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欧娜实在等不及了,她穿越大半个城市找到南镇的收养家庭,敲开他们家的门,一个优雅的中年女人带着纱帽,穿着紫色的礼服裙,还牵着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女孩。
“你好,请问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你好,我是菲欧娜,我一直在等你们的来信或电话。”菲欧娜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她感觉到心脏剧烈跳动。
“天呐,居然是你,我们给你打了好多通电话,信也送了很多封,可却毫无回音,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放弃你了。”
菲欧娜愣住,她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但她还是礼貌地和中年女人道谢,回去的路上仔细思索着这件事。
她猜的八九不离十,当她终于走进房车跑到里屋莱拉的房间时,正撞见她在摆弄电话线。
“是你不让我接电话。”菲欧娜平静地问。
莱拉也毫不避讳:“是又怎么样?你个不知廉耻的小□□,科尔那么好的人愿意怜惜你,你居然害他入了监狱。”
菲欧娜顺手拿起一个摆饰砸向莱拉,不偏不倚正中眉心。
“你居然敢打我?”莱拉抬起手朝菲欧娜冲过来,菲欧娜也没有丝毫闪躲,让她的巴掌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菲欧娜冲出房车喊叫着杰罗姆的名字,他很快像被传唤的小狗一样扑到了她的怀里。
“能不能帮我再点一次蜡烛?”菲欧娜露出僵硬的笑容,“这次我要烧的更旺。”
他们这次的计划十分匆忙,菲欧娜并不打算告诉杰罗姆自己的目标是他的母亲,除了让杰罗姆去准备纵火的工具外,她自己则去了一趟黑门监狱。
科尔坐在玻璃窗内,狠狠瞪着菲欧娜。
“等我出去,一定要把你做成标本。”
“能出黑门监狱的人本就寥寥无几,更何况你只是最低劣的犯罪。”菲欧娜嘲讽完科尔,瞬间切入主题,“你在绑架我之后和莱拉还有联系吗?”
“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你爱我啊。”菲欧娜将小手贴在玻璃窗上,眼里瞬间盛满泪水,“你知道你在里面我有多痛心吗?我怎么也想不到会让你落到这个结局,我多么嫉妒莱拉真正拥有过你啊?”
变态就是变态,菲欧娜小施演技,他就摊牌了:“我承诺了那个□□很多,但是到最后也只是给了一大笔钱。”
菲欧娜点点头,收回手,指着自己的脸:“你瞧瞧她是怎么对我的?我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也就罢了,还要受她打骂,我多想逃离马戏团那个地方,可我也没有钱。”
科尔像是动了恻隐之心:“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难道不想多见见我吗?科尔先生。”菲欧娜承诺,“只要我能保证自己的生活,我就能多来看你。”
科尔心知肚明菲欧娜是在撒谎,可好像又完全不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他告诉了菲欧娜自己在银行的保险柜密码,菲欧娜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菲欧娜去了银行,发现科尔的钱是个不小的数目,但她不能正大光明地用这笔钱,于是她只是取了一小笔,且拿着银行的证明摆在莱拉的床头。
莱拉看到后气急败坏,冲到玩耍的人群里揪出菲欧娜到了房车内,对她拳打脚踢,用尽最恶毒的语言侮辱她,在她终于解气之后,菲欧娜也借机用口袋里的小剪刀剪掉了座机的电话线。
她在晚上一切就绪后,打发杰罗姆去为她放哨,自己则将汽油倒在房车的车底,等莱拉醉醺醺地返回房间,她迅速锁上房车的门,并用一根火柴点燃了汽油。
火焰窜地很快,将整个房车楼进了怀里。
内里没有尖叫,在扑灭火焰后,马戏团的团长宣告无人员伤亡,也没有任何谣言传出,菲欧娜胜券在握,以为是马戏团的人不愿意惹起风声,可是莱拉在第二天却被发现醉倒在马戏团的门口。
这次的事件后,团长注意起了消防安全问题,要求拖车必须符合防火标准。
莱拉清醒后的第一件事是把发生在自己家的事情弄清,但她没有大吵大闹,直觉告诉她这一切和菲欧娜有关。
在她努力想起昨晚是怎么费劲吧啦从小窗户里逃出来后,又回忆起了在黑门监狱和科尔的交谈。
“我给了她一些甜头,让她放松警惕。”科尔的眼睛里闪烁着罪恶的光,“杀了她,亲爱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出去的。”
莱拉本来还有些犹豫,但当知道菲欧娜也想弄死自己后,心里的道德防线就彻底崩盘了,她冲到弟弟的店里,添油加醋地说起了这段时间的经历,绘声绘色地将菲欧娜和杰罗姆描述成了不可饶恕的恶魔。
健壮的弟弟有些犹豫,杀人可不比将杰罗姆的手按到油锅里那么简单。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还不如叫我找个渠道把她卖了。”
莱拉坚定地说:“且不说这要等多久,我要的是她永远地离开我的视线,不给她一点儿生还的机会。”她握住弟弟的手,“不用太血腥,只要你把她砸晕,和石头一起装进麻袋,再随手丢进河里,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就行。”
另一头的菲欧娜,正在想法设法找人假装自己的监护人带自己堕胎,但她找不到一个信任的成年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在街边物色流浪汉。
卖艺的太过体面,乞讨的又太邋遢,瘦骨嶙峋的瘾君子也不能要,所以她走到了唐人街,这里的面孔看起来是那么亲切,但为了避免挑到有名有姓的,她只得走到了赌场。
她观察着赌局的形势,有个人正赢到盆满钵满,但瞅着他破烂的衣裳,也只是碰巧今天走运。
她稍微等了一会儿,气氛也就自然沉寂了下来,那人将自己赢来的钱全部输光,反欠下几百美元。
另外一个精壮的男人走到他的身边捏捏他的肩膀,用低沉的嗓音说着台湾腔的中文:“十天之内会还的吧。”
赌徒哆嗦着点头,朝门口走去,菲欧娜赶忙跟上,扯了扯他的衣角,那人回头的表情就像见了鬼:“怎么了,小姑娘,你刚才在旁边也看到了,我可没钱施舍给你。”
菲欧娜摇摇头,说出有些不连贯的中文:“我不要你的钱,我要给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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