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第一次见面时的漠然,之后的触碰都会让沈鹤清想起他们曾经的亲密。
大学时期两人还未说开时,秦照就表现得很关切。
一次社团活动结束,大雪纷飞,沈鹤清素来畏寒,冻得手脚都快成了冰块。
秦照忽然停下来,在路灯下,抓起沈鹤清的手。
秦照生活优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觉得自己多大胆,只是照顾喜欢的人,难免羞怯,耳朵红彤彤的,他捧起沈鹤清的手哈气,希望他能稍微舒服点儿。
沈鹤清看着他,心软的一塌糊涂。
沈鹤清是高山细雪,秦照是烈日暖阳,他能轻易将沈鹤清融化。
“捂不热。”秦照忽然说。
沈鹤清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想抽回来,却被用力抓住。
“沈鹤清。”秦照像是在进行一场独白,“三年前你拒绝我选择赵温荀,你说你一定会幸福,我才离开,我觉得我给不了的幸福别人能给你,也很好。”
秦照抬起头,嗓音几乎于逼问:“这就是你所谓的幸福吗?”
沈鹤清听出他情绪不对,转头看到秦照眼眶发红,顿时慌了,他挣扎着伸出手,也不管上面扎着点滴,想要去碰秦照。
“别……”沈鹤清哑声。
秦照立刻按住他不让再动,深吸一口气决定闭嘴,这人刚醒,不能再问了。
“你先休息。”秦照语气软下来,带着哄人的意味。
他也就这么哄过一个人。
沈鹤清又有些意识混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没了理智束缚,手一直抓着秦照。
秦照不是蠢货,各方面显露的端倪足以让他察觉当年的一切存在隐情。
手下人在抓紧时间调查,秦照计划着见一见赵温荀,他跟沈鹤清生活三年,应该最清楚不过,可谁知不等秦照动手,赵温荀自动送上门。
深秋寒风凛冽,秦照处理完最后一些工作,开车返回医院时,在门口看到了抽烟徘徊的赵温荀,也不知道他怎么找来的。
秦照将车停好后下来,他越走越快,耳畔的风声拉成了锐利的哨。
赵温荀也看到了秦照,丢掉了手里的烟。
两人一见面就开打,毫无形象地滚进一旁的草地中。
秦照挨了几拳,将赵温荀按在地上,嗓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当年告诉我他选择你时很是个得意洋洋啊,你怎么照顾人的?!说话!”
“照顾?”赵温荀喉结滚动,他侧着脸,眼角尽是嘲讽,“沈鹤清也得愿意让我照顾。”
秦照一怔:“你什么意思?”
赵温荀跟秦照对视:“这三年来都是沈鹤清照顾我,因为他老子一条腿差点儿废了!”
秦照手背上青筋暴起:“说清楚!”
谁知赵温荀见他如此却畅快地笑出声,且笑得半晌没停。
直到秦照又一拳落下,他吃痛闷哼。
“我后妈找过沈鹤清,应该是动手了,我从他同事口中听说他这几天一直没去上班,家里也没人,费了番功夫才知道你把人带来这里。”赵温荀冷静下来,吐字清晰:“有你照顾他就行,我跟沈鹤清的账算完了,以后都跟我没关系。”
“现在没关系,以前呢?你是他……”
“我不是!”赵温荀吼道,“秦照,我不是个东西!但没有我死赖着的三年,你如今怕是也见不到沈鹤清!”
他不知道这些话多让秦照害怕。
赵温荀推开秦照,冷眼看着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草地上。
赵温荀擦掉嘴角的血,“那晚在酒吧说的都是口嗨,实话撂这儿,我没碰过沈鹤清。”
赵温荀站起来就要走,却被秦照抓住手腕。
男人稍微仰起头看他:“还有什么?”
赵温荀视线下垂,十分恶劣地笑道:“秦照,自己去找答案吧,我跟沈鹤清都痛苦了三年,你只有经历一遍,对我们才公平。”
街边还停着一辆车,郝扬跟季秋庭不知何时到的,一左一右站着,皆神色愕然,显然听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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