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被影七用瓜子砸了满身的几个仆人回到了蒋乐康面前。
“人呢?”蒋乐康见之前那位貌若天仙的姑娘没过来,脸色有些不好。
“禀告公子,那姑娘跑进那最贵房间了,房间内的人我们不敢惹,这才来禀告您。”仆人摸着脸色的包,惨兮兮地回答了,“小的们不知被谁给暗算了,现在也被砸得浑身疼痛……您看着……”
“好了好了,没用的东西,”蒋乐康抬起一脚就踹了最近的仆人,“叫你们带个人过来都带不好,你们伤成这样,根本不能见人,你们几个滚去医馆,剩下的人跟我走!”
“哎哎,好的少爷,”那领头的仆人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而蒋乐康却是带着剩下的几个仆人去了那贵宾室。
想他礼部侍郎嫡子,只要不是皇亲国戚,谁都会给他一个面子。
行至门前,蒋乐康叫人上前叫门。
他拿着一柄扇子道,“姑娘,在下之前多有唐突,现特意来赔罪。”
屋内,刚刚吹完自创歌曲的姜怀雪正喝水休息呢,就听见了门外蒋乐康的声音,正要站起来,就被一只手给压住了肩膀。
“你在这休息,我去。”
然后不等姜怀雪回应,径直走了出去。
出去不过一分钟,门外安安静静,然后突然听见蒋乐康一声惨叫,也没听见顾宴清的声音。
然后顾宴清关上门就回来了。
“哇,”姜怀雪捧着茶杯瞪大眼睛,“宴清,你好快!”
“嗯,”他应了一声,又道,“等会出去换一身素净的,把脸上的妆洗了……我本不该说你,你之前不过是喜欢女子衣物,现在怎的化起妆来了?”
姜怀雪点头,乖乖称是。
一旁的齐君回双手支在桌上,捧着脸看这两人,觉得好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只能问询问旁边从一开始就很安静的哥们。
“这位公子,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齐君回侧脸看向一直很沉默的周暮。
周暮抬头道,“齐公子,我其实是女的……哪里奇怪了?”
“……?”齐君回迷茫的抠抠头,“我脑子完全昏了,姜怀雪是男扮女装,你是女扮男装,你们二人到底是男是女?原来最奇怪的竟然是我自己?”
几人寒暄通,姜怀雪又去看了六娘,然后就各自回家了。
……
而蒋乐康满脸惊恐地朝外走。
“快走快走,给我让开别挡着我——”蒋乐康拨开仆人,手忙脚乱地朝前扑,“顾宴清!顾宴清来了!”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在几年前他见小公主长得可爱就想逗一逗,然后被顾宴清痛揍一顿的记忆。
顾宴清专挑经打的地方打,也不是一次性打趴下,打完了还要说话激他们,让他们还有力气爬起来。
然后顾宴清就再打,再说话激他们,他们又爬起来冲过去被打。
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他们耗尽力气。
本以为这就完了,顾宴清那厮还把他们身上的钱给拿个一干二净,给小公主买东西玩儿。
这也就罢了,顾宴清还差人把他们都拖到秦王府,请医师来治他们,说什么他不小心打了这些大人的儿子,不治好他们就不能放他们回家去。
还带着人去他们各自的府上,给他们的家里人赔罪送礼,顾宴清挨个去,挨个赔罪。
然后,他们就在秦王府住了小半个月,那小半个月他们都不知道怎么过的。
那之后他们被被自己父亲带回家,本以为会被好生抚慰,谁知道被打了个半死,那小半个月好了的伤口全给裂开,然后就被抬上门给秦王赔罪。
那之后他们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好,还禁足了足足一年。
足足一年半!还两次被打!
那件事情之后,蒋乐康听见顾宴清这个名字就颤抖,见了顾宴清就尖叫逃走。
思及此,蒋乐康浑身都颤抖,然后一个腿软加不慎,就摔倒在了地上。
“废、废物!快把我扶起来!快、跑快跑!”蒋乐康叫几个仆人把他放在椅子上,然后让仆人扛着椅子跑了。
大堂里的客人都很奇怪,这蒋公子,刚刚不是还神奇地站在台上骂姜怀雪的话本子,还得了一位美人的青睐。
眼看就要名声在手,美人在怀,怎么现在一脸见了鬼的样子,还摊在椅子上被人给抬走了?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然后继续吃饭。
管他呢,反正不关他们事情。
第二日,离碧园雅集的也还有两日了,两日过后,就是最终的截稿日。
除了真的写不出来的,那就只有姜怀雪的稿子没交了。
李老板和陈老板愁地脸都皱在了一起,期待玄清道长能带着姜怀雪找一找灵感。
而姜怀雪,已经被找上门来的玄清给带出去找灵感了。
姜怀雪当然不需要找灵感,但是她听玄清说的是去某个王府给人看看风水,就满脸兴奋地跟过去了。
她这次写的是奇幻剧情,对于这类事情非常感兴趣,她在现代的时候,不过是通过网上的视频才能看见道长们,现在能亲身体验道长看风水,当然要去啦。
“玄清道长,我们去哪里?”姜怀雪坐在马车上,眉眼之间都是激动。
“秦王府,”玄清看了眼姜怀雪身上的道袍,点点头,姜怀雪的道袍一样是蓝色,都是他最近抽时间一针一线缝出来的,穿起来还算是合身。
“以后叫我师兄,”玄清又补了一句。
姜怀雪倒也不在意,叫声师兄又不会少块肉,而且她就当角色扮演了,“师兄好。”
两人寒暄之间,已经到了秦王府。
而顾宴清,正在大厅等着玄清的到来,他每隔一年都会请人上门看风水。
清风观的大师兄,还是值得他亲自迎接。
但是当他听到影七报告的,姜怀雪也来了的时候,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而他已经看到了姜怀雪的身影。
她今日梳了个丸子头当道童,露出纤细白皙的颈脖,此刻正歪着头看院子里,秋日早晨的融融日光洒在她脸上,似乎悦动着金光,让她颇有些不谙世事。
顾宴清无处可去,只得一跃上了房梁。
然后顾宴清便和影七影五面面相觑。
“王爷,你、你也来了啊,”影七颤抖地往影五那边挤去,又想到他挪走地那么明显,又愣在中间不敢动了。
而顾宴清,理了理头发,即使是斜坐在房梁上,身上矜贵气质也依旧不改,还因为斜坐于房梁纸上,多了些潇洒之意,若是带上一柄剑,便可直接闯荡江湖了。
顾宴清并未理会影七和影五的小动作,只是看向下面。
管家看见王爷突然上了房梁,也是莫名其妙,但是又看到了姜怀雪,就心下了然了。
他们王爷早就和她说了姜怀雪的事情,王府的下人们都知道王爷有个至交好友叫姜怀雪。
管家乐呵呵地笑道,“玄清道长真是对不起了,王爷突然有事被皇上召进宫了,不能亲自接待道长。”
“无事,”玄清已经开始看起了院子里的风水,“出家之人,不在乎这些。”
玄清开始看屋内的摆设,姜怀雪也跟着玄清到处看。
她就是纯粹好奇古代的道士是怎么看风水的,和现代有何不同?
她在现代写玄学小说的时候,也会去看一些玄学方面的书,不知这个世界的玄学和她现代的玄学是否有不同?
两人一边看一边讨论,姜怀雪时不时用些现代的玄学知识,还有马克思的理论,两人倒也是可以谈一谈。
但是姜怀雪总觉得有些奇怪,她和玄清在王府里走动的时候,难免要经过一些人,那些婢女之前还讨论地热火朝天地,但是她一走近,这些婢女就立马住嘴了,还直直地盯着他,就跟玩游击一样。
好像他是什么行走的八卦?
“哎呀,你看他,他和……”
“原来我们王爷……”
“他……”
又来了,姜怀雪远远地听到了几个婢女在讨论,她快速走近,这些婢女却突然没了声音,要么低头扫地,要么低头拿着抹布擦桌子。
姜怀雪实在是好奇地要命,走近询问。
“几位姐姐,不知你们方才在说些什么?可否让我也听一听。”
她们只是道。
“我们看道长你长得真好看呢。”
“是啊道长,我们从未见过你这样好看的道长呢。”
几个如花似玉的婢女笑着道,然后就没了下文,就这样笑着看着姜怀雪也不说话,且这笑容里还带了不少揶揄。
而且眼睛里全是八卦。
这笑容看得姜怀雪浑身颤抖了一下,赶紧告辞。
到了中午的时候,姜怀雪心中的疑惑变得更大了。
她看着眼前堪比满汉全席的席面,还有这大桌子,估计说话要用喊吧?
她疑惑地看向玄清,“师兄,你之前来这秦王府,也是这样的待遇?”
玄清思看到这排场,也知道这是顾宴清特意给姜怀雪准备的,不过他也没必要揭露顾宴清的真面目,只是道,“之前来,饭菜是其中的三分之一,想必是最近秦王有所变动吧。”
然后就开始吃饭了。
姜怀雪疑惑一会儿,也开始吃了,不吃白不吃。
她吃得时候还发现居然都是她喜欢吃的,她喜欢吃鱼,喜欢重辣的,京城这地吃的口味偏向咸,面食也多,以往她在珍味酒楼吃饭都要单独要一盘辣椒搭口味。
现在这桌菜,鱼类多,且偏辣,而且还有好多川菜。
姜怀雪倒是有种这桌菜是为了她准备的错觉,不过这种猜想只在她的脑子里存在了一秒。
秦王又不认识她,怎么可能会特意按照她的口味来做菜呢。
而此刻的秦王顾宴清,正站在厨房门口,让大厨把饭菜做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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