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说的有趣,见着他笑眯眯的眸子,苏月何也扬起一抹笑意来。

    “我也觉得有些有趣。”苏月何缓缓眯眼:“锦少主待在鸾羽宗啊。”

    “那是自然。”锦染笑了。

    “行了,别虚与委蛇了,你不嫌弃我还恶心。”

    苏月何在人前素来是温和好相处的,这般重的话倒是头一次。

    “闹事少来走墨宗,治好了眼睛就走快些,你在鸾羽宗闹的个天翻地覆都没人管你。”苏月何连连冷笑。

    “苏长老说的是。”锦染乖乖巧巧的应了一声。

    近些日子,锦染果然是安分了不少,每日从纳空青抓了药,便回屋乖乖的待着。

    不过那些上等名贵的药材,都逃不过被丢下的命运,每次那些侍从埋着那些药,总觉得心在滴血。

    倒是白瞎了那些药材。

    侍从总觉得少主不大对劲,他总是望着窗外,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外面,就像是在等着谁一样。

    有时侍从给他送饭时,他听见脚步声,会缓缓地转过眼,看着那模糊的身影。

    直到侍从有些疑惑的喊了他一声,他会轻轻的喔一声,再将头转回去。

    侍从总被这位小少主弄的心里毛毛的,最开始,这位小少主还是很正常的,眼睛半瞎后总是奇奇怪怪的。

    有时这位主也会垂着眼睛,看着自己洁白的手腕。

    侍从也不敢多待,后来他听见那位开口了:“我的手受伤了,你带我去找纳空青。”

    他被吓了一跳,少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伤,自己却无知无觉。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纳空青作为一个医师,自然看的出,这人的手,是自己伤的。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一问,他就会说,自己不小心弄到的。

    后来纳空青故意告诉他,他眼睛为何如此有了眉目,锦染当时依旧是一副柔弱书生的模样,感谢连连,却在转身后避着他走。

    ——

    白临川偷偷的潜入了游星辞的屋内,将他套上了麻袋,游星辞被吓得险些失手杀了他。

    “你是何人!”游星辞厉声呵斥道。

    白临川拦下他裹着灵力的手,笑嘻嘻的:“好宗主,商量个事呗。”

    “我同你有什么好商量的。”游星辞气的直皱眉。

    商量?

    白临川也好意思,跟他说商量,这是商量的态度吗?

    “我的好宗主,你也不希望,这样被别人发现吧。”

    白临川不干人事的事情多了去了,倒也不差这一件两件的。

    游星辞在麻袋里恶狠狠的咬牙,他直接用灵力撕开了麻袋,却在瞬间被捆仙绳捆住了。

    游星辞挣扎无果,这才臭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说道:“商量什么。”

    “就是,我看不懂那些仙法的事,别外传呗。”白临川搓手。

    游星辞瞪眼:“我怎么可能传这种东西。”

    游星辞骄傲惯了,自是看不惯这种背地里诋毁他人,这样的小人行径,瞧着白临川一副怀疑的目光,他暴跳如雷。

    “白临川,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卑鄙小人?”游星辞瞪着眼。

    白临川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小心翼翼的问:“你不是?”

    游星辞被气笑了:“我自然不是。”

    长老团的人都担心他太过直接,太过正直,看不起那些宗门背地里的做派,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白临川竟然怀疑他。

    “那我几月前,做错符纸,烧毁你屋子的事,不是你传的?”白临川同他大眼瞪小眼,“就你知道这件事。”

    “自然不是。”游星辞斩钉截铁,“我罚了你,为何要外传?”

    “可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游星辞住的屋子,虽是在走墨宗的主峰,但少有人来,当时在场之人,就只有白临川与游星辞。

    “我怎么知道,许是被别人发现了,都不一定。”

    白临川有些怀疑的看着游星辞,看着游星辞一副收到侮辱的模样,他有些迟疑的收回捆仙绳,“那你不要瞎传啊。”

    游星辞见白临川仍旧保持着怀疑的态度,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白临川好不容易安心的睡觉时,却在翌日看见了众人聚在一块议论,他有些好奇,便动了些灵力。

    却听那人说:“当真是好笑,仙尊最小的那位弟子,竟然连入门的符咒都看不懂。”

    “是啊,我当时可见到了,那种简单的符咒,我都会。”

    那话传的有鼻子有眼,白临川浑浑噩噩的走回屋子时,恰巧暮修竹也在。

    暮修竹端坐在屋内,一看见白临川便站起了身,微微弯腰:“师尊,早。”

    白临川恍若游魂一般,走到了床边,在他眼中,暮修竹拿出了一张散发着浓郁黑气的纸张,神色轻蔑。

    他看着那位新收的小弟子,他神色嘲讽:“听闻你连那些简单的符咒都不懂,不如让弟子来教你。”

    “师尊?”暮修竹有些迟疑的看着白临川,白临川这才如梦初醒,看向他。

    “弟子愚笨,昨日的课未曾听懂,今日的也是半知半解,不知师尊可否教导我。”暮修竹谨慎说道。

    不知为何,师尊看起来神色有些古怪,他有些心虚的收回那些纸,神色暗淡。

    果然是自己太过愚笨了,否则师尊也不会这般的嫌弃他。

    仙术果然同其他的东西不同,他所学的那些除魔的术法,落在修仙界,果然只是丢人现眼。

    白临川有些头疼,心道他又听不懂,来问他干什么。

    为了师尊的面子,他轻咳了两声:“将你所学的告诉我。”

    暮修竹点头,他默念了许些咒法,指尖的火焰在瞬间点起,却又在顷刻间熄灭,化作了点点火星。

    “便是这般,弟子总是没办法持续太久。”暮修竹神色愧疚。

    “我不知晓那些长老是如何教你的,若是你同我学,你得换一种路数。”白临川抬起眼。

    “若是师尊教导,弟子必然顺从。”暮修竹神色认真。

    白临川叹了口气,只好走上前来,握住他的手腕,“将丹田的灵力顺到指尖来。”

    暮修竹僵硬着身子,他能感受到师尊温热的指尖,直到白临川有些不满的嗯了一声,他这才如梦初醒。

    暮修竹尝试指引那些灵力,丹田处的灵力却像是故意躲着他一般,每每将它们聚在一团,它们却又在瞬间溃散开来。

    暮修竹憋的脸都红了,那灵力仍旧不愿听从他的调遣。

    白临川轻声叹了口气,灵力顺着他的脉搏,来到他的丹田处。

    说来奇怪,那些灵力在瞬间听话,它们被聚在一起,引向指尖处。

    刹那间,微小的火焰噌然而起,却亮的出奇。

    “自己试试。”白临川收回手。

    火焰熄灭,暮修竹尝试了一下,火焰又在瞬间亮起。

    反复了好几次后,火焰亮了又灭,明了又暗,暮修竹素来冷淡的脸上出现了许些新奇。

    “那些正儿八经的咒法,我不会,但我瞎捣鼓的东西,同灵力相关,两者不同源,却效用一样,所以你的修为必须要强。”白临川道。

    “弟子明白。”暮修竹点头。

    “啊,我从纳空青那,摸了几颗洗髓丹,给你。”白临川递给他几颗丹药,“不过一次只能吃一粒。”

    暮修竹的脸色在瞬间就变得古怪起来,他想起那日骨髓中的痛,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但没有用,白临川强行塞到了他的嘴里。

    暮修竹疼晕过去前,迷迷糊糊的想,自家师尊是要用丹药,把他砸出来吗。

    ——

    “今日挑水,怎的晚了许些?”苏月何放下手中的卷轴,笑着看他。

    暮修竹抬着一桶水,看着外边暗下来的天色:“师尊给了我一颗洗髓丹。”

    “洗髓丹?”苏月何挑眉,“怪不得这几日,纳空青天天同我诉苦。”

    暮修竹轻咳两声,有些不大好意思。

    “他给你,你便接着,他想捧你出来,那你也别给他丢脸。”苏月何笑道。

    “这是自然。”暮修竹点头,“不过师伯,师尊的方法,同教习长老为何不同?”

    “他教你了?”苏月何有些惊讶。

    “你师尊同旁人有些不大一样,天生灵力充沛,是最优质的……”炉鼎。

    苏月何咽下了这两个字:“他天赋好,刚来走墨宗时乖巧的很,却又孤僻,总是躲着我们,长老教习的课他不会,反倒是自己琢磨出了些门道。”

    “不过倒也有弊端,教习长老所教,以灵力化作符咒,而你师尊那种,是直接燃烧灵力。”

    “若非是灵气充沛之人,那些灵力用不了多久,便会彻彻底底的耗光。”

    暮修竹点头,心下渐渐的清晰起来。

    “你来的时机不对,那些入门的道法你都错过了,你师尊他爱逃课,跑的又快,我也抓不住他,他教你肯定是靠不住的。”

    苏月何想到以前的那些日子,师尊那时闭关,她每天都要将他全须全尾的送到教习长老那。

    每当她松了口气的时候,准备接小师弟回屋,就会听见教习长老朝她抱怨。

    他一转头,那小崽子就不见了。

    苏月何当时被气得不清,但每次骂他,白临川又不吭声,低着头,一副我有错你随便骂的样子。

    苏月何看着他,怎么可能骂的下去。

    而后,她一心软,就会听见白临川又逃课的消息。

    到了最后,白临川的确是有自己的路数,那些正儿八经的东西,反倒是不适合他了。

    后来,苏月何索性让他逃了,却也逼着他学了一些保命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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