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上午的时间, 江逾白挥别了一步三回头的李硕就独自坐在宿舍里埋头刷题。
暑期的时候星星和闻溪隔三差五的就给他带数学竞赛书和卷子让他试着做,都是比较入门的推荐书和他们截取的考点。卷子倒是都做完了,书的话截止目前陆陆续续也才做了一半,都堆放在书柜里, 没事就拿出来看一看、做一做, 不懂的就去问许老师。
一回来他就把箱子里以后用不到的书都放在角落里, 刷过的题本单独放在一个柜子, 套卷则是用书夹全部装订,其他的按照类型区分开,这样做题和复习的时候也能一目了然。
实验班的进度本来就远超其他班, 再分去竞赛班说不好会涉及到大学的一些课程。目前只自学了高中全部课程的江逾白说实话,哪怕听了王主任画的大饼, 他还是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跟得上。
虽然班主任那天家访跟爸妈说他有天赋什么的
算了, 下午就要去竞赛班开始新课程了
他揉揉额头, 认命的叹了口气。分都分了,多想无益,一切只能往前看。
这么一做就是好几个小时。
直到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上课铃声打响, 他才好不容易把数列这节做完。揉着酸软的脖子, 他靠着软绵绵的靠垫索性放空大脑偷懒。
直到打了个哈欠,他才往前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手扒拉了一下书, 看看还剩多少。对比之前的那几本,这本相对来说厚多了,是开学没多久许老师给的,叮嘱他最好在月考前后尽快做完。
当时他是一口应下了, 做的时候才发现有多麻烦。
没想到月考都结束有段时间了, 还剩这么多
江逾白懒散的翻到尾页, 对比做完了的,没做的还有厚厚的一沓,沉甸甸的让他感受到前路漫漫。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他无聊的重头又翻动一遍,随着书页叠落的风似乎有无数肉眼无法识别的尘埃和油墨味飘过来。
“阿秋——”刺激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嗡嗡。
桌上的手机震动两下,他随手拿过来打开,一看是白露发来的消息,在问他中午去食堂还是去小别墅,说有一个惊喜要给他。
江逾白:
大概猜到是什么惊喜他十指飞动码字道:如果是搬来我们寝室的话,不好意思,这个惊喜我已经发现了。
白露光速回了他六个点:
然后十分无语并感到心累的秒接:你回宿舍了?
江逾白:东西搬回来了,下午直接去数竞班。
杨白露:闻溪中午过来,我让他直接开车进宿舍门口把吃的带过来,咱们在宿舍吃,你也不用下来了,好不好?
好不好。
江逾白歪了一秒,都是打字,为什么白露可以自带语音?一看这三个字,他就像真的听到声音,还能附带点白露会有的感情
比如哄人的那种语气,江逾白肯定的点点头。
至于好不好?他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好啊!然后开始愉快的进行点餐,要吃水果,要吃牛排,还想喝点排骨汤,刀削面和新疆炒米粉也想吃,还有烤鸭吸溜,他擦擦口水巴拉巴拉的发了一堆
发完了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什么都想吃,又吃完。
他犹豫不决的依依不舍打道:这些你看着删减吧,我能吃一个主食就行了。
杨白露:ok。(还附带一个卖萌的表情包)
江逾白:“”
恩,应该是会看着办的意思。
直到中午,刚好回宿舍的万江星抱着箱子在大门口碰上
弯着腰从车里探出身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闻溪和杨白露。
万江星狐疑的盯着他们手里起码够十个人吃的打包分量:“你们这是?”
闻溪:“白露嘴馋了。”
杨白露:“”默默斜视。
他为了不被闻溪骂浪费粮食外加冷酷拒绝,特意把和逾白的聊天截图发过去,直接告诉他这是谁想吃的,闻溪这才一一全部带了过来,结果当着江星的面就开始甩锅。
杨白露:就算是为了不出卖逾白,你难道不该说是我们俩嘴馋了吗?
闻溪冷漠脸:不,只有你。
万江星心知肚明的笑笑,颠了颠身上的箱子,“辛苦了,我现在没多余的手了。”
杨白露单手晃荡两下:“这些又不重。”
万江星这才安心的转过头去看闻溪,“怎么样,身体好点了没?烧退了吗?”
闻溪脸色还有点苍白,打了退烧针这会儿精神不错的点点头,“好多了,退了才来的。”否则他下午就不会来学校了,住宿舍很容易就会传染给身边的人。
早已经收到白露通知的江逾白把一直靠衣柜角落贴墙放着的折叠桌翻出来摆在寝室中央,然后把每个人的椅子按四个边摆好就等上饭。
三人进门,江逾白正拿着湿巾擦桌子。
杨白露一见他就眉开眼笑,眼睛都不带看一下拎着食盒就往桌上放,目光就没从江逾白身上移开过,直到攀住肩膀还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莹白的侧脸,“怎么样,来的快吧,饿了没?”
江逾白:“你压着纸巾了。”
杨白露悄悄捏了捏他臂膀上的肉肉,“我带了你爱吃的,准备怎么谢我。”
江逾白:“你压着”
杨白露凑到他耳边讲悄悄话,“路上让江星碰上了,千万别说是你点的,不然他又要拉着你讲一堆大道理。”
江逾白:“”
他叹气。无奈的垂着眼睫,纤长浓密的弧度,以及投下的一小片淡色阴影,杨白露看了心底一动,忍不住抬手拨弄了下。
江逾白只能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指。
“我不会戳到你眼睛。”怎么舍得。
江逾白:“这不是”戳不戳的到眼睛的问题。
闻溪静静地把食盒拎起来拿出那张擦过桌子的纸巾,道: “白露,你洗手了没有。”
杨白露一僵。
江逾白把他的手拨下肩膀,心平气和的问:“你之前应该没碰什么脏东西吧?”
正把箱子放在桌子底下的万江星抬头一笑,轻描淡写的火上浇油,“我记得,他们今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体育课,杨白露除了打篮球还能做什么?
脸上没了笑容,他无语这两个在江逾白面前掀自己底的坏东西,英气勃发的眉梢往下一压,“打完球谁会不洗手?”
江逾白:“”
他就说刚刚白露走过来的时候闻到的是什么味儿,伸出两根手指捻起白露肩边儿的衣料,低头闻了下。
“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了吗?”杨白露一挑眉,怎么可能有有汗味儿,他特意提前去小别墅洗过,连球衣都换掉了。
他盯着江逾白蓬松的发顶,眼珠转了转,飞快闪过一抹深色。
下一秒,他反手扣住还在闻自己衣服的江逾白,突然压着对方脑袋到把人按在胸口,不顾对方挣扎就是不放手。
“闻衣服有什么意思,要闻当然要闻身上的”他语气带笑,抱着江逾白的脑袋在怀里,恶趣味在眸底泛滥成灾,“怎么样,闻清楚了吗?”
唔唔唔唔——
江逾白被捂了个严实,单薄的布料掩着口鼻,这倒还好毕竟衣服料子好,十分透气。最令他窒息的是结实的肌肉,硬邦邦的,差点把他鼻子都磕痛了,只能两手死死抵住白露胸口,
“白露!”闻溪脸色微肃的出声警告。
不等他放下手里打包的盒子去帮忙,杨白露已经被拧着腰肉,吃痛下不得不松手。
万江星上前一步把好不容易逃出来踉跄着后退的江逾白扶好,臂膀温暖有力,“江江?”低头去看他闷红的脸。
只见江逾白小声的喘着气,眼睛都浮上一层憋闷的水光,瞧着可怜又可爱。
万江星无奈的警告了一眼悻悻揉着腰的杨白露,又顺了顺被弄乱的头发,揉着他圆润的后脑勺,轻轻搔了搔作为安抚。
“别理他,我们吃饭。”
杨白露摸完疼痛淡化的腰,又摸了摸胸口原本干燥的衣服在经过对方的埋脸后,憋闷之下呼出的气流潮湿了胸前的某个地方。
指尖似乎还能揉捻出些许滋润的水汽,不知道里面的皮肤是不是也被压红了,
他看了眼呼吸逐渐平稳后找了个离他远的位置坐下的江逾白,别有深意的笑笑,反正都同一个寝室了,大家来日方长。
闻溪摆放着四个人的碗筷,轮到杨白露的时候,筷子重重的敲在他手背上,“嘶——”痛的人直抽气。
闻溪冷静道:“老实点就不会挨打了。”
杨白露摸着被敲红的手背没好意思吭声,毕竟坐在他对面的江逾白到现在还在揉鼻尖,似乎是软骨被磕碰的有点疼,他轻轻吸气了好几下,还让江星帮忙看了看。
“还疼吗?”万江星把切好的牛排放到他面前。
江逾白摇头,他只是觉得鼻腔里湿湿的,不知道是不是黏膜出血。
杨白露看着他乖乖低头吃牛排的样子,有点遗憾。要不是周围还有两个不懂事的电灯泡在,他就可以亲亲逾白的鼻尖哄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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