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濯闻言侧头看她。
此刻阮凌寒正专注地看着面前仅剩的吃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样子,甚至余光在瞄到旁边的点心时,还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她本就肌肤胜雪,专注的神情像是只贪吃的猫儿,叫人看得心痒难耐,赫连濯正是如此,原本想要呵斥的话到了嘴边却忽然忘了说,只怔怔地看着她,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还是这么好看。”
阮凌寒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倏忽转过头,正对上赫连濯的眸子,四目相对的瞬间,阮凌寒连忙避开了对方探究的眼神,赫连濯却不放过她,伸手一把将她搂到怀里,挑了挑眉,问:“都老夫老妻了,怎么太子妃还会害羞的吗?”
“殿……殿下……”阮凌寒的脸红的几欲滴血,前世加上今世,这是她头一回同一个男人这么亲近,上辈子的时候,她家庭困难,所以她一直都在努力拼搏奋斗,哪怕是在少女情怀最浓的花季,她也不停地穿梭在各种兼职中间,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后来事业成功,成为了时尚设计师之后,也许是小时候穷怕了,导致她更加害怕失去,是以没日没夜的加班,在连续加了三个月的班之后,她好不容易才得了空,准备去买几套出差方便携带的护肤品,谁成想竟然被广告牌给砸死了。
所以两辈子的时间加起来,阮凌寒的恋爱经历也几乎为0。
此刻面对赫连濯的突然亲近,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一方面对没有感情的男人她身体和感情上十分抗拒,可一方面这个男人现在又是她这具身体的合法丈夫,这让阮凌寒显得十分为难,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好在,见她脸色通红,手足无措的样子,赫连濯许是觉得无趣,便径自松开了她,然后开始说正事:“这次的刺杀,多半跟虞妃的好弟弟霍启星有关。”
“什么?怎么会?”阮凌寒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要知道霍启星怎么说也是霍家人,先不说镇国大将军对陛下忠心耿耿,虞妃又嫁给了赫连濯成了太子侧妃,虽然有自己这个正妃在前头碍事,但阮凌寒相信,以寇滢的手段,早晚能让虞妃扶正,陛下对赫连濯从小给予厚望,不出意外的话,陛下百年之后,赫连濯必定能登基称帝,到时候凭借虞妃和霍家的这层关系,霍启星的前程绝不会差。所以他到底是脑子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会来刺杀自己的小舅子,未来的皇帝陛下?
见阮凌寒不信,赫连濯苦笑两声:“这里面的事情比较复杂,我暂且不与你说,你只需要知道,霍启星来刺杀我,虞妃知情,而她之所以隐瞒不报,是因为你。”
“因为我?”阮凌寒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也就是说,虞妃之所以知情不报,是因为想嫁祸给我?”阮凌寒不笨,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霍启星会想不开要行刺阮凌寒,但虞妃知情不报,一方面固然因为霍启星是她霍家人,她害怕受到牵连,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想借此嫁祸给自己,这样一旦自己成了替罪羔羊,那么虞妃就是最大的赢家,既保全了自己的兄弟,保住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又除去了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赫连濯倒是没想到阮凌寒居然如此聪慧,一点就通,他有些疑惑道:“你从前不跟虞妃情同姐妹么?怎么会这么快就猜到她要嫁祸给你?”
“啊这……”阮凌寒顿时语塞,她总不能说,因为这些都是原主死前知道后托梦告诉她的吧,那样不用虞妃动手,恐怕赫连濯立刻就要将她当妖怪抓起来处死,她好不容易能够重活一世,她才不要去死呢。
好在赫连濯似乎并未打算从她口中说出答案,而是一副了然的样子:“也是,后宫嫔妃交往,能有几分真心?彼此提防,也属正常。”
阮凌寒:“……这人是不是看过宫斗剧啊?”阮凌寒在心里腹诽,但面上自然不敢说出来,只低着头一副赫连濯所言有理的样子。
“殿下手中有证据吗?”怪不得之前在内殿看见虞妃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想来赫连濯手里多半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是以阮凌寒如此问道。
然而赫连濯却道:“没有,我只不过是诈她的,虞妃心虚,一诈便诈出来了。”赫连濯狡黠一笑,“现在就等虞妃想明白,是要自己的前程,还是要她霍家的前程了。”
!!!
这个人的心计未免也太厉害了吧!阮凌寒这才惊觉,眼前之人是被陛下自小便当做继承人培养的雄鹰,根本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这心计智谋,谁敢不说个服字?
虞妃这样的心计人物,除了赫连濯,谁敢空手套白狼,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罚她跪?连皇后都不敢,但赫连濯敢,赫连濯赌的是虞妃对他的感情,对未来皇后之位的垂涎,对阮凌寒的恨意,对前程的迷茫,对霍启星的不信任,对霍家未来是否是她的依靠的怀疑。
不得不说,这么多的顾虑,赫连濯赌对了,只是,换做任何人,一旦虞妃倒戈,那么赫连濯的处境就会十分被动,只有他这样不计后果的豪赌,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殿下打算怎么办?”阮凌寒侧头问道。她是确实想知道,赫连濯会怎么对虞妃。
赫连濯闻言,微微一笑,然后道:“爱妃错了,不是本宫打算怎么办,而是要看虞妃,她打算怎么办?本宫相信,虞妃是个聪明人,一定会做出最恰当的选择的!”
阮凌寒闻言,心头微微出了一阵冷汗,还好赫连濯这次找的人是虞妃,若是被他看出自己早就不是原主了,万一恐吓威胁,估计现在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阮凌寒顿时忍不住在心里庆幸不已,脸上的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
赫连濯如何精明,见阮凌寒脸色不对,立刻问道:“怎么爱妃一副后怕的表情,莫非这刺杀……不是嫁祸?”
这话分明就是玩笑,但阮凌寒还是吓了一跳,连忙辩解道:“殿下说什么呢,莫要跟臣妾开这种玩笑,臣妾可不经吓。”说着拍了拍胸口,然后解释道:“臣妾刚刚是在想,虞妃打算怎么嫁祸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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