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休息时间快到了，两个人匆匆地吃完饭，和姜莱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
剩下的人没过多久也一起走了出去。
走在马路上，宋昭走在最后面，姜莱和另一个女孩子陈安冉走在最前面。
陈安冉不时往后面偷看，姜莱早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她漫不经心地开口，“别看了。”
陈安冉被戳穿有些尴尬，又耐不住内心的好奇，讨好般的挽起姜莱的胳膊，“姜姜，刚刚那个姐姐和宋昭是什么关系呀？”
姜莱和陈安冉不算多熟识，陈安冉只不过是今天中午陈启一起带出来的，所以对她说话直白了些。
“你喜欢宋昭？”
陈安冉大方地点头，“喜欢，所以你能帮帮我吗？”
“不能。”姜莱目不斜视，拒绝的彻底。
“为什么？你就给我一个联系方式也可以啊，以后你有需要帮忙的我也会尽量帮你的。”见她拒绝，陈安冉显得有些着急。
“今天是陈启带你来的吧？他为什么会带你来？”
陈安冉一时语塞。
女孩子的小心思恐怕女孩子最了解。陈启在追陈安冉，可一直没能追上，于是今天陈安冉借着他那股殷勤劲想要搭上宋昭这根藤。
在喜欢一个人这件事上，多些小心思本身无伤大雅，况且姜莱也没有立场去责怪她。
“你知道宋昭每天能收到多少封情书吗？”姜莱继续开口，依她的娇纵性子很少能跟不熟的人说这么多。现下她不只是想替宋昭断掉桃花，更想维护阮卿，也想帮陈安冉早早放下执念。
“我知道啊，那又怎么样。”每次下课，高三一班的门口都围的水泄不通。就连刚刚吃饭的一会儿工夫，还有一个女生上来递情书，但宋昭看都没看一眼。
“所以你凭什么觉得自己那么有把握？”
陈安冉甩了甩头发，眉眼里透出一股自信。她长得漂亮，在全校里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追她的人数不胜数。可她不仅长得漂亮，还学习好，眼光自然也高，只有遇到宋昭她才觉得他是配得上她的。
姜莱没忽略她得意的神情，她太能看懂其中蕴含的意思了，不甚在意地继续开口，“刚刚那个姐姐漂亮吗？”
“漂亮啊，问这个干嘛？”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陈安冉差点没接住。
“那个姐姐优秀吗？”
陈安冉摇摇头，她不知道。
姜莱转身面对她，朝她神秘地笑笑。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但陈安冉懂了大半。
想必那位叫阮卿的姐姐也是很优秀的，不然宋昭那样眼高于顶的人怎么会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
吃饭间隙，屋子太热，宋昭和老板要了一把扇子，只对着一个人轻轻扇动。
太多的细节，有心之人总能发现。
后来，陈安冉也在学校里打听了一下。关于阮卿，很容易就能探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提及她，老师们总是一脸欣慰。
“阮卿啊，三中的文科状元啊。今年，应该清大毕业了吧。”
走在最后面，宋昭点燃一根烟悠悠的走着。贺钰在一旁忍不住掐断他的烟，“你就不能少抽点，烟能当饭吃是吧？”
烟被抽走，宋昭不悦地看向贺钰。
“少瞪我，你自己闻闻这一身烟味儿，人家指不定怎么嫌弃你呢。”
贺钰没说是谁，但宋昭还是下意识揪起衣领闻了闻，淡淡的烟味混合着洗衣液的味道，倒也不算浓重。
宋昭踹了贺钰一脚，笑骂道，“滚，老子不臭。”
贺钰嬉皮笑脸地躲开，又凑到他跟前搭上他的肩膀，“说实在的，你能不那么别扭不？”
宋昭斜视他一眼，“你管我？”
贺钰嫌弃地看他，“你就作吧，迟早把人给作没，到时候你就哭吧。”
宋昭嗤笑一声，没有理会贺钰的话。
走回到教室里，抽屉里又多了几封情书，姜莱让他干脆扔垃圾桶里算了，但宋昭没听，将那些信封一一放进一个袋子里。
宋昭骨子里是温柔的，他不喜欢给人难堪，总觉得要留几分薄面，当着他面递送的人，他接过后还会说句“抱歉”。即便要处理这些情书，他以为也不应该扔在教室里，但这些情书他也不会留着。
“亲爱的，刚刚那个叫宋昭的帅哥是不是喜欢你啊？”回公司的路上，何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阮卿抬头笑笑，“别瞎说，人家还是个高中生。”
“哪有瞎说？我们堵在路上的时候他看的人就是你吧？吃饭全程人家都顾着你的情绪，一句话不敢多说，看着还怪可怜的。”
“他哪里可怜了，本来就是个闷葫芦。”阮卿抠抠手指嘁了一声。
何澜笑了起来，“你的心思都写脸上了，还不承认。”
被戳破了心思，阮卿刷得羞红了脸，可依然嘴硬道：“真的没有啦。”
何澜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安静下来，阮卿靠着窗开始刷朋友圈，第一条就是何至橙刚刚发送的内容。
【周五酒吧周年庆，欢迎各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赏脸前来参加，全场消费由本人何小爷买单。】
接着，他又在评论里追加一句，【算了，弟弟妹妹还是别来了本人正经买卖】
阮卿看着笑了笑，随手给他点了个赞。
赞刚刚点下，何至橙的微信消息就发了过来。
橙子橙子大橙子：【卿姐姐周五要不要来玩？】
橙子橙子大橙子：【也可以带上你的朋友哦】
q：【好呀，有时间一定去】
橙子橙子大橙子：【一定要来！到时候见！！】
何至橙几乎秒回，阮卿回了他一个ok的手势，便收起了手机。
车子刚好到公司，她跟着何澜一起下了车。
“对了，卿卿，明天开始我要请几天假，我不在的时候你把控好工作。还有，离张程那个王八蛋远点，省的他找你麻烦我又不在。”
“好。”阮卿点头应答。
/
周四上班，何澜不在，阮卿中午点了外卖在办公室吃饭。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其他人都不在。
张程拿着份文件走了进来，“怎么都不在？”
阮卿抬头，立马起身，“总监有什么事吗？”
张程手里拿杯咖啡，将另一只手里的文件扔在了桌子上，“何澜请假了是吧？”
“是的。”阮卿随手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我忘了。新一季度的运营方案需要赶一下进度，你先替何澜做一下吧。”张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贼眉鼠眼又朝四周望了望。
阮卿往前挪了一步，将那份文件拿了过来，翻开简单看了两眼，“好的，这个澜姐交代过我。”
张程上下打量她一眼，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再次观望了一下四周。他走到门边，手摸上门把，没有打开门而是将门上锁，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又返回阮卿座位后面。
本来以为他已经走了，阮卿就没在意，坐在位置上看着手头的资料，肩膀上突然出现的一只手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意识到了什么，强忍着心里的恶心立即起身，“总监还有什么事吗？”她尽量保持冷静。
“没什么事，你继续看，继续看。”张程笑着拍拍手，又拉扯着阮卿将她摁到凳子上。
张程突然在身后抱住她，阮卿受惊奋力挣扎，但似乎没什么用。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男女之间存在些力量悬殊。
“你干什么？外面可都是人。”阮卿大声呼号，企图让张程收敛些。
可他显然是老油条了，丝毫不畏惧这些，“怕什么？你以为那些小鱼小虾敢得罪我吗？小阮，从你来公司面试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张程在她勃颈处粗重地呼吸，喷出的气息让阮卿不断想远离他，“嗯，好香啊。”
“你放开我！”阮卿急得快要哭出了声，脸也憋得通红。
可张程越看她这幅模样越是兴奋，双手不断在她胳膊上游移。
阮卿伸手想要去拿桌子上的手机，却被张程先一步甩在了远处。她又立刻转换目标，趁身后人不注意，拿起了张程放在一边的咖啡，向后一泼，咖啡尽数洒在了他身上。
冰块落在张程头上，让他不由得松手，阮卿趁着这间隙，拼命推开他。
她的头发已经散乱，泼洒的咖啡也有部分弄脏了她的裙子。阮卿面色惨白，眼里却异常坚定。
啪——
张程迅速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了阮卿左脸，“臭□□，还他妈敢泼我，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
他说着，又朝阮卿扑了过去。
阮卿向外跑，顺手拿起何澜摆放在桌子上的花瓶，然后转身照着张程头上就砸了过去。
玻璃碎了一地，张程惨叫一声，捂着头，血立刻流了下来。
阮卿眉眼淬冰，猩红着双眼死死盯住张程，然后将手心里的玻璃瓶扔在地上转身打开门。
门外已经被层层围堵，突然的开门让门口的看戏的人脸色都变了变。阮卿冷脸一一瞧过他们，不由冷笑一声。
所以，她刚刚的呼喊是有人听到的。
可惜，他们都是看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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