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不舒服?”
楚信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发现楚宜清出了许多冷汗,但不像是身子不适,反而像是害怕到了极点。
楚宜清回过神来,沙哑着声音回道:“我……我没事……我先回去了……”
说着他就要从楚信的怀抱中离开,可楚信哪能轻易放过他?毕竟看他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没事人。
“你可不像没事的样子,况且你出了一身汗,这样出去怕是会着凉。先留下来,我叫大夫给你看看。”
“不用了……”
“宜清,”楚信的语气冷了下来,他扣住了楚宜清的下颌,逼迫他不得不与自己对视着,“你很怕我?为什么?”
“没有……”楚宜清不安地攥紧了手,“只是兄长向来不喜欢我,我也不愿在兄长面前碍眼。”
“不喜欢你?我什么时候说过……”说到一半,楚信也觉得自己平日里的表现没啥说服力,默默没了声音。
正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喧闹声,楚宜清趁机挣脱了楚信的钳制,打开了房门,刚巧看到向着这里跑来的云景。
云景依旧是穿着昨日那套单薄的红衣,脚腕被冻得通红,但他却丝毫没有在意,而是担忧地望着楚宜清。
“公子,您没事吧?”他问。
楚信顿时不悦了,这话说的,他难道能在府里对他做什么吗?
可还没等他出口教训,楚宜清便快步跑了过去握住了云景的手腕,然后转身对楚信道:“兄长,我先回去了。”
楚信眉头一皱,斥责道:“楚宜清,你将这样的低贱之人收回府中,到底懂不懂规矩?我劝你在父亲回来前将他赶走,否则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云景连忙握住了楚宜清的手腕,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留在府中并不是那么容易,甚至会牵连楚宜清,可他不想走啊……
没想到,方才还着急离开的楚宜清听了这话,毅然辩驳道:“所以在兄长眼里,身怀贱籍之人连留在府中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当然。”
“可兄长有没有想过,有些人从一出生起,就因为成为了你口中所谓的‘低贱之人’ ,一生都被困囚于泥沼之中挣扎不得?!仅仅是因为投错了胎……”
“那也是他活该!”楚信几步走到了他们二人面前,怒不可遏,“楚宜清,你就因为他忤逆我,违背了父亲十几年对你的教导!这样的妖孽,你也敢留在身边?!”
云景意识到事态几近失控,匆忙跪下,乞求道:“是云景不懂规矩,愿意受罚,万望两位公子莫要气坏了身子。”
可二人丝毫没有顺着台阶下的打算,气氛愈加剑拔弩张。楚宜清冷声道:“呵,兄长可没资格管我。”
“好啊……好啊……我没资格?”楚信就要被气笑了,眼神愈加狠厉,“我是没资格处置卫国公世子,但父亲未归,世子顽劣,我愿代为管教。”
“你敢!”
楚信还真敢,虽然楚府现在以世子为主,但若论实权,他楚信更大。
“来人,将这个贱奴拖下去关起来,世子身子不适,暂居于本将军的卧房修养。”
府中的下人无一人敢动,但楚信随行的亲卫确是马上上前押住了云景。
云景脸色惨白,却是更担心楚宜清,楚宜清也没想到楚信竟然真的要撕破脸皮,他终于意识到,没有实权的他,不过是楚大将军能随时拿捏的玩偶罢了。
楚宜清咬牙道:“楚信……你这样做……是以下犯上……云景的事我会慎重考虑,你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楚信丝毫不让步:“要么,你将他扫地出门,要么就关着,等着父亲回来再行处置。”
楚宜清怎么敢将云景放在出府?若是云景出府后,楚信一时怒气想要云景的命,也没人能够阻止。
挣扎片刻后,楚宜清终是屈服了,他将身上的斗篷盖在了云景身上,唤来了卫昭,吩咐道:“卫昭,你跟着云景,不许任何人伤他。”
卫昭沉默了下来,虽不愿,但最终还是应下了。
最终,云景被拖了下去,楚宜清也被楚信带进了卧房软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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