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他俩所料,  叶父带着人在外围墙转了一圈,就看到一处墙角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个洞,并不大,倒像是狗洞,  他在附近转了一圈,  很快就在地上发现许多密密麻麻的狼爪印,  这足以证明狼群就是从这里进到村子里来的。

    叶父看了会突然问道:“这边好像是当初被酸雨淋塌,  然后重建的地方?”

    听到这话,负责村里建筑的王树立刻点头,“是的。”但他随后又解释道:“我们重建时绝没有粗心大意,  虽然没有用青砖,  但也是用了水泥的。”

    叶父微微皱眉,“那这洞是如何来的?”看着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倒像是人为。

    “难不成是村里人擅自破坏围墙?”王树说:“要真是如此,可得想出个惩罚措施来。”

    要知道这种行为算得上是严重破坏村子公物,造成的后果极为严重,像是现在,狼群从洞里进到外围墙里,  要不是村内还有一座更坚固的内围墙存在,用脚想都知道情况不会好,怕是全村都会死伤惨重。

    他能想到的事,  自然其他人也能想到,  因此众人面色便越发凝重起来。

    叶父也不例外,  他吩咐道:“把这里暂时围起来,  回头开村会时把人找出来。”

    他话音刚落,仿佛是在跟他作对似的,只见几只不起眼的土狗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跑着跑着就到了他们面前,然后低头想从洞里穿过去,一应动作十分轻车熟路,想来是常做的。

    叶父眉头一挑,问道:“这是哪家的狗?”

    众人七嘴八舌地回答,“那条土黄色的好像是李家的。”

    “对对,我记得黑色那条是叶承祖他家的。”

    …

    很快叶父就知道了这五条狗都是谁家养的。

    接下来他直接叫人把狗都给绑住了,然后派人挨个通知狗主人到广场领狗。

    叶瑜得知这件事后,跟褚绪风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去了广场。

    等五户人家战战兢兢的过来时,就看到台子上站满了人,个个都满面严肃,于是被吓了一跳。

    叶父当即开门见山地问:“是谁在外围墙上挖的狗洞?”

    这些人没人承认,纷纷推拒,有的说:“什么狗洞?我不知道,我家狗天天不着家,也不知道跑到哪儿野去了。”

    还有人倒打一耙,“你们可别冤枉人,狼群进来跟狗洞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叶瑜就立刻看过去,说话的是李婆子,怎么又是她?叶瑜有些烦躁地想,这一家子就是搅货精,还有剩下的几户人家,除了叶承祖是叶家村原本的村民以外,其他都是后来并入的,而且看着很是眼熟,好像都在火山爆发时吵着要回村。

    不止他一人发现这件事,叶父冷笑一声,直接反问道:“我有说狼群是从狗洞进来的吗?”

    这群人几乎都没见过什么世面,被这么一问,立刻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了,但他们还是不说实话,始终抱着侥幸心理。

    见此叶父给沈复使个眼色,沈复看到后不着痕迹地点点头,随即上前一步宣布道:“若是没人开口那就算了,直接连坐吧,这件事毕竟关系到全村,我们会在召开村会时通知全村人,把你们逐出村子。”

    这个决定瞬间引起一阵哗然,叶承祖没忍住,嚷嚷道:“你不能把我逐出村子,我可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叶家村,连叶承南都得叫我一声哥。”

    沈复闻言微微一笑,温和地说:“只要把你们所犯的事告诉全村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没用。”

    “不过…”在叶承祖惶惶然的时候,他又转口道:“不过你要是能将功补过,倒是能争取继续留在村子里。”

    叶承祖听到这话仿佛是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开口道:“我说我说,狗洞不是我们砸出来的,围墙上原本就有,大概是五天前出现的,是我家狗最先发现,黑子总爱往外跑,晚上回来时通常都能叼只野鸡野鸭,因此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知道一个狗洞又造成不了什么严重后果?”

    说到这儿,叶承祖开始喊冤,“我们是真不知道狼会从狗洞里穿过来,明明狗洞被石头给堵住了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石头?”叶忠疑惑地问:“哪来的石头,那狗洞明晃晃露在外边,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

    “不可能。”叶承祖斩钉截铁地回答:“石头是我亲自堵进去的,绝对不会把洞露出来。”

    就在他们争论的时候,叶父正在观察其他人,很快他就在李婆子几人的脸上看出一丝心虚,如此一来他心里就有数了,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但这群人明显就是祸害,绝对不能再留在村子里。

    而且叶承祖这个蠢蛋怕是被他们给忽悠了。

    因此他打断争论,“行了,我们叶家村容不下你们这几尊大佛,还请尽早收拾东西离开。”

    他话音刚落,叶承祖就喊道:“承南我可是你哥,咱俩是一个祖宗啊。”

    叶父转头看向他,直看得他心虚气短,这时候才说:“你的事暂且放放,回头召开村会让全村人进行决议。”

    叶承祖听到这话倒是放松了几分,他毕竟姓叶,全村都跟他沾亲带故,若是进行决议定不可能把他逐出村子。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地躲开了其他人的目光。

    李婆子见此便嚷嚷出声,“凭什么只把我们赶出村子?你们这是谋私!难道就因为他姓叶所以他不用离开?”

    叶忠冷哼一声,“就是谋私怎么了?就算让全村人评判,你们也是被逐出村的命。”

    叶承祖听到李婆子的话立刻反驳道:“要不是你们说只是一个狗洞而已,我早就报上去了。”

    而且这一次叶父的态度十分强硬,不管谁来求情都只得了一句话,“限他们后日前离开,否则别怪我们无情。”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是如果他们自己离开还能把家里东西带走,要是让村兵动手,那就别想着带东西离开。

    更何况能有谁来求情?自从叶父把调查出来的前因后果公布出来,那几户人家可以称得上是人人喊打,天天都有人到他们房子边吐口水,甚至还有人把便溺泼到他们院子里,闹得他们连门都不敢出。

    原因说起来还跟叶瑜有关,或者说是和李婆子的儿子和孙儿去世有关,她儿子是被倒塌的房梁砸死的,她孙儿是被沈青玉传染了天花,没熬过来。

    自从这两件事发生之后,她就越发偏执,认定是叶家和沈家害了她们家孩子。

    而其他户人家的理由各有不同,有的想取代叶父成为叶家村的村长,有的则是不满叶家村全都由叶姓人把持。

    他们勾搭上之后就一见如故,原本只是在口头上抱怨诋毁,直到狼群来袭,其中有个姓陆的原本是黑河县城的官吏,然而自从黑河县没了,他也就没了特权,在他看来,叶家村就是个小村子,他这个曾经是黑河县官吏的人当个村长岂不是天经地义?

    这群人其实没想太多,就是想找个借口给现任村长也就是叶父添堵,他们也没想到狼群竟然真的会从狗洞里钻进来。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此举都是满怀恶意的。

    叶瑜听完这些是真的有些疑惑,这难道不是损人不利己吗?

    狗洞倒不是他们凿出来的,他们只是没有禀报上来,再加上前段时间村子人人都很忙,连叶父都出村了,所以巡逻的人难免有些松懈,这才导致那处狗洞一直没人发现。

    因此村里进行巡逻的村兵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叶瑜想着日后得尽早确定一个奖惩制度,要不然全靠个人自觉,有时候总会让人心生侥幸。

    村兵受到的惩罚同样不轻,但是他们都没意见,毕竟也是他们自己的疏漏,日日巡逻竟然都没人发现外围墙出现了一个洞。

    而那几户被驱逐的人家都以为继续拖着就行,难不成叶父还真能叫人把他们赶出村不成?

    事实证明叶父真的做得到,亲自动手的倒不是他,而是叶忠,叶忠直接带着人把他们赶出了村子,要不是有人求情,他甚至连粮食都不允许他们带走。

    在一群人怨声载道的离开之后,叶父叫来胡春,吩咐他道:“你跟上去看看,看他们停留在何处,若是存在对村子不利的行为,就回来通知我。”

    胡春严肃地应道:“我知道了。”

    好在那群人说离开就真的离开了,叶瑜听回来的胡春说,李婆子被她儿媳嫌弃了,她们在村子里待得好好的,偏偏她要作妖,这下可好,全家人都被赶了出来,她虽没了丈夫和儿子,但膝下还有一个姑娘,原本她打算得好好的,村子里男多女少,没娶妻的男子一抓一大把,她也不是不能二嫁,等女儿再长大些她就找个好人家嫁了,结果一个没看住,她婆婆就开始闹了个大的,如此一来叶家村自然是不能再回去,因此她跟别人商量了一番,就带着女儿一起离开了,他们准备去投奔望祀城。

    要知道一大家子里各自想法都不同,有些人只想过平淡的日子,而因为这次连坐,全家又要陷入流浪,所以他们自是有许多怨言。

    如此一来一群人便分成了两波。

    胡春幸灾乐祸地说:“李婆子年纪大,身体又不好,因此被人狠狠嫌弃了,她带走的粮食大部分都进了别人的口,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与虎谋皮。”

    但不管她会不会后悔,都跟他们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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