时不时就被江时韫以养伤为由给喊去帮他打扫院子,他喜欢墙角的那些苔藓,都不用让她收拾角落,只用做些细活,诸如帮忙修剪花草,给盆栽浇水这类,但细活也不甚磨人。
而且这江时韫真的格外爱跟苏攸宁对着干,但凡苏攸宁一以制办婚仪为由想将她请走,江时韫就表露出对苏攸宁的杀意,傅婉只好连忙转移话题,江时韫遂加倍让她干活,累的她上起不接下气,十贯钱日日看着竟学会了说新的话,那就是:“江时韫!江时韫!江时韫……”
傅婉无法主动插手男女主的事,昨日查看燕子晋和高稚的感情进度仍在不断上涨,可见都在好好走剧情呢,可是却有一越扎越深的钉子户叫傅婉心凉,怎么回事,这白切黑的黑化值怎么成-35了!
傅婉骂道:“什么情况啊815,这白切黑不涨黑化值就算了怎么还整个逆增长出来?我这家还有没有的回了?”
[亲,这种情况我们也无法解释呢~]
傅婉一身怨气无处发泄,心里愤慨:问这破客服也没用,啥都一问三不知。
傅婉适而想到,莫不是这她帮这白切黑的花花草草养的太好了,绿色也净化空气也净化心灵这就叫他没这么容易黑化了?
倘若她偷摸将那些草啊木啊的毁了呢,是不是他就能气的猛一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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