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由摇了摇头,只说不知道。
“奴才一大早就听织金姑娘催促,说王妃不舒服,要去请汤治老先生。王妃如今怀着身孕,毕竟是妇人家的私事,奴才过多询问不方便,汤治老先生来了之后,就在房间里,到现在还没走呢。”
言外之意就是,想知道什么,可以到屋里问去。
容无崖拔腿就往里走。
他实在紧张。
自从楚殷殷怀了身孕之后,他每天都是操心的,嘴上不说,实际上心里比楚殷殷还担忧。
时而担心楚殷殷,时而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原来初为人父,最先体会的情绪竟是担忧。
而且……
容无崖想到最近楚殷殷的状态,眉眼不由得染上寒霜。
他每天都陪着楚殷殷,她是好是坏,他看的最清楚。
刚怀上身孕那会儿,她的状态还不错,可是随着日子越来越大,有了孕期反应后,她似乎很辛苦。
几乎只要有点时间,就会昏昏欲睡。
以往那张明艳娇美的小脸,如今写满了疲惫和憔悴。#@$&a;
哪怕好吃好喝伺候着,人参灵芝等东西补养着,还是不见有多少好转。
容无崖想着便揪心,脚下的步伐越发快了。
然而当他推开门进到屋子里之后,反而没有那么急切,还特意在门口停顿了片刻。
等身上裹挟着的那些寒气消散,才搓热了手来到床边。
汤治已经在收拾药箱了。%&a;(&a;
容无崖客客气气的行礼问好,“师傅,一大早让你跑这一趟辛苦了。”
他跟着楚殷殷叫,态度恭敬客气。
汤治对此很欣赏,他赞许的点了点头,“辛苦什么?我是为了我乖徒徒。”
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收了个女娃,但这个女娃太讨他喜欢了,他也就认了下来。
容无崖没打岔,“她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
他问这话时候,没注意到床上楚殷殷的反应。
若是此刻转过眼的话,就能看到她紧张到握成拳的手。
但汤治有所留意。
他想着楚殷殷的身体状况,她的叮嘱犹在耳畔,忍不住心中悄然叹了口气,开口却说,“怀着身孕的女人,事情是比较多,会麻烦一点。她就是正常的孕期反应,今天早上孕吐的更明显一些,叫老头我开了点药。”
孕吐对于怀孕的女人来说,是很常见的,不是什么大病。
有些人甚至不用开药,干熬过去就没什么事了。
可这种很寻常的事,发生在楚殷殷身上,还是让容无崖狠狠的心疼了。
他脸色沉了沉,走过去坐下,用搓热的手掌握住她的,低声问,“现在还难受吗?”
楚殷殷从他眼底看到了藏不住的怜惜,笑着道,“好了点,早起睡醒的时候,特别难受。”
“辛苦了。”他在她秀发上轻吻了下,“这么遭罪,生完这个不生了。”
楚殷殷一怔,余光瞥见汤治,推了推他,“师傅还在这里呢?”
容无崖放开她,脸上没什么异样,继续问,“吃什么东西可以缓解孕吐,还望师傅一一告知。”
“行。”汤治知道他宠妻,也喜闻乐见,“我去跟管家交代,就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了。”
老头儿说走就走,拎着药箱,步伐矫健的出了房间。
织金将房门关上。
屋里只剩他们两个。
男人的大掌还包着她的,粗粝的大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的摩挲着。
酥酥麻麻痒痒的。
楚殷殷忍不住笑出声,想要躲没躲掉,他抓的更紧了,抬头看她。
一双漆黑浓沉的眸子,与她四目相对。
瞬间,世界像是静止了般。
楚殷殷觉得呼吸有点紧,因为容无崖的那双眼睛,似乎能够看穿一切。
包括她的谎言。
她抿了抿唇,先躲开目光,笑着道,“别挠了,好痒啊!”
容无崖闻言松开她的手,却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然后他吻了过来。
这个吻来的突然,来的莫名其妙,但他却吻的很用心,很虔诚。
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喘。
楚殷殷看着他那张漫上来情欲的脸,小声的提醒他,“现在不行。”
“不行什么?”容无崖失笑,“我没想做什么。”
“可是你……”她止住话头,虽然已为人妇,可有些难为情的话,还是说不出。
楚殷殷指了指他下腹某处,脸更热了。
容无崖就势攥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下,“作为一个成熟男性,面对着喜欢的女人起反应,是再正常不过,可起了反应不代表就要做。你现在身体不方便,我知道,都给你记着呢。等之后再讨债。”
他的声音更低淳了几分,听起来更暧昧撩人。
楚殷殷看着他的笑颜,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心里忍不住酸涩。
就在这时,容无崖的大掌抚到她的腰身,“我给你揉揉腰。”
她收回思绪,不想让他看出什么端倪,问道,“事情结束了吗?”
容无崖一听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点了点头,“恩,都结束了。皇上驾崩了,遵照遗旨,九皇子即位。朝中先前都打点好了,无人敢有异议。只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还有的忙。”
因为隆康帝是“病逝”的,而白听忱是合乎规矩的即位,所以要为隆康帝操办后事。
不但要操办,还要操办的让人挑不出错处来,以彰显仁孝之名。
除此之外,白听忱登基,朝中格局会有所变化,官员们也会迎来一次大换血。
忙的事情很多。
按照白听忱对他的信任,且他的身份原因,这些事情少不了要他负责奔波。
容无崖知道她身体不大舒服,可也清楚,他不能每天都形影不离的陪着她——
他需要去给她创造个和平安宁的环境,才能保证以后他们的安然无虞和平静生活。
这些道理懂,他没说给楚殷殷听,然而楚殷殷也懂。
她温和的道,“你忙你的,我在府上被照顾的很好,不用替我担心。”
容无崖说自己忙,是真的忙。
才在房间里给她捏了会儿腰,没多大会儿,宫里就来人了。
楚殷殷没拦着他,见他出了房间,很快消失不见。
男人离开,房间顿时空了,心也仿佛跟着空落落的。
先前的愁绪再度涌上来。
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体,还有汤老头儿的那番话,表情更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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