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迤逦,烛光摇曳,溪华楼内最奢华的厢房内,一位身着蓝衣的青年正警惕地盯着来人。
青年面容极美,如高山雪莲般淡雅而疏离,但一双昳丽的桃花眸微微泛红,加之唇上的一抹胭脂,仿若将这样一个不染烟火的美人拽入凡尘一般。
来人为溪华楼的副管事,他将一杯美酒置于桌上,谄媚却又略带轻蔑地笑着道:“宜清公子,今夜贵客来访,还请公子多加费心。”
楚宜清压抑着怒气道:“楼主说过,我无须接客,你怎敢趁他外出时违抗命令!”
副管事奸笑道:“楼主下此令,为的是令公子以完璧之身服侍那位,如今那位归京,指名道姓要公子,公子怎敢不从?”
听了这话,楚宜清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当然知道副管事口中的“那位”是何人——正是他当初还是卫国公世子时的至交好友,当今太子裴承允。
一直到刚刚,他都怀揣着一线希望,希望裴承允能在归京之时帮他脱籍,将他从这水深火热的溪华楼中拉出来。
在他恍惚之时,副管事早已有些不耐烦,于是便命奴仆钳制住了他,掰开了他的双唇,将那杯酒灌入了他的口中。
他无可奈何地吞咽着,刺激的酒液呛人极了,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原本就底子亏空的身体隐隐疼痛了起来。
“疼……”
奴仆放开了他,他倒在了地上,眼前模糊一片,肠胃不正常地刺痛着……
不对……不对……这酒……并非助兴所用……而是……
还未等他想清楚其中关窍,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而去。
楚宜清了然,原来,这是一杯毒酒。
是谁要杀他……为何……他会走到这样的境地……
他也不知道,他为何一夕之间就成了偷窃卫国公世子身份的卑鄙之人。
兄长将他逐出家门,断他生路,太子殿下面上说会帮他,可转头就将他送到了溪华楼,可即便如此,仍然有人不肯放过他,要置他于死地……
楚宜清缓缓合上了眼眸,眼尾落下一滴清泪,至此了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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