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公安那边居然能发现我的存在。”
“你怎么知道是我?”
夏石听着电话,勾起了嘴角。“你不是最清楚吗?”贝尔摩德当时可是差点把萩原引到了她的面前。她怎么可能辨认不出是她呢?
贝尔摩德依旧顶着易容后的工作人员的面孔,她中了几枪,好在穿了防弹衣,现在有些使不上劲,有些狼狈地靠在墙上,“这里应该足够安全吧?”
“是的。”
“他们怎么会发现是我,明明易容毫无破绽?”
夏石并没有回答,她同样感到奇怪,“东西就在那里。”
电话被挂断了。
那群追捕贝尔摩德的公安看到的,不过是事先准备的一个假人跳入海里的场面。现在正好是风浪很大的时候,不用几秒钟,人就会消失在汪洋之中。
贝尔摩德重新给自己换了个脸,套上原先准备好的衣服,施施然走了出去。没有人会觉察到她的存在。就连准备这些东西的白兰地,也看不出来。
毕竟,易容术是她教给白兰地的。
安室透懊恼地捶了下栏杆,没想到还是被他逃走了。那是个生面孔,也不知是哪个代号成员。他原本想以组织成员的名义为其善后,再抓捕。结果他早已有了退路。
夏石敲着桌子,把事情重新捋过一遍。安室透能推出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并不会让她觉得太过惊奇。奇怪的是,他们怎么能逼出贝尔摩德的?
贝尔摩德只受制于boss,朗姆是使唤不了她的。而这次的事情又是朗姆所策划的,那贝尔摩德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成为最后的关键人物。
难道说,他们所互换的黑色手提箱里的东西是假的?贝尔摩德才是boss最终派出的目的?朗姆不过是个工具人?夏石眯了眯眼睛,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没办法了。
这种机密,谁知道谁早死。上一次自己就栽在这里,试图探听秘密,却因此被组织怀疑,险些落入公安之手。
不过,公安为什么突然那么大的动作,直接公开抓捕,是已经知道了什么?究竟确定了什么东西?
——
“你是?”诸伏景光揉着眼睛,从床上醒了过来。他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变小了。雾气蒙蒙的蔚蓝猫眼此时显得格外可爱。
夏石江和把脸凑了过去,“你不会忘了我吧?”
小景光苦恼地皱了皱脸,“大哥哥,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只是觉得面前的人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夏石和后面三个同期惊讶地对视一眼。没想到景光居然失忆了。
“我这是怎么了?”小景光认真地撑着脑袋,问道。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凑了上来,眼里闪过一丝恶趣味,开始信口胡诌:“我是萩原研二,是你的哥哥。其他这三位呢,都是哥哥的朋友。昨天你在船上玩耍,不小心跌倒,头部摔伤了。”
小景光倒是捂着头想了好一会,抿着嘴说道:“我记不起来了。不过,萩原哥哥,你别诓我,我头上没有伤,也不痛。”
湿漉漉的猫眼求证地看向了一脸温和的夏石。毕竟对于长得有些粗放老成的伊达航和□□一样的松田阵平,以及面前这个笑得格外灿烂而显得不怀好意的萩原研二,还是夏石看起来比较可靠一点。
夏石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收获了萩原一个伤心的眼神。
【小景光卡哇伊】
【景光的黑历史,不过景光的性格以后想起来叫同期哥哥,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笑死,对于萩原的行为,小景光内心os:我是小,但不是傻。】
【a药怎么会导致失忆呢?】
【现在离的出现还有两年,可能还有新的一版】
“所以是怎么回事?夏石哥哥可以告诉我吗?”小景光认认真真地看着夏石,恳求道。
【主播快告诉他,太可爱了。】
【这撒娇谁抵得住。】
【放我来。】
夏石一恍惚,“我也不清楚。所以我们很好奇你昏迷前都做了什么,没想到你失忆了。”
说罢无奈地摊手。人小了,脑子还在。所以说,还是不要骗他的好,否则就会像萩原一样被拆穿。
小景光就这么黏上了夏石。
不过他很快就移情别恋了,因为他看到了安室透。“安室哥哥,我们是不是认识?”小景光只觉得面前这个金发黑皮青年格外地可亲。
“安室哥哥,我可以跟着你吗?”
“安室哥哥,我好喜欢你。”
……
而此时的夏石收获了萩原一个“你被抛弃了”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回了个“你连拥有的机会都没有”的眼神。
听到同期的童言稚语,松田和萩原一边暗自憋着笑,一边拿出手机录音。还暗戳戳地观察着降谷零的反应。
在警校时期,这两同期就天天黏在一块。现在hiro变小了,思维变得更直接了些,对降谷零的好感和关心更是溢于言表。
直至看到黑皮上可疑的红晕,两个冤种同期一齐放声狂笑了起来。小景光还转头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我说错了吗?我真的很喜欢安室哥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
“z……安室,你也有今天。”松田一手撑着墙壁,笑到快喘不过气来,浑身直颤抖。
伊达的肩膀耸了耸,同样不客气地笑了两声。
安室透端着的餐盘差点没拿稳,他真的很想把这几份饭摔在这三个冤种同期的脸上。
“几位先生,晚饭是否要放在这里。”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安室透在心中默念三遍,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淡定面对。怒气冲冲地放下晚饭,转身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关上房门后,他脸上属于降谷零的笑容才慢慢变回了原来安室透的模样。
三年的卧底生活,很久没有如此地轻松了。
hiro就这样离开组织,不失为一个好的方式。景光的两只手机,还得好好地处理里面的资料,才能够交给琴酒。
在这件事情里,白兰地和他绑在同一条船上。从那条信息上看,还有结合她之前的行动,显然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这一次的行动,就到此为止了。安室透满意地勾起了嘴角,交易的物品虽然没有找到,但是他们已经知道了交易的对象。这次行动,黑色组织注定一无所获。
谁说一定要找到东西,处理掉人也是一种方法。
——
返航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同时意味着白兰地的倒霉日子就要来了。
【老地方,十一点。——gin】
白兰地和波本同时收到了这条信息。
清水久叹了口气,幸亏安室透没被小景光放在她这,要不分分钟露馅。
深夜,清水久一脚踏进安全屋,直觉不对,往后一翻,不满地看着从黑色里走出来的琴酒。右手按着口袋里的枪,随时准备□□。
琴酒手持着枪,走了过来。灯光亮起,清水久猝不及防地挡住了眼睛,片刻后就看到了在地上昏迷的波本。
眯了眯眼睛,“琴酒,给我个理由。”
波本还真是胆子够大,在知道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前提下,还敢来见琴酒。
“呵。”琴酒还是老样子,咬着烟,冷冷地说道:“那位先生很生气。不知道这次又是哪只小老鼠泄露了消息。”
清水久扯了扯嘴角,举起了双手,“我的任务可是都完成了。据我所知,没有任何疏漏。”
而且这一次确实不是他们这几个人的问题,在船上斗智斗勇,结果老底已经被人掀了。
“说一遍。”琴酒示意让她坐下。
清水久犹疑地看了一眼波本。
“喂了迷药。”
“行。”清水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倒也不能说都是假话,只不过把波本的身份抹去,按原先预定的安排说了一遍。
想来波本已经把苏格兰的东西带回来了。
琴酒的枪口直接抵上了她的额头。冰凉的枪口带着死亡的威胁。“你要知道,我从来都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最好想清楚点。”
“爱信不信。”清水久开始摆烂,往后一躺,反正琴酒是不会找到破绽的,波本会替她圆上。
更何况,这次的计划,直接损失了一个在公安的内线。只不过那个家伙本身也有叛逃的意思。
“我说,不会是你动手杀的那个人,留下了什么讯息?”清水久突然坐了起来,看着琴酒。
“不可能。这次的交易对象绝对保密。”
“是嘛?”清水久犹疑地问了句,这时的局势变成了探讨犯罪环节出现的问题,而非集中在清水久身上。
“波本有问题没?苏格兰那边都是他处理的。”
“暂时看不出来。”琴酒把文件袋抛给了她。
熟悉的两部手机。
清水久随便拿了一部,是苏格兰的;又换了一部,这部才是公安诸伏景光的。里头的消息都被删除了,没有新的。
通讯录没有任何联系人。
嗤笑一声:“还真是谨慎。”
琴酒盯着清水久的一举一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有新的信息通知我。”清水久晃了晃手机,“说不定我还能摸出他的身份。”
琴酒淡淡地嗯了一声,收回了枪。
“你真不知道交易对象是谁?”清水久有些不甘心地问了一句。这件事她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向来守口如瓶。”
也是,清水久暗自叹道,看来只能从公安那边下手了。若是能把这件事情搞清楚,那她至少可以少走好几十步。
说起公安,她忽然想到了a药,脑袋里闪过了那个天才女孩。右手搭上琴酒的肩,俯身凑了过去。
她也是那天给苏格兰喂药才发现这种姿势的好处,那就是能够很明确地看到对方的眼睛里的情绪,以及呼吸瞬间的变化,是个测谎的好姿势。
琴酒稳如泰山地坐在那,似乎并不在意清水久的动作。
他俩坐在同个沙发上,姿势看起来就像清水久即将跌入琴酒的怀里,眼睛交汇处,火光四射。事实上,两个人只是在僵持着。
“听说,你经常去和sherry拿药,难不成是你的春天要来了?”清水久盯着琴酒的绿色的瞳孔,不得不说,这双眼睛有着让人心生畏惧的阴鸷酷烈。是在黑色里浸淫出来的冷血,确实适合做杀手而非卧底。
她还是很乐意吃瓜的。比如上回,贝尔摩德找琴酒调酒的事情。
琴酒眼瞳慢慢转向了她的脸所在的位置,突然伸手扯住她的衣领,猛地往后一摔。清水久就地一滚,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含笑道:“做什么?老朋友聊聊近况还不行?”
“呵。”
清水久仿佛能够从中领会到琴酒对她的话的不屑。
“老朋友没有。你的身手似乎好了不少。”
清水久挑了挑眉,琴酒还是那个琴酒,足够敏锐。不过是几个动作而已,就觉察出了她的状态。
“走吧。”琴酒说道。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去?”
琴酒没有理她,径直往前走。
“波本怎么办?”
“他醒了自己有腿会走。”
“行。”清水久点了点头,起身跟了上去。
琴酒冷哼一声,还真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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