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之前发现的那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这家伙也太冷静了吧。
他愣愣的盯着那一处，等到上方罩上一抹阴影的时候，他一抬头，对上薛让尘看过来的眼神，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薛让尘也没说话，他的眼神落在他的腰间，眼神一暗，随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脱衣服……
他在脱衣服……！！！
“你干什么！！！”
谢辞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腰间的酸软还没褪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那一处又有些痛了。
薛让尘一手拿着自己的衣服，弯腰伸手向系谢辞盈的腰间探去。
谢辞盈：“！！！”
禽兽，他看错他了，这混账，“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想做什么！！！”
谢辞盈一边往后面缩，一边警惕的看着他，色厉内茬的瞪着他。
薛让尘手一顿，紧接着又继续自己的动作。
谢辞盈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想要霸王硬上弓，得趣之后竟然对他不依不饶，食髓知味，罔顾人伦，当真是畜生不如。
谢辞盈气的脸都红了，胸腔止不住的一上一下起伏，像是被欺负很了。
他捂着胸口，正当他还想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身体被往上面抬了抬，薛让尘垂眸正把他刚刚脱下来的衣服垫在他的腰部。
唉，谢辞盈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
“师兄的腰不痛吗。”
轰的一声，谢辞盈的脸瞬间红了。
他微张着嘴，痛心疾首的看着薛让尘，“不知羞耻，你你你要被天打雷劈的。”
“尽管来。”
冷清的声音擦过耳畔，仿若冰雪消融，谢辞盈打了个哆嗦，薛让尘直起身子，他现在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白色单衣，完美的勾勒出他的身形，长身玉立，挺拔俊美，谢辞盈不得不承认这副皮相绝对是得天独厚。
“九天玄雷，煌煌天威我都受着。”
这是宣战吧，一定是吧。
这小子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再来一次。”谢辞盈蹬了蹬腿，想踢他一脚，奈何实在是做不到。
“未尝不可。”
“…………你他娘的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谢辞盈冷声憋出几个字，气的脸颊通红，这幅样子对于薛让尘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威胁性。
“我已经做了万年的梦，但如今已然美梦成真，师兄要是想考验我，区区万年罢了，我等得起。”
“万年与我而言不过须臾，若能得到师兄垂青，千万年我都等的。”越说他靠得越近，两人的鼻息暧昧的交缠在一起。
谢辞盈偏了偏头，不想和薛让尘对上眼睛。
“离我远点。”
意识到他的抗拒，薛让尘也不勉强，利落的起身。
看着满脸不虞的谢辞盈，薛让尘眼神一暗，兰颂的回归到底还是让他受了些影响，一些过去他一直压抑的，不想说的，在这一刻逆反的情绪到达顶峰。
兰颂是疯子，薛让尘是理智的疯子。
“我不碰师兄，师兄记得也要离身边的那些阿猫阿狗远一点，否则我见到了会不高兴的。”
“江琅，屠于今那两个蠢货也就算了，之后招惹的那些人又算什么。”
谢辞盈一愣，随即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对上薛让尘质问的眼神，谢辞盈先是愣住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你这是在威胁我。”
薛让尘低头不语，他这一幅示弱的样子，倒是削减了几分冷厉的气质，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受伤。
这还跟他演上了。
谢辞盈看着他这一幅大尾巴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被压得人是他，现在浑身酸痛动不了的也是他，他娘的他一个被占便宜的人都没说什么，这以下犯上的混账简直是不知所谓。
冥顽不灵，顽固不化。
简直是气得他肝疼。
“走走走！！！，滚远点，等老子腰好了就杀了你。”
说完，谢辞盈闭上眼睛，闷头一倒，当真是不再理会薛让尘。
薛让尘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他手腕上还有一道暧昧的红痕，那是俩人彼此情浓时谢辞盈留在他身上的。
以他的实力，只要一个念头，这印子就能消掉，但是他还是留下了。
他想要的不只是这一个印子。
他贪心的厉害。
他想要这天上地下独一个的谢辞盈只属于他。
“周婵见的事情不必担心，他自有机缘。”
“哼。”
谢辞盈歪了歪身子，没理会。
“之前有一句话忘说了。”
“若的师兄垂青，纵使五雷轰顶又如何。”
谢辞盈浑身一僵，耳朵不可避免的又红了，不仅耳朵就连腰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给老子滚远点。”
他耳朵通红，羞耻一片，这家伙是从哪里学到这些话的。
从前在天琅天的时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跟个冰雕似的。
现在说起这些不要脸的话倒是张嘴就来，跟兰颂……一样。
兰颂……谢辞盈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
这两人——“薛让尘，你和兰颂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先他以为兰颂是兰颂，薛让尘是薛让尘，二者虽然共为一体，但是应当是不会相互影响。
但眼下看薛让尘这模样，倒像是得了几分兰颂真传，开窍的未免有些太快了。
“你和他……到底是谁才是主导的那一方。”
主导吗，竟然还是这样想的吗。
不过既然这样……
“是他。”
薛让尘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说道：“他力量比我要胜几分。”
这样啊，谢辞盈若有所思。
“那他对我做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什么事情，双方都很清楚。
薛让尘对上谢辞盈澄澈的双眼，下意识的想要张嘴否认。
不过下一秒他开口说道：“自然是知道的。”
说完之后，他自己都愣住了。
要是放在以前，这样的话，他绝对是不敢在谢辞盈面前说的。
他害怕师兄会远离他，害怕师兄会对他露出厌恶的神色，害怕师兄不会再允许他的靠近。
但是现在，看到谢辞盈因为他的话惊怒，甚至害羞，那张脸上出现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陌生的色彩。
他只觉得兴奋，高兴地想再多说一些。
薛让尘胸腔微微鼓动，心底仿佛有一道声音在说，这就是你，这就是本来的你。
贪婪，恶劣，当初割舍下这一部分情绪终于彻底的和他合二为一。
薛让尘轻吐一口气，心底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我和他就是一个人。”薛让尘坦然，“长渊巨变，涂白殿下离开琅嬛圣境之后，我在琅嬛圣境待了几百年，等了好久好久，那扇大门一直都没有打开。”
“百年的光阴无趣又漫长。”薛让尘往前走了几步，语调波澜不惊，“无聊的久了就像找点乐子，不然会变成疯子，不对，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谢辞盈一怔，这话不像是他会说出来，倒像是兰颂。
“我想着反正殿下也回不来了，干脆就一起去死吧。”
他轻笑了一声，死亡这样悲切的话题在他嘴里就跟玩闹一样。
但是曾经的他是真的这样想过。
薛让尘没办法向谢辞盈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态，他这一部分情感已经缺失的太久，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虽然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但是残余的部分时不时的仍旧会让他想起那种绝望无助。
无力到想要拉着所有人去死。
“但是在走出琅嬛圣境的那一刻，我后悔了。”
薛让尘看着谢辞盈一脸平静的说着他的过往，无悲无喜，他像是一个感知不到情绪的假人一般，平静的剖开自己的血肉，露出底下鲜血淋漓的内里。
“长渊出来的怪物不会有怜悯心，我只是在想要是我死了，琅嬛圣境怎么办，这是殿下送给我的，这样好的地方，会被时间慢慢地腐蚀，会成为一处杂草丛生的荒野山地，失去生机，失去它所存在的价值。”
“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它是殿下送给我的，要是它没有了，以后的人怎么会知道涂白曾经从天烬渊捡回来一个脏兮兮的野孩子呢。”
“没有人会在意的，对吧。”
谢辞盈沉默，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师兄不必为我感到难过，我觉得我已经很幸运了，这三界又有几个能有资格得到曾经战神的垂青呢。”
薛让尘脸上露出笑意，他是真的高兴。
“笑什么，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已经告诉师兄了，我们就是同一人，薛让尘就是兰颂，兰颂就是薛让尘。”
谢辞盈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薛让尘眨了眨眼睛，缓缓的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说了跟没说一样。
……谢辞盈猛地一个翻身，懒得和他再废话。
他手腕上沉寂已久的澜澜绕着他飞了几圈，牢牢地将他护在里面。
之前在山谷里面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失去了意识，现在才醒过来。
一醒来就看到哥哥面前站着一个格外好看的人，不过哥哥好像不是很喜欢他。
澜澜的想法很简单，哥哥不喜欢，那么她也不喜欢，讨厌的东西自然一步也不准靠近。
谢辞盈本来只想着闭着眼睛冷静一会儿，但不成想，一股极为强烈的睡意涌了上来。
恍惚间他好像是被谁给抱住了，耳边隐隐约约的还有澜澜的叫喊声。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和薛让尘一起在天琅天的日子。
那些让人怀念但是又不得又不去放弃的时光。
恍若昨日……却远在天边。
…………
谢辞盈的感觉并没有错。
澜澜一脸严肃的挡在谢辞盈面前，目光不善的仰视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我不准你靠近哥哥。”
薛让尘面无表情，刚准备动手把这碍事的小东西打开，突然想到谢辞盈似乎对着小东西好像还颇为关照。
薛让尘眼底隐隐的带着风暴。
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点耐心也没有。
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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