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做全,这之后,陈大嫂又去了陂下村几次,让吴老大媳妇去打听马婆子姐姐的消息,还请人去马家附近的山上找人。一旬不到,真叫她把人找到了,并且拿到了切结书。
在这期间,她一趟接一趟地往吴老大媳妇那儿跑,多少给了她一些启发。
吴老大媳妇想起吴老三先头媳妇的死,也起了疑心。为了摆脱吴老三的胁迫,她也决心去查上一查。
她如陈大嫂一般,先从接生婆查起。不过,一开始,她就遇到了难题,因为九儿他娘生五妮时,并不是请马婆子接生的,而是不知名的一个人。
接生婆子差不到,她就查给九儿娘开单子的大夫。不过,事情过去这许多年,已是无从查起。
当然,尽管她的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也不妨碍她拿这事儿做文章。
吴老大媳妇以陈大嫂为切入口,将她的事情宣扬的陂下村人尽皆知,还说:“我这会儿才晓得,生产后吃鱼腥草还会致人血崩。往后有小媳妇生产后,可记住别给人吃这个。唉!我记得九儿她娘生了五妮时,我婆婆就煮过这个给她,说是清热解毒的。现在想一想,她这条命就败在这个上头。你说这是不是命?老三那般懒的人,那会子倒疼媳妇,日日记得去寻这鱼腥草。”
她这话一说,立马在村里引起了好大的反响,不少人猜吴老先头三媳妇的死另有隐情。
这话一传到吴老三媳妇的耳里,吓得她三魂去了气魄,逮着吴老三好一顿哭。
吴老三得知这闲话是吴老大媳妇传出来的,气不打一出来,寻了她问道:“大嫂安的什么心,这样污蔑我。”
“我污蔑你什么了?难道你媳妇没吃过鱼腥草?难道鱼腥草不是你拔回来的?这可是我和你个亲眼看到的。”吴老大媳妇说道。
吴老三闻言冷笑道:“为了一百两银子,大嫂真真是煞费苦心呀!我算是见识到了!”
“一样一样的!你为了银子,又做了哪些好事,你不清楚?现在想一想,以前真是蠢,人生在世,谁没点见不得人的事。你来寻我的,我就来寻你的,不正正好,谁又该被谁胁迫!这一下好了,都晓得我讲了你的坏话。你若在外头说我家的坏话,我就说你报复,你无中生有!以前真是蠢了!”吴老大媳妇针锋相对道。
“好,好,好!大嫂厉害!”吴老三冷笑着拍手道。
吴老大媳妇也不怕他,就说:“我这做嫂子的,不厉害一点,怎么能好!我一直想不通,你连那寡妇带来的拖油瓶都肯养,怎么就容不下自己的血脉,原来是害了人家娘,怕的呀!这会子怎么想着赎回来呢?是怕他们出息了,来寻你的仇?看吧,怀疑你的又不止我一个。老三呀,我作嫂子的劝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小弟领教了!”吴老三冷笑着拱一拱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吴老大家。
他认赌服输,见吴老大媳妇没法威胁,也没把侄女的事儿说出去,只是把这股子恨意留在了心底。
安宁被杨老头和刘老太缠了将近一旬,也不曾松口,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一日,吴氏亲来家里,跟安宁说:“弟妹,幸好你没松口。我这叔叔真不是人!村里都说九儿她娘是他害死的。他怕九儿找他报仇,才卖了他们兄妹。这会儿,老三考上功名,他又怕九儿得了器重,将来找他麻烦,才想着把人赎回去。我爹娘都是被他蛊惑了,才求了翁姑来要你放人。其中的内情,他们是一点都不晓得。幸好你坚持,差一点就要害了九儿和五妮了。”
安宁听了,就道:“大嫂真是好本事!一点儿内情都不明了,就敢把平安和如意推到我这儿来。你爹娘更是好本事,不知一点儿原委,就敢去求翁姑。你们一家子,真是太有本事了。我想问一问大嫂,到底把我这儿当什么了?”
“我原先真是一点儿都不知情。你看,我这一晓得,就来告诉你了。安宁,我可是把你当弟媳妇,当一家人,才想着把亲戚托付给你。这样子的信任,你可别歪解了。”吴氏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真是谢谢你了!我的好大嫂!拜托你,以后别这么地信任我!”安宁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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