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会议室。

    乔嘉栩在大屏幕上投放了一张照片,沉声道:“死者张宇舰,男,三十三岁,单身,银行投资经理,父母在老家莱安市,六天没去公司,秘书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发现我们发布的信息,随后报警。”

    “从死者家中餐桌上遗留地食物,经过检测发现里面含有大量安眠药。”

    “现在确认第一现场应该是张宇舰的家,凶手将他迷晕后带到案发现场泼酒精,点火,直至张宇舰烧死。”

    “你们有什么发现。”

    章安开口:“我询问了他公司大半的人,和蒋亚丽说的差不多,都说他性格很好,工作努力,投资准确率很高。”

    “连保洁阿姨都夸赞张宇舰很善良,例如她身体不舒服,拖地时没注意把污水洒到张宇舰的腿上,张宇舰都没责怪,还让她回家休息。”

    “不过…我听到有人议论张宇舰和蒋亚丽关系很好,私底下经常约在一块。”

    司凡道:“这就对上了,哪天在德新花园,住在对面的阿姨说大晚上的有女生来找过张宇舰,现在看应该就是蒋亚丽。”

    吴小雅蹙眉,不认同:“蒋亚丽结婚了还有小孩。”

    司凡嗤笑一声,指着屏幕上的照片,问道:“帅不帅。”

    吴小雅点了点头,平心而论是帅的,眉清目秀,玉树临风地温雅公子模样。

    “张宇舰又帅还有钱,能力出众,为人良善,吸引异性不是很正常的事。”

    吴小雅不赞同地反对:“你这话说的有歧义,就算他吸引异性,但不代表蒋亚丽会喜欢他啊。”

    “蒋亚丽也说了他们只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

    司凡呵呵一声:“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你的判断呢?你还是不是警察。”

    两人吵着吵着从案件上升到另一个层面上。

    乔嘉栩眉头皱成川字形,冷声道:“出去吵,”

    两人瞬间噤声,谁都不服地瞪了对方一眼。

    司凡看了看眼色,又张口汇报:“餐桌上的高脚杯被擦得干干净净,提取不到有用的信息,现场也确认了没有打斗痕迹,认证了是熟人作案。”

    “对了,我还在主卧的床头柜发现了一盒避孕套,还有购物小票显示时间7月14号八点三十。”

    这就证明了沅桃推测死亡时间是准确的。

    “那现在推测是凶手是女性吗?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脚印不是凶手?”侯晓兵问道。

    “有可能是团伙作案。”吴小雅道。

    “那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啊,凶手这么做的目的什么,为仇为情为钱还是为利益?

    线索证据还是不够,乔嘉栩看向吴小雅:“通知张宇舰家里了吗?”

    “通知了,老人家预计明天上午过来。”吴小雅道。

    乔嘉栩点了点头:“明天你协助沅法医认领尸体。”

    “好。”

    “章安,晓兵你俩把张宇舰的人际来往调查一遍,仇,情,利益这一块给我搞明白,挨个调查。”

    “是。”

    乔嘉栩看向司凡:“你跟我走。”

    “解散,抓紧时间干活。”

    这边沈叙白火急火燎地跑到医院,突然想起不知道在几楼,马上打过电话。

    “二姐在几楼。”

    “三楼,在手术室。”

    听到手术室,握着手机的手背攥地发白,似乎不敢相信,喃喃地重复一遍:“手术室…”

    拔腿就往上面冲,脑子里想的全是这几年温女士担忧,撒娇地模样。

    刚出电梯就看到一对年轻男女站在门口,急忙问道:“怎么样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叙森靠在墙上低头抽烟,垃圾桶盖子上已经是一摞的烟头。

    沈希冉眼眶红肿,带着浓浓地鼻音:“在做手术还没出来。”

    “严重到要做手术?什么手术?发生什么事了?”

    沈希冉低着头,无力道:“妈这几年身体看着挺好的,但我们都知道她每天都很担心你,前两天看到你在网上被骂的新闻,心脏就开始不舒服,也不让我们告诉你,今天上午就在家晕倒了。”

    沈叙白暴躁地抓了抓头发:“艹,这么大的事你们瞒着我!我不是说了少看手机少刷微博,都他妈乱写的。”

    他靠着墙慢慢蹲下去,嗓音沙哑的厉害,喃喃道:“她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沈希冉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劝道:“白白回家吧。”

    “不要让我们再担心了。”

    “爸妈的年纪不小了,过了这个年妈都五十岁了,爸嘴上不说,可好几次我都看他笨拙地上网看你新闻,妈看着精神活泼,可你有发现她头上的白发吗。”

    沈叙白帽檐压得低低,遮住大半张脸,红润的嘴唇微微颤抖,难受得要喘不上气,他想到了和沈骁安决裂地场景,沈骁安大骂让他滚,那么爱美的她哭的眼泪停不下来说要和他一起走,想到了他没钱生活在狭小的巷子里,偷摸摸跟着他放在门口的钱,想到小时候害怕睡不着,是她每晚唱歌哄他睡觉,时间过得太快了,不知不觉她已经快五十岁了

    沈希冉说得动容,边说边抽泣,在沈叙白低头难过时,偷偷瞟了一眼自己的大哥,眨了眨眼睛:我演技太牛了。

    沈叙森掀开眼帘,撇了撇嘴:太夸张了,温女士要是知道你提她的年纪,铁定哭给你看。

    沈希冉:她不会知道。

    沈叙森不想理她,移开视线。

    “他呢。”沈叙白嗓音像是被重物碾压过,沙哑粗糙。

    “去了泰国,政府有项目让他过去谈判,明晚的飞机。”

    走廊一片静默。

    手术室,温女士悠然的翘着腿躺在床上玩手机,嘴里嘟嘟囔囔:这人长得不精神,画的这个妆哦,天我又塌房了十足的追星少女。

    “我们该出去了。”杜医生戴着口罩,幽幽道。

    温女士把手机压在枕头下,乖巧躺好:“老杜谢谢呀。”

    杜医生本名杜辰洽,是附大医院的院长和沈骁安是当年一块上过战场的兄弟,退下来以后就做起了沈家的家庭医生。

    杜辰洽摇了摇头,他们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插嘴。

    手术室的灯灭掉,门被护士从里面打开,接着就看到温女士被推出来,沈叙森,沈希冉连忙上前,沈叙白腿脚酸软,也跟着踉跄地跑过去。

    “杜叔,我妈身体怎么样?”沈希冉道。

    杜辰洽冷静地陈述道:“年纪大了,思虑太多导致心脏负荷太重,才会出现今天突厥性昏倒,今天是她运气好,赶上你们几个小的都在,要不然再晚半个小时,成为植物人都有可能。”

    这几个小的脸色苍白,尤其是沈叙白那可不是装的,他今年才二十一岁,一直觉得父母是无坚不摧,可以陪伴他很久,就算再怎么闹怎么吵,感觉一回头他们还是会站在身后。

    看样子恐吓起到效果,杜辰洽轻咳一声,温言道:“你们也别担心,发现得早早治疗,问题不大,最重要的温女士地心情,多点时间陪伴她。”

    沈叙白看着嘴唇苍白干涩躺在病床上的温女士,就算保养得宜,眼角还是长出了细纹,他长大了,她变老了,握住那软绵无力却又温热地手,放在脸颊旁像小时候那般蹭了蹭,低声道:“妈对不起”

    温女士心脏一颤,眼角不自禁地流下眼泪,傻孩子,太好骗了。

    沈叙森摇了摇头,鄙夷地瞅了眼沈叙白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没看到枕头旁边的手机?

    沈希冉捂脸地手露出一条缝,看着沈叙白脸上地表情,心想完蛋了,这次好像玩脱了

    时间回到三天前,温女士把沈希冉和沈叙森叫回家,严肃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爸爸出差去了,现在家里就我们三个人,你们要帮我个忙。”

    沈希冉打着游戏,嘀咕道:“又是装病?”

    温女士眼睛弯了弯,笑吟吟道:“不愧是妈妈生的好二宝,想到妈妈心里去了。”

    “妈,小白又不是傻子,你骗了他这么多次他还相信。”

    温女士神秘兮兮道:“这次戏大,我们这样”

    机关枪似的,叭叭了一堆,歪头看向两人:“听懂了吗?”

    沈叙森嘴角一抽:“爸知道你这么胡闹?”

    温女士不赞同的瞥了他一眼:“这么能叫胡闹呢,大宝,我这是想让我们家庭关系更和谐,让三宝回家。”

    “再说了,你爸那么老的人还和小孩子较真,我真瞧不起他。”温女士恨恨道。

    沈希冉:“”

    沈叙森:“”

    “那小白要是知道我们合伙骗他,您觉得他会轻易原谅您,他最讨厌的可是欺骗。”沈叙森道。

    温女士天真道:“你们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

    行叭,他们无话可说。

    医生护士把温女士推到单独套房,整理好一切,就走了,沈叙白坐在床边呆愣愣地看着温女士,什么话也不说,唯有眼睛红红的。

    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温女士地腰快断了,装作刚清醒一般“嘤咛”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眼神迷茫懵懂地看着纯白天花板,虚弱道:“这是哪里呀?”

    沈希冉连忙凑上来,给她调整坐姿,轻声道:“这是医院,你在家昏倒了还记得吗?”

    温女士蹙着眉心,一副想想却想不起来的模样,娇柔道:“啊昏倒?我不记得了。”了解情况的两人,均被温女士自然地演技震撼到了。

    沈叙白低声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

    “宝宝,你怎么在这。”温女士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似是不敢相信。

    “我过来看看你。”

    “嗐,我没事,是不是他们在你面前又说了什么,妈妈身体健康着呢,别担心。”如果忽略温女士要哭不哭的模样,这话的可信度会更高。

    沈叙白起身,温女士心底一惊,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句:“你去哪里。”

    “我给你倒杯水,你嘴唇太干了。”沈叙白一顿,低头轻声道。

    温女士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误,垂头丧气地靠在枕头上:“哦,我以为你又要丢下妈妈走了。”

    这话说得简直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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