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实话跟您讲吧,我真的无意与你,也不想跟您成亲,我现已修书上递进了宫里,我也只称是我粗鄙,品行不端,不堪与您相配。”

    “算算时日,许是过几日复朝圣上也会给消息了。”傅婉望向苏攸宁,一脸的决绝。

    苏攸宁听到傅婉所言,本来一脸的笑意转瞬间消失殆尽,他语气里满是焦急:“你就如此不喜与我成亲?甚至不惜要冲犯圣颜?”

    傅婉点头,“是,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还不如让我去死。”何况还是占用别人的身体。

    “你不是自幼喜欢我的吗?还说非我不嫁?何况就连我们彼此的父母也早已”他满眼期切地望着傅婉。

    傅婉在心里长叹一息,说非你不嫁的也不是她啊,是付南书啊亲,你到底怎样才会死心呢。

    她不敢再看苏攸宁,只好偏开头,“我如今已经不心悦你了!”

    “可我如今心悦你!”这句话苏攸宁几乎是喊出来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让他酝酿许久的一句话竟然会在这种时刻轻易的脱口而出。

    傅婉见到苏攸宁这副焦急的模样,这才得知苏攸宁这几个月来的殷勤并非是一时兴起、并非是迫于家里的压力……他好像是认真的。

    傅婉抚摸着袖中的鱼肠剑,刹那间多种思绪涌入脑中。

    今夜的灯会至关重要,直接关系着她能否回家,眼下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和白切黑的关系也已然到了这般田地,罢了拿白切黑搪塞一下吧。

    “可我已经有心悦的人了,没有什么好瞒你的了,我心悦江时韫,且早已和他私定终身。”

    “你所言是真的?”苏攸宁看着傅婉的侧颜不可置信道。

    傅婉看了眼越发浓稠的天色。

    时候不早了,不能再在这耽搁下去了。

    “自然是真的,苏大人若是有怨气,就上书到宫中去吧,好早些叫皇上允了我的退婚。”傅婉咬牙,心里一横,扭头就上了自家的马车,在临踏上杌子的时候回头看了苏攸宁一眼,“我现也约了江大人逛灯会,就不陪苏大人您了。”

    傅婉冲车夫道:“走吧去江府。”

    “是。”

    苏攸宁仍愣在原地,任纷飞的雪花落在他的发间,小厮见了他这副失意这就道:“大人,付将军所去的方向与灯会相反,分明就是要去江家,可见她所言并非是为了搪塞您啊。”

    苏攸宁垂眸,嘴角勾出一抹苦涩,他上了马车,“罢了,回府吧。”

    “那您命的那些放烟火和花灯的人手……”

    “赏钱照给,叫他们都回去吧。”

    ……

    “将军,江府到了。”车夫对车里人道。

    车里人掏出一个书笺伸向车外,“你帮我把此笺递到江府。”

    “是。”车夫接过书笺。

    片刻后车里人听到车夫上车辕地动静便问:“可递过去了?”

    车夫回道:“江府的房门已拿进去了。”

    “赶紧掉头走吧,去长雀大街。”

    傅婉坐在车内,开始给自己换衣,这次的行动她筹划了七天,成败在此一举了。她现在举步维艰,不能向外人透露风声,更不能叫亲近之人察觉,诸多安排也只好亲力亲为。

    她提早打听过,京师历年的上元节灯会的长雀大街有蒙面关扑□□的习惯,因朝廷禁止关扑,但民间百姓又沉迷的紧,就只好在佳节集会上蒙面进行,朝廷也不想在佳节时期扫百姓的兴致,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因而她的计划便是,在江家兄妹的必经之路上顾作扑卖的小贩引路人围观,再适时吸引他们二人注意,趁乱借机行刺。

    她还特地叫银屏模仿江时韫的字迹写下书笺约江清悦观灯,当是万无一失。

    彼时,江清悦拿到信,这便展颜一笑,“是兄长!这许多人我喊他回家他也不来,我还以为他与我生分了,但他今晚约我去逛灯会,可见兄长没有把我当外人,是好事!连翘,快备马车,兄长此刻已在等我了!”

    连翘也喜悦道:“好,奴婢这就去命人备车!”

    傅婉的马车停在长雀大街的一角,周围车水马龙,沸反盈天。

    车里人给自己带上银质的椭圆面具,覆住整张脸,这个面具除了口鼻处豁了两个洞用以呼吸,便只能露出她的一双眸子。

    傅婉倾身下车,故意压粗嗓子对车夫道:“若我这副模样,你觉得我到了街上碰到银屏和莫忘他们可认得出我?”

    车夫见傅婉一身粗布麻衣本还疑惑着,听到对方问起银屏莫失,这才唏嘘原来是要偷摸八卦属下的感□□了,他笑道:“将军刚刚下来把老奴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这车里还呆了一个贩夫走卒呢!当然认不出认不出。”

    傅婉满意的点头,“你驾车从长雀大街上过,然后绕一圈再回府吧,不用等我。”

    “行,那老奴走了。”车夫说完,这就驱车离开。

    ……

    长雀桥上,江时韫里外都是着着一身白,他单手执伞,伴着满天的雪长身玉立在桥畔,美的如画中人,叫路过的小娘子纷纷投以目光。

    “公子……不知小女可否有幸结实公子,想相邀公子一起去河畔放花灯。”一个小娘子终是没有忍住,大着胆子去找这桥上人攀谈。

    却听那人淡淡一笑,而后和煦如风,“抱歉,佳人有约。”

    那小娘子听了,面上的失意暴露无遗,她自诩容色出挑,是不会有人会却邀于她的,如今被这个俊美的公子拒绝,更是来了点征服欲,心中愈发不甘。

    “我分明见你一个人在这站了许久了!”她说完,贝齿咬着粉唇,望向江时韫的模样楚楚动人,的确让人心生怜意。

    李侪这才姗姗来迟,他疾跑过来,头上渗出薄汗,在江时韫身旁轻声道:“苏兵侍的确去定国公府了,但付将军把他拒了,许是因为应付他付将军才耽搁了。小的看那苏兵侍的模样好不失意,想来是付将军在那时把自己上书圣上退婚一事告诉苏兵侍了。”

    江时韫听了,嘴角漾开笑意,这让他对面的小娘子看痴了,那小娘子瞥了李侪一眼又道:“莫非公子您所谓的佳人是个男子?”

    李侪正欲帮江时韫说话,眼见远处跑来一道身影,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变成了:“那不是小姐吗?”

    “兄长!”

    娇俏的少女在这时小跑着过来,她一身罗裙粉袄,面若桃花,如小鹿一般地跑到了江时韫的伞底。

    那小娘子见到了江清悦,这才晓得这个白衣公子所言的佳人竟是这番好颜色,瞬间便觉得自己噎了一大口粳米,上也不得下也不能,羞红着脸跑开了。

    江清悦觑了眼那小娘子离开的背影,而后转头对着江时韫甜甜一笑,宛若皓月,“想来兄长定是等久了,悦儿没想到都这么些年没和兄长一起逛灯会了,今年还能重拾儿时的欢愉!”

    她的兄长自小到大永远都是人群里最瞩目的那个,就连现在也一样,不过是逛个灯会,都能引得女儿家不顾失礼主动攀识。

    不过她才永远是兄长身边唯一的小娘子,她江清悦永远是京师里最骄傲的闺女。

    李侪皱眉望着二人,心里疑惑:奇怪……怎么来人是小姐,不是付将军啊,莫非是付大人故意帮小姐约他家公子?

    江时韫本勾起的唇角眨眼间抿成一条线,他此刻是逢场作戏都不愿作了,他开口,语气仿佛能凝出霜:“可是你娘亲安排的。”

    “什么安排不安排的!什么叫我娘亲,难道我和兄长你不是同一个娘亲吗?”江清悦不知自家兄长何故态度急转直下,杏眸已然水光潋滟。

    江时韫不耐地偏开头,罢了,和悦儿置什么气。

    这时,一辆马车驶过,叫江时韫和李侪都捕捉到了。

    李侪和江时韫交换眼神。

    是定国公府的马车。

    李侪得到示意,颔首后离开了。

    江时韫转而敛去眸底的冷意,对江清悦道:“既然悦儿都来了,那兄长便陪你一起逛灯会看花灯。”

    江清悦向来不敢对江时韫的事情过多打听,见自家兄长态度转好,更没心思过问李侪的去向。这就抹掉眼泪舒展开眉眼,她攀上江时韫的胳膊甜声道:“好!”

    江时韫在手臂被人攀上的时候,略感到一丝不适,但很快摒去,回以一个拘礼的笑,而后二人一齐往桥头走。

    下桥后,便是十里长街,灯火葳蕤,彩灯张结点缀暮色的夜空。人群川流不息,摩肩接踵。还有各式各样的歌舞百戏,引得人们纷纷驻足观看,爆出一阵阵喝彩,喝彩声里,又拌进了小吃摊贩的要喝声。

    江时韫一路陪着江清悦东买买西逛逛,已然耽搁了许久的功夫,二人都已行至了长雀大街的街口,仍是不见李侪的身影,此时周围来往的部分人们脸上都已覆了面具。

    “阿兄,你还记得这条街吗?”江清悦看抬头看向身侧的江时韫,眼中映着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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