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竟和安王是青梅竹马?!
这个消息,无疑震惊了所有人!
乔四没见过夜景焕,可是听她的语气也不像是作假。
唐音说得出夜景焕的所有信息,知道的不知道的,有些甚至是连他们都不知道的。
比如夜景焕舍命救过她一次,还是他没封王的时候……
月清音已经死了,众人当然没想过此人就是辽国声名鼎鼎的夜王妃。
唐音出现的那般恰巧,又那般不够恰巧。
可是这颗棋子落地,无疑火速加快了战局……
“要尽力拉拢她才是,若是当真能娶到手……”
此刻,别说是乔盱,就连俞怀都不由得动了几分活络心思。
唐音说的话几乎不用推敲,她对夜景焕的了解几乎是无人能及。
夜景焕的生辰八字生活习惯品味好恶都能说的一清二楚。
有些,是洛管事知道的。
有些,是连洛管事都不知道的。
而眼下,乔府大厅里。
烛火菲微晃动,照亮众人各怀心思的脸庞。
俞怀皱了皱眉,总觉得古怪。
他虽说是皇后的娘家人,但终究是对夜景焕这位半路过继到俞露膝下的皇子不是特别了解。
可是奈何,夜景焕是皇后一定要保的人。
哪怕只是随手指了个方向,俞家也不得不拖家带口拼上性命的往里填。
‘从龙有功’。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仿佛一座大山压在所有人头顶。
“本官觉得……此事,还是有必要问问皇后娘娘的。”
俞怀总觉得蹊跷,又说不出哪里蹊跷。
孰料他话音刚落,抬起头来却对上乔家父子俩满是怀疑和不赞同的神色。
“怎么,俞大人在怕什么?”
“是啊,她与安王竟如此熟稔,以你我如今的关系,可以除皇后之外另搭上一条安王的线,难道不是更稳妥吗?”
俞怀闻言,不由得一愣。
如今的乔家似乎已经不屑于在他面前隐瞒阴谋了,这是赤果果的阳谋。
乔家早就觉得说什么从龙有功,这么几年花钱如流水一般的砸下来,除了在浙南地界生活的自在了些,似乎并没有拿捏过其他更为直观的好处。
但,俞怀也不是不能理解。
如他们所说,俞家如今的处境确实十分微妙。
俞家本是微末之家,只是出了皇后这么一个声名显赫的人,近乎撑起了整个家业。
可是皇后登基之后,俞家人死的死,贬的贬。
就算曾经的俞家是条龙,可是经过这么多年无声无息的打压下来,却也被团吧团吧盘成一团,扔进了浙南这个深不见底的缸里。
而远在宣京之上的皇后,似乎对此并不关心,一心只有她所谓的大计……
俞家都深知,帝王权衡之道。
皇帝当初借了俞家的势,如今却不可能再让俞家乘了这势。
兵权,随着二皇子夜北冥的长大,一点一点不动声色的接管了去。
俞老将军在战场上留下了一身痼疾,回到宣京不过第二个冬天,就莫名暴毙。
在宣京的俞家人,都宛如明星坠落一般。
不死的,都被贬回了浙南。
起初,俞怀怀疑是皇帝也在防着手握兵权的二皇子,避免他突然发难对安王殿下不利,给安王留下了浙南这么一道最后防线。
毕竟这么多年来夜王声名显赫功高震主,俨然也有几分不加收敛的狂放之意。
可是五皇子夜景焕……
除了起初作为最早封王的皇子,似乎得了盛极一时的荣宠之后,便似乎再无了音信。
不得不说,此刻,俞怀不由得也有些动摇了……
告诉皇后,又能如何?
左右俞家一直在俞露的掌控之中,多年来却不曾为家族带来哪怕一丝好处。
如今这样,似乎……也很好。
……
而此刻,驿馆之中。
夜色深深,月色仿佛染上了两份阴霾,不明不暗的洒落屋内,却少了几分洁白圣洁之感。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起昨日已经收拾好了所有行囊,却没想到所有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
月清音不知道乔家人心里的想法吗?
她当然知道。
之所以愿意以身涉险,不过是相信夜北冥做事有分寸罢了。
月清音不由得想起白日里提及的,‘皇商月家’的辉煌,正露出沉思之色,鼻尖却忽然飘来一股悠然清冷气息。
她愕然抬起眼眸,竟发现是自己过于出神,以至于夜北冥何时来到了近前都不自知……
“夫君。”
经过两日的确定,驿馆上上下下没有半分乔俞两家的眼线,月清音在夜北冥面前终于放松自如了些。
而夜北冥闻言看向她,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眸光却不由得深了半分。
“嗯。”
浴袍松散的挂在身上,腰间的束带将松不松,让月清音一时间愣了愣……
看着他精壮的身体,哪怕仅仅从胸前露出一线肌肉的轮廓,似乎也透着别一番力量与美感。
她小声的咽了咽口水,眼光闪动,讪讪看他一眼,眼光又不自觉落在他松散的腰带上,似乎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帮他系紧一些,还是应该干脆把结打开。
夜北冥本想转身去倒杯茶喝,平复平复内心的翻涌,以免吓到她。
可是偏偏月清音眼底的执着烫的像火,一时间反倒是让他有些迈不开步子……
不知道该泻火的,究竟是他,还是月清音。
“看什么呢?”
他喉结滚动,低哑的嗓音传来,月清音蓦然一愣,这才红了脸色下意识要别开眼去!
她都快忘了,就算眼前这是她夫君,她这般直勾勾的盯着看,倒、倒像是……
像她欲求不满一样。
“没、没什……”
她话音未落,夜北冥却伸出大掌挑起她下颌,不过轻轻一捏,月清音便不由得仰首看向他。
撞入一双灼灼如星火的眸子里,让她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
“怎、怎么了夫君?”
她抿了抿唇,像怯懦的羔羊第一次走出栅栏想瞥见世界之外的风景。
夜北冥好像忽然明白了……
正是这般绵软无辜的神色,总是能激起一些男人深埋在心底的欲和暴戾。
哪怕是他,也不能免俗。
“问你在看什么,怎么还结巴上了?”
他薄唇微启,吐出再正常不过的话语,月清音却莫名的觉得灼人。
今夜的夜北冥似乎与平时格外不同,她今日不曾洗头,还绾着白日里的少女发髻。
只是沐浴时随意的用簪子挽到了脑后,但两团少女发髻却依旧可爱的紧。
“想夫君沐浴怎么还不回来,不小心有些出神……”
月清音眨了眨眼,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神色,脸颊却悄悄攀上一抹诱人的绯红。
“是吗?”
夜北冥闻言,不由得轻笑一声。
低哑的嗓音之后,却仿佛透出几分别的意味。
“我也想你。”
夜北冥凑近了半分,迎着月清音扑闪扑闪的双眸,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间,轻柔的宛如花瓣拂落。
他的动作轻到你甚至无法确定,方才是否与落花有一段邂逅。
“特别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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