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濯神秘一笑:“你猜。”
阮凌寒:“……”
阮凌寒默默无语一阵之后,还真的分析起来了:“上次她们想把私通大臣的罪名嫁祸给我没成功,这次自然要弄个大的。”说道这里阮凌寒顿了顿,似乎在思索什么。
见她不语,赫连濯也不催促,等了片刻,阮凌寒才再次开口:“虞妃应当是想让利用霍启星,让霍启星承认是我逼迫他做的,这样一来,就算霍启星参与了行动,他不是主谋,而且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行动,算是迫于无奈,这样的话,霍家的罪责便能降低到最小,而我,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便会被处死刑,殿下,我说得可对?”
阮凌寒歪着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赫连濯。
赫连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那么,为什么虞妃会选择你,而不是其他更好把握的妃子呢?要知道,你可是太子妃,虽然不受宠,不得势,但毕竟是正妃之位,没有足够的证据,她扳不倒你。”
阮凌寒皱了皱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不,扳倒我,对于虞妃来说,其实再容易不过。”
“哦?”赫连濯来了兴趣。
阮凌寒理了理思绪,然后开口:“对于虞妃来说,正妃的位置迟早都是她的,太后是她的表姑妈,她的父亲镇国大将军,权倾朝野,谁人不敬三分?就是陛下……”说道这里,阮凌寒停了停,见赫连濯神色如常,才继续道:“就连陛下都需要对镇国大将军礼让三分,这次若是霍启星行刺的事情落实,那么霍家的百年功绩,都要重新来算,毕竟弑君,可是重罪!”说道这里,阮凌寒忍不住再次看向赫连濯,奈何赫连濯根本不为所动,她便又继续道:“对于虞妃来说,我是太子正妃,挡了她的路,虽然我早晚会被废……”
阮凌寒说道这句话的时候,赫连濯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
阮凌寒没有注意到赫连濯的神情,而是自顾自的说下去:“虽然我早晚会被废,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不愿意等那么久的,她想要的是能够尽早除了我。但我对于皇家来说,暂时还是有用的,陛下和您需要我去笼络那些前朝旧臣,我在一日,旧臣们感念陛下的宽厚,便会一心为朝廷办事,若是我突然不在了,那么旧臣们的心也会惶惶不安,毕竟连我一个女子都容纳不了的朝廷,谁敢卖命?但若是我参与了刺杀储君,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弑君本就该是灭九族的大罪,何况行刺的还是我的枕边人,这样的女人,谁能放心留在身边,所以,若是霍启星联同虞妃将这事的主谋坐实是我,那么我只有一死,才能谢罪。而我死了,霍家虽然受些牵连,短期内或许待遇会降低,但长久来看,有利无弊,我一死,凭借虞妃和太后的关系,她势必会成为下一任的太子妃人选,而一旦虞妃转正,那么霍家,自然就更加稳当了。”
赫连濯万万没想到,阮凌寒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得不承认,她将虞妃和霍家的心思,看得十分透彻,但赫连濯仍有一个问题:“你怎么就断定,你一定会被废呢?”
阮凌寒笑了笑,没有出声。
许是阮凌寒的这种态度惹恼了赫连濯,他有些生气地站起身,饭也不吃了,快步走了出去。
阮凌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果真是君心难测啊。”她不过说了事实,就惹恼了当朝储君,她的便宜夫君,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见赫连濯离开,紫苏和紫苑立刻有些不安地敲门进来,紫苏觑着阮凌寒的神色,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便小心翼翼地问:“娘娘,您怎么把殿下给气走了?”
阮凌寒无奈地一摊手:“我不过说了两句实话,他就生气了,我能怎么办?我也没办法呀。”
见阮凌寒意兴阑珊,一副无奈地样子,只好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不吭声了。
赫连濯回到内殿,越想越气,怎么就一定会废了她了?这女人就对他这么没信心?赫连濯恨不得跳起来掐死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
见自己的主子如此暴怒,三全小心翼翼地上前关切地询问:“殿下,殿下何故故此生气?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招惹了殿下,老奴这就去收拾他。”
赫连濯此刻正在盛怒中,闻言怒气冲冲道:“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这段时间以来本宫对她不好吗?嗯?所有妃子,有哪个敢寻死觅活逼迫本宫的?只有她,犯了这么大的错,本宫还是原谅了她,她竟然,她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说本宫早晚要废了她!”
赫连濯气得口不择言,但从这三言两语之中,三全还是听出了端倪,原来是太子妃娘娘惹殿下生气了,这就不好办了,三全跟在赫连濯身边这么久,太子殿下最近对太子妃娘娘怎么样,那是有目共睹的,若是自己一个话没说好,惹恼了太子殿下,那就大事不好了。
三全在这里急的手足无措,阮凌寒那边也没好太多。紫苏和紫苑得知阮凌寒竟然在赫连濯面前说出“反正早晚都要被废”这种话后,吓得三魂去了两魂。
“娘娘,您怎么能在太子殿下面前说这种话?”
“娘娘,您的胆子实在太大了,难怪殿下会生气!”
“是啊娘娘,您快去找太子殿下认个错,否则殿下要是怪罪下来,您就要受苦了。”
紫苏和紫苑一个劲儿地在阮凌寒耳边劝着,阮凌寒被她们吵得实在受不了了,只得不情不愿的敷衍:“知道了知道了,再过几天就是花灯节了,等过了花灯节,我一定好好给他赔罪还不行吗?”
见紫苏和紫苑似乎还想再说什么,阮凌寒又连忙补充:“现在太子殿下正在气头上,我若是去了,一个没哄好,到时候太子殿下更加生气,罚的更重了,那多不好,你们说是不是?”
似乎也有那么些道理。
紫苏和紫苑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浓浓地无奈。但又拿阮凌寒没什么办法。
好在,还有几天就是花灯节了,刺客这事眼下已经有了嫌疑人,虽说赫连濯并未告诉阮凌寒会如何处置霍启星,但他是太子,是储君,她相信他一定能处理好这事。
许是气得狠了,这最后几天里赫连濯没有再来,阮凌寒正好利用这几天的功夫,狠狠赶制了四件现代和古代相结合的新宫装,有了上次失败的经验,这次她连里衣和罩衣一起赶制了出来,甚至还未这几套时装搭配了相应的头饰。
在现代的时候,她的每一套时装设计都有自己独特的名字,现在这四件也是一样,虽然应当是回不去现代了,但该取的名字还是取了。这次的四件作品,阮凌寒给她们取名为:“风、花、雪、月。”
这次“风花雪月”四件套装,着实将紫苏和紫苑都给惊艳到了,她们万万没想到,自家娘娘居然还有这项才能,对阮凌寒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是,阮凌寒反复叮嘱她们:“不要说这衣服是我设计的,就说是别人设计委托我做出来的,记住了吗”
“可是娘娘,要说是谁设计的呀?我和紫苑都不会做衣服呀……”紫苏挠了挠头,有些苦恼地说。
“这倒也是……”阮凌寒想了想,然后一拍脑门:“有了,就说是你宫外的表姐,拖人给你捎来的图纸,就说……就说她想做衣服卖,想先让你试试宫内的姑娘们喜不喜欢,就这么说!”
“是,娘娘。”阮凌寒都这么说了,紫苏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害怕有什么遗漏。
直到花灯节的当天早上,紫苏才想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她着急的找到正在试衣服的阮凌寒,焦急道:“娘娘,娘娘,晚上的才艺展示,奴婢们展示了新衣服,那您呢?您的才艺展示是啥?”
原来是担心这个!阮凌寒自信一笑:“这些衣服都是我做的呀!”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补充:“实在不行我跟你们一起上台展示新衣服,这总行了吧!”
“啊……”这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好主意,但紫苏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别的更好的主意。倒是紫苑在旁边不死心地问:“娘娘,我听说您以前是公主,那您不会琴棋书画吗?”
“这个嘛……”阮凌寒故作深沉的沉思了一下,老实说,她也不知道原主到底会不会这些,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关于这些的记忆。那就姑且当做不会吧。阮凌寒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着。
到了晚上,阮凌寒身为不受宠的太子妃,座位并不靠前,而是被安排在了太子后两排的地方,原本太子旁边的位置被太后安排给了虞妃,但虞妃却没有去做,而是隔了一个位置坐下。
阮凌寒自然明白这是因为什么。
隔着两个座位去看赫连濯,几日不见,他倒是有些清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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