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伊丽莎白小姐没有留您共进晚餐。”阿尔弗雷德端着一盆千层面,给坐在餐桌边的达米安舀了一勺。

    提姆放学回来后有别的事情,阿尔弗雷德一会还要给他送上去一份。

    布鲁斯抬起手松了松领带,向后缕了一把头发,将外套随意挂在了椅背上后,坐了下来∶“阿福,一杯咖啡,谢谢。”

    阿尔弗雷德耸耸肩,自作主张地先给布鲁斯面前的盘子里舀了两勺千层面∶“咖啡可不能代替晚餐,韦恩老爷。您不再年轻,按时吃饭是活到寿正终寝的必要条件。”

    "或许我根本没有那一天。"  布鲁斯正低头将领带抽出,他突然感觉空气里弥漫着片刻沉默,抬起头,发现达米安和阿尔弗雷德都以一种“你快闭嘴吧”的表情看着他。

    布鲁斯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个玩笑而已。”

    阿尔弗雷德眼中闪过几丝担忧,但转瞬即逝,他就调整好了情绪∶“单份意式浓缩还是双份我并不认为美式是一个好的选择。”

    布鲁斯挑眉“冰美式,谢谢。”

    "感谢,达米安少爷不愧是您的孩子。"说完,阿尔弗雷德转身去为布鲁斯准备咖啡。

    达米安皱了皱眉,从千层面里抬起头∶“我觉得阿福同时骂了我们两个。”

    "你的感觉没有错,另外,达米安,请吃掉被你挑出来的黑橄榄和青椒,没有一个罗宾会选择挑食。”布鲁斯用了激将法。

    达米安撤撇嘴,像看敌人一般,将黑橄榄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饭后,布鲁斯·韦恩没有立马去夜巡。他进了书房,拆开了自己的技术总监卢修斯·福克斯送来的检测报告。

    一共两份,一份跟伊蕾有关,一份跟伊丽莎白有关。

    首先是伊蕾扔向伊丽莎白卧室门的黑色液//体炸//弹。卢修斯经过分析,确定那黑色粘稠质地的液体是一种特殊的挥发性慢性毒药,除非用火灼烧一个小时,才能让它完全失效。

    至于毒性方面……

    布鲁斯阅读了卢修斯写下的文字∶

    ————在最初的一周内,小白鼠没有任何变化。但两周之后,这群小白鼠分别发生失明、失聪、失智等情况。三周后,处于黑色液体环境下的小白鼠全部死亡。经过解剖,小白鼠的脏器呈黑色腐烂状。另外,中毒小白鼠的尸体不会造成小白鼠二次中毒,且必须长时间处于该物质环境下,才会中毒。

    布鲁斯来不及去看第二份报告,他想起那天被黑色液体包裹住的那扇门,当时他只取样了一试管,但那扇门上全部都是黑色物质,距离今天更是超过了四周时间。

    "提姆,调查一下市政府分配给伊丽莎白的公寓,目前什么人在住。"布鲁斯进入蝙蝠洞,一边穿上蝙蝠战衣,一边联系提姆,“我十分钟后赶到。”

    "好,等我两分钟。"  提姆在布鲁斯离开后,黑进了政府系统,"公寓的所属权还挂在伊丽莎白女士名下,并没有分给其他人。”

    布鲁斯皱了皱眉"能查到最近有人进出过公寓吗"

    提姆黑进附近监控,但出来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伊丽莎白女士公寓附近的监控时好时坏,这在哥谭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不过根据线索,伊丽莎白女士在lock-up袭击后的第二天就搬去了霍兰德庄园,一直没有回去过。可在第五天,一个头戴红色头罩的男人进入公寓,两个小时后才出来。”

    "红色头罩"  布鲁斯问道。

    "是血玫瑰。"  提姆说,"b,可能确实如我们分析的那样,血玫瑰是神秘女士的人。"

    布鲁斯已经赶到了公寓,他从窗户进入,站在客厅中央,抬头看向卧室房门。

    整扇门被火焰灼烧过,部分地方已经碳化,轻轻一碰就变成了粉末。

    "他们在毁灭证据。"  布鲁斯说。

    “在确定伊丽莎白女士不会再住下去后。”提姆作了补充,“所以,血玫瑰真的是神秘女士的人,并且他们对新市长图谋不轨。”

    布鲁斯没有回话,他只是说∶“我需要和戈登见一面。”

    高台。

    戈登关闭蝙蝠灯后,看到站在前方的黑色身影。

    "最近哥谭足够太平,黑//帮们不知道怎么了,不约而同的没有闹事。"戈登打探道,"难道你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芮妮·蒙托亚,她曾经去冰山俱乐部逮捕了big  sa”蝙蝠侠转过身看向戈登,“当时,一个粉红色头罩男进入俱乐部,抓住了big  sa并将他交给了蒙托亚。”

    "他是警局的人"

    蝙蝠侠并没有说血玫瑰的代号,也没有提及炸毁阿卡姆疯人院的有两个人。他审视的目光落在戈登身上,在等对方一个说法。

    “蒙托亚和我说过这件事,如果没有对方的帮助,可能big  sa就通过其他方式跑去墨西哥了。”戈登不明白为什么蝙蝠侠会突然询问一件已经过去的事情,“她一开始以为那是你的人,所以将这些写在了报告里。”

    ”不过,我知道你身边没有这一号人。但哥谭的怪人太多了,套上面罩挂个代号就能出道,我指的是作为一个罪犯。”戈登开了一个小玩笑,“之后,他的行踪成谜,警局也就不再去追踪他的下落了。"

    "他可不是警局的好伙伴。"  蝙蝠侠沉声道,"你们最好警惕神秘女士、红色头罩男以及那个绿色头罩的。”

    "等等,他们……是一起的"戈登不可置信。

    "或者可以叫他们的代号,神秘女士、血玫瑰以及绿头苍蝇。"在蝙蝠侠的线索板上,一切抽丝剥茧之后,指向了一个答案,“神秘女士可能为小丑服务,但又很可能,小丑只是她计划中的一个跳板。”

    “她到底为了什么”戈登思索片刻,但还没等蝙蝠侠开口,他自己猜到了,“等等,难道神秘女士的目标真是霍兰德女士"

    蝙蝠侠没说话,但他的沉默已经向戈登印证了他的猜想。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戈登轻叹了口气,“我会继续加紧霍兰德女士的安保,另外,有关神秘女士及她的两位跟班,我觉得目前还是不要告诉霍兰德女士比较好。女士她刚经历过小丑的事情,过多的问题会给她带来压力。"

    "你决定就好。"  蝙蝠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离开前和戈登说,"市长的公寓上的黑色液体,我想你们应该没有留存。"

    戈登点头"它们黏得很牢。"

    "那东西有毒,在没有完全清理之前,最好别让市长再进入公寓。"

    回到韦恩庄园,已是凌晨。

    布鲁斯·韦恩将晚上的线索更新进资料库后,想到书桌上还有一份情报。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他回到书桌前。

    打开标题名为"伊丽莎白·霍兰德血液样本"的文件,布鲁斯边看,神情愈加严肃。

    伊丽莎白确实如她所说,不是超能力者或是变种人,从血液及基因分析上来看,她百分之百是普通人类。但,在附件中,卢修斯提到了一件事令布鲁斯上了心。

    ————事实上,根据血液样本,我可以确定霍兰德女士普通人类的身份。但,我在血液中检测到一种外来因子。我暂时不能确定它会导致人体发生怎么样的变化,不过我尝试提炼出一部分并注射进小白鼠体内。很遗憾,所有小白鼠以一百倍速极速衰老并死亡。我不能确定霍兰德女士的身体是否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毕竟小白鼠和人体有着较大差别,我手中的试验样本也很少。如果可以的话,您也许能为我再带来一份霍兰德女士的血液样本,方便我进行后续的研究。

    布鲁斯韦恩沉默地坐在桌前,他脑海里浮现出满身是伤靠在桌边的女孩。她一定被注射或者主动注射了某种东西……

    整个夜晚,韦恩庄园的书房长明一盏灯。直到外面的天堪堪亮,灯才被关上。

    第二天,戈登将蒙托亚叫进了办公室。

    "之前抓big  sa时候,那个红色头罩男,你有没有印象"戈登探究的目光落在蒙托亚身上。

    "有他的线索了"蒙托亚最近一直在忙市里的凶案,  熬了几个晚上,  看起来有些虚弱,  "一个新的反派还是一个新的义警”

    蒙托亚的反应似乎真的不知道血玫瑰,戈登收回目光,开口道“没事,只是想到那个人的出现有些突然,对了,最近的凶案有没有线索”

    "没,现在u——头雾水。"在领导面前露出了无能,蒙托亚并不能接受,"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们可以解决。”

    “不用太紧张,最近莱克特医生一直在哥谭,他在侧写方面很有经验,你可以向他请教一二。”戈登眨眨眼睛,“当然,这并不是u求助fbi,只不过是很普通的同事内交流。”

    蒙托亚笑出了声"谢谢你,老板。"

    从警局出来后,蒙托亚正常和同事去走访凶案附近的情况。晚上七点左右,同事下班回家。蒙托亚则是将车停在路边,走进一家泰式按摩馆。

    "请问您有预约吗"  前台询问。

    "玫瑰香薰spa,我有固定的按摩师。"  蒙托亚单手插兜,非常自然地站在原地。

    “好的,请您跟我来。”前台查询后,带着蒙托亚走过一条长廊,最后将她带至一个房间前,"按摩师已经在里面等您了,服务时间是四个小时。"

    进门后,蒙托亚反手锁上了门。罗伊从屏风内走出,向蒙托亚摊开自己的双手∶“需要按摩服务吗"

    蒙托亚翻了个白眼“我们是黑//帮秘密接头吗为什么要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罗伊耸耸肩"女士说了,她已经就任,你们过多亲近并不利于你在u的发展。"

    蒙托亚笑笑"所以你就选了这种接头的方式"

    "嗯。"  罗伊按动了墙面上一个并不明显的地方,伴随着石板移动的声音,物品放置架后多出一个可以供一人进入的通道。“走吧,我们通过另一条路离开,女士在霍兰德庄园,她有东西想让你看看。"

    在蒙托亚怀疑的目光中,罗伊又加了一句∶“科林那家伙也在。”

    罗伊带着蒙托亚进了伊丽莎白的地下室,当然,这可怜姑娘的反应和科林一模一样。她瞪大了眼睛,在伊丽莎白的允许下摸了摸武器弹药,最后像是在看上帝一样看向伊丽莎白。

    "这是怎么做到的"

    蒙托亚曾经被哥谭警局派去纽约做过考察。斯塔克工业在宣布砍掉军火生产线的时候,给纽约警局捐赠了一大批警用武器,所以纽约警方的武器库令她非常羡慕。但回到哥谭,甚至现在还有部分警员只配了一把不知什么年代的小手//枪,打完几枚子弹就要重新填弹,有时候暴徒跑了,还没填好子弹。

    伊丽莎白在睡裙外套了一件开襟毛衣,神情慷懒自若∶“科林,也许你可以向蒙托亚介绍一下你的光辉事迹。"

    科林露出无奈的表情"您确定"

    “如果罗伊讲的话,我很难保证对方不会添油加醋。”伊丽莎白耸耸肩,起身为蒙托亚倒了一杯香槟,“我记得spa时间是四个小时,科林,现在你还有两个半小时。”

    在他讲完后,蒙托亚的反应有些超出科林的预料。

    他以为能再次看到一个一脸震惊的蒙托亚,可事实上……

    "在没有警力巡逻的情况下被拍到,科林,你确实是我们其中最弱的一个。"  蒙托亚双臂环绕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向对方,“罗伊没有被拍到,但你却在监控里留了一个屁股。”

    "等等,你竟然知道"  科林不敢相信。

    “不然为什么阿卡姆疯人院那天晚上没有人巡逻。”蒙托亚嗤笑出声,然后和伊丽莎白相视一笑,“您说的没错,科林在某些方面确实有趣。”

    科林的目光移到伊丽莎白身上“女士,您是,您是故意的吗”

    伊丽莎白借由喝酒的动作隐藏住嘴边的笑意,但她的神态已经表明,她是故意让科林再讲一遍自己的“粮事”。

    “在您的手下里,我看起来是最好欺负的那一个吗”科林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罗伊拍了拍他的肩膀“从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然后,他颇为惊讶的说道“科林,我竟然能摸到你的肌肉了,看来你最近有好好锻炼,加油,总有一天你能赶超我们前面。”

    科林看了一眼罗伊堪比他大腿的臂围,更泄气了。

    这边科林和罗伊“相亲相爱”,另一边,蒙托亚收起了对于地下基地的震惊,开始向伊丽莎白汇报“女士,今天戈登局长在和我的交流中提到了罗伊的另一层身份。”

    "他们那天被蝙蝠侠的罗宾撞见了,蝙蝠侠在哥谭瞽局的对接人是戈登,这并不稀奇。"伊丽莎白放下酒杯,“不用在意,继续装作不知道就好。”

    蒙托亚点点头,半玩笑半试探地问道∶“罗伊和科林都有了代号,也许,我也需要一个代号”

    “不,芮妮,我觉得比起他们,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伊丽莎白看出了蒙托亚眼中的疲惫,"看来u最近接到不少案子。"

    蒙托亚轻叹了一口气"确实。"

    科林这个时候插了一嘴"等等,女士,难道我就不需要休息吗"

    伊丽莎白还没说话,罗伊就开了口∶  “优秀的人不需要休息,  科林,  你是最优秀的。”

    科林∶……

    从座位上站起身,伊丽莎白笑笑“好了,该谈正事了。”

    话音落下,罗伊立马收回了笑容。就连科林也正襟危坐,恢复了他平日里的冷静。

    "我要洗钱。"伊丽莎白直言。

    蒙托亚不解地看向伊丽莎白,虽然在她看来,伊丽莎白肯定还有后话。

    "不过,我们的钱,是武器。"伊丽莎白指了指高台深处水面上停靠的一只货船,"这批武器在外界眼中来路不明,市政府不会为采购这些武器付一分钱的。但,这些东西与其放在这里,不如用在实处。"

    "我有个办法,可以将这批武器从明面上过到警局手中。"伊丽莎白敲了敲桌面,"但我需要各位的配合。”

    "您需要我们做什么"科林问道。

    伊丽莎白笑笑“如你所说的那样,做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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