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是没有意识的,醒来时是昏沉沉的。
劫财、劫色、放血、卖器官、倒卖给二手人贩子。新月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自己会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被吊在看台上等待拍卖。
而台下主位上,那个化成灰她都认识的男人正在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台下人头攒动,每个人都带着精致的黑色面具遮住眉眼,举止优雅表情猥琐。
“接下来,我们将拍卖第十二件藏品,吃下恶魔果实的人族女子。”
主持人言罢,抽出一把流光溢彩的西洋剑,挽了个华丽的剑花后对准身后的女侍者,一剑穿喉。
鲜红的血液刺激着观众的感官,引来一片惊呼,主持人很满意,将西洋剑放在银质托盘上,又拿起一把镶着宝石的波纹匕首,非常绅士对着观众脱帽鞠躬,然后拿着匕首在新月的脚上比了比,最后选择了小腿,从上到下连开了七个洞,鲜血蜿蜒而下滴在死去的女侍者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女侍者脖颈的伤口快速止血愈合恢复如初,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女侍者猛的惊醒,坐起后茫然的看向四周。
观众席上的看客们沸腾了,纷纷举牌竞价,很快飙升到了五亿贝利。
主位上的男人深吸了口烟,还未吐出烟圈便猛烈的咳嗽起来,招了招手对着侍者耳语几句,便离开了会场。
新月死死盯着男人离开的方向,柯拉桑,你到底要做什么?
新月最终被一个脑满肠肥的小胡子王族买走了,按照辈分算,应该是公主她二舅。
自从进了公主他二舅的庄园后,新月就开启了每天混吃等死的生活。
没有变态的虐待,没有羞耻的展览,意外的过上了一段好日子。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规律饮食健康锻炼,仅仅六天,新月便觉得自己结实了不少。
一开始还焦虑过,但逃了三次都被抓回来,没收了一切作案工具后,她就决定躺平了,很明显这些人对自己的能力和手段都是非常了解。
没有人搭理拴在草棚里的她,她白天晒太阳晚上数星星却也自得其乐,纠结改变不了的难题一直都不是她的风格。
一日夜里她正啃着烧鸡,一道光影嗖的一下贴着她的手指将烧鸡斩做两半,嘟的一声钉在矮桌上。
新月险些被鸡肉噎死,喝了口酒好不容易顺下去,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摔,怒道:“干嘛?千刀万剐前就不能让人吃顿饱饭嘛?卢多维科大人。”
男人的手在月光下莹白如玉,拔出钉在桌子上的匕首后皱了皱眉头,把刀刃在新月的肩膀上擦了擦,抹去油污,发现怎么也抹不干净后索性丢回桌面上。
“你的血很有效,我的脸已经恢复如初,所以我决定再多留你几日,对了,罗西南迪明天就大婚了,你不想去看看么?”
新月往椅背上一靠,翘着二郎腿道:“有什么好看的?你的每一个优惠条件背后都附加隐形代价,我可受不起。”
卢多维科低低的笑了起来:“呵!你还摸出规律来了。”
新月冷笑:“那是,先是在街上把我掳走,然后又在柯拉桑参加的拍卖会上找人把我拍回来,再然后是三纵三擒,就跟猫玩老鼠似的,是个人都能总结点规律好吧?”
卢多维科在腰间又拿出一把匕首,慢条斯理道:“火气很大嘛。”
新月拍桌:“能不大嘛?以前只是海军内部知道,现在好么!全世界都知道我有起死回生功效了!我的照片印的全世界都是,我以后一天安生日子都别想过了!”
皎洁的月光被匕首反射到男人的鼻尖,留下一道清冷的寒光。
男人左手把玩着刀,漫不经心的道:“随你哦,以罗西南迪的体质,应该能撑个三年?希望到时候你看到他的死相不要害怕,干瘪、佝偻、像一尾枯草。”
新月心头一跳:“什么意思?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结婚?”
卢多维科讥讽一笑,冷哼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为了苍生啊。”
“苍生个屁!”新月气到爆粗口。
卢多维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道:“据我调查,公主身体里住着这座山的山神。”
新月顺着刀尖望去,看到一座被从中间齐腰斩断的山包,一座巨大的工厂坐落其上。
身后男人的声音继续娓娓道来:“现在占据身体主导权的是公主还是山神谁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每逢大婚才能触碰一次的地宝珠,可以帮助他们维系这种共生关系。”
“那座山的顶部好平整啊,像是被人斩断的一样。”
新月随口的一句感叹让卢多维科心情大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这座山是我斩断的,选址建兵工厂的时候我一眼就看中了这座山,下面采矿上面加工非常高效,也不影响城里的居民生活,还能增加财政收入,一举多得。”
新月心头一跳:“那山神……”
卢多维科一脸不屑的道:“手下败将而已,不然我怎么能削的这么平滑,多么完美的杰作啊!”
新月嘴角抽了抽,实在不想和这个变态呆下去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困了,不留你了,晚安。”
临进门时,男人的声音再度传来:“18年前科学家突发奇想,将保存了千年的路德里雅族人的肢体重新拼接,拼接人行动不仅与常人无异,而且……”
“您老是诚心让我半夜做噩梦吧?又是干尸又是拼接人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新月说完,头也不回的把门带上。
卢多维科也不生气,摸了摸下巴,轻笑一声,消失在夜色之中。
新月抵着房门,听到男人逐渐远去的脚步,才放下心来。
颤抖着手去点油灯,可怎么也点不着,气急败坏将火柴往地上一扔,翻身上床把自己裹在被窝里。
忽然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的腰眼,不不不不会真的闹鬼吧?
新月咽了口吐沫,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床边真站了一个黑影,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唔!”
一只小手快速的把新月的尖叫声按回了喉咙,低沉性感的男音在耳畔响起:“是我。”
看新月不再挣扎,罗缓缓的松开小手,谁知新月突的暴起,抄起枕头就照着来人的脑袋砸:“你大爷的,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老子心脏病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罗也被砸出火气,一刀斩断枕头,草皮飞的到处都是。
“你再打一下,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新月立即止住动作,鞠躬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大佬救命。”
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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