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三思的。”容无崖情绪淡淡的说,“倒是烦劳李大人向皇上传个话。”
李鹤归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轻叹了口气,“王爷既然心意已决,下官定当为您效劳。”
“此事暂时不要告诉王妃了。”他提到楚殷殷的时候,表情才有几分松动。
李鹤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下官遵命。”
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果然被楚殷殷叫住了。
她穿的明艳,一身江户紫,越发衬的肌肤白皙水嫩。
问话的照样和往常无异,无非是脉象病症之类的,他都如实回答,只隐瞒了不该提的。
楚殷殷客气道谢后,叫人送他出了府,李鹤归上了马车后,直奔皇宫。
他在书房外等候了小半个钟头,才被请进殿内。
“今日如何?”隆康帝白宥坐在书桌后,眉眼都没抬一下,问的并不走心。
李鹤归双手垂在身前,站的规矩古板,“回皇上,一切如常,只是王爷他想解开铁链。”
白宥握着奏折的动作,明显顿了顿,随后缓缓抬起头来。
他年过四十,保养的不错,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面容英俊,不怒自威,“他提的?”
“对。”李鹤归态度越发恭敬,小心翼翼的使用措辞,“今日下官前去为他请脉,他突然主动开口,更让下官震惊的是,他提出用鬼谷封脉术来代替那铁链。”
“鬼谷封脉术?”这下连白宥都不免蹙眉,“他当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
白宥没心看奏折,整个人靠在龙椅上,“为什么?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鬼谷封脉术,异常凶残,一旦发病,将必死无疑,再无退路。
三年前他就曾经做过选择,所以为什么在三年后再提到先前摒弃不用的封脉术?
李鹤归观察着白宥的神色,斟酌着回答,“下官不知,兴许是和王妃有关,王爷还特意叮嘱下官,使用封脉术一事瞒着王妃。”
“楚殷殷?”白宥对于自己赐的婚,尚有些印象,“他们感情不错?”
李鹤归回想了下这几日的所见,“王爷对王妃是有些不同,封脉一事许是为了王妃。”
白宥不赞同,“不会,一个女人,他不会放在心上。他醒来好几日,朕也是该去看看了。”
容无崖十五岁起在军中崭露头角,所作所为,都能看出是个不在乎儿女情长的人。
他一路摸爬滚打,说好听点叫最清楚自己要什么,说难听点就是自私自利,刻薄淡漠。
这样的人,做任何决定,都只可能是因为自己。
白宥怀疑他兴许是发现了什么,不去亲自试探下,无法安心。
当天下午,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王府门口,听说李鹤归去而复返,楚殷殷还感到好奇。
然而当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中年男人时,忙紧张的恭敬行礼,“见过圣上。”
堂堂一国之君怎么悄无声息的过来了!
她略显局促,小脸低垂着不敢抬头,一路沉默的领着白宥进到房间。
容无崖正百无聊赖的看书,见到来人,比她从容淡定多了。
他收起书卷,仍是那副散漫的样子,“问圣上金安。还望圣上恕罪臣不能起身行礼。”
白宥微微一笑,自带上位者的从容大度,“免礼,早听说你醒了,一直拖到现在才来看看,是朕要同你赔个不是。”
“殷殷,去泡茶。”
等楚殷殷离开后,他才开门见山的说,“封脉一事,圣上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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