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江鱼一下子变成了外人眼中能挑起江家大梁的青年才俊, 那他计划的那么多事情不就都白费了吗?
首先,他原本的计划是希望江父可以更多地仰仗自己,降低江鱼在江父心中的可靠度, 这样将来他对江府的产业做手脚就会更方便一些, 并且江鱼越靠不住,江父对自己的依赖度就会越高。
其次就是江涵,如果她的父亲和兄弟不那么可靠且还得仰仗自己,那么她也会更信任自己这个夫君,自己将来想对她做什么样的手脚都会更容易一些。
最后就是,如果江鱼一直是一个纨绔又顽劣的人,那么将来干掉他或是在他身上栽赃任何事情都会比较容易。
而如果江鱼是一个有能力又瞩目的人,那么如果自己想对他做些什么, 不仅他自己会警觉,旁人也会更多地关注到他的小动作。
在原主的记忆里可不就是这样!
江父江母的死没有任何人怀疑到沈行云,江涵小产并且缠绵病榻也没有人怀疑沈行云,就连江鱼酒后斗殴失手杀人, 即便他是和沈行云一起喝的酒,却依然没有人怀疑到沈行云。
最后他沈行云坐拥娇妻美妾以及江府百年来留下的大笔家产,而江家最后只落得一个家破人亡, 百年声誉毁于一旦的下场。
那边, 沈行云看着江家近日恢复了日进斗金的辉煌,他气得眼睛都红了。
为什么江父要把这个功劳安在江鱼的头上而不是自己头上?
江父对外说这些都是江鱼从书上学来的法子, 就江鱼那个没用的废物,他能看懂什么书?
明明有个已经考上秀才的女婿, 这样好的机会竟然不给自己而给江鱼那个草包做脸,看样子江家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做一家人!
既然他们这样,自己也没必要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这之后, 沈行云再一次去了叶婉君的小院,这一次他在里面呆了许久,抱着叶婉君劝了又劝,给了她许多的承诺,最后他在叶婉君的眼泪中去了江家。
“江伯父,还没恭喜您再创新高!听说就连孟县那边都得到消息,赶过来大批购买您新推出的布料和成衣。”
江父简直压不住他上翘的嘴角:“这些都是小鱼自己看来的法子,我这个爹只是沾他的光罢了。”
沈行云心里不屑,当着他的面都还在扯谎。
只是他面上不显,有些好奇地问道:“哦?这竟是江弟的主意吗?不知他是从哪儿得到这样的方法的?”
江父得意归得意,他依旧谨慎地没有说江鱼现在正在启蒙读书的事。
江父自己小的时候经历过自己的父亲对自己拔苗助长的事,他确实能力不济,他的父亲再怎么教他,他也只能做到这样。
于是他现在也不希望江鱼在还没有出成绩的时候就被外人过多地议论,免得给儿子心里造成压力。
“这只是小鱼自己误打误撞罢了,他帮他母亲清理书籍的时候,觉得好玩看了两本书,书上的法子正好我们江府用得上,原本我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效果竟这样好。哈哈,侥幸而已!”
沈行云扯了一个笑容:“那江弟可真是个福星,这样好的法子都被他发现了。”
不想顺着江父的话继续夸江鱼,沈行云把话题一转:“对了,江弟今天在家吗?上次我与江弟相谈甚欢,有些意犹未尽,这次正好我休假,可否再邀江弟一叙呢?”
江父想到江鱼近日每天都和几位老师论学论得热火朝天,他也拿不准江鱼到底想不想出门。
于是他有些犹豫地说道:“这小子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待我遣人去问一问他。”
江鱼听说沈行云过来约自己,意识到沈行云可能被逼急了,想狗急跳墙。
只是他不知道上次偷听过他和沈行云对话的赵明几人会怎么对付沈行云。
毕竟江鱼可是把他自己单方面想与几人断交的原因全推到了沈行云的头上,他们到现在都还以为是沈行云想要断了他们的财路。
不过听说他们之前已经多次去找过沈行云的麻烦,而上次他们又在茶楼雅间听了沈行云那么一段“过河拆桥”的话,想必他们应该不会对沈行云要算计他银子的事无动于衷吧?
希望他们不会让自己失望。
江鱼和几位夫子告了假,说是自己有要事要处理。
夫子们也知道近来江鱼在镇上大出风头的事,说实话,就连他们也仗着和江府的关系买到了差点断货的布料和成衣,派人送回去给了家人。
这个小弟子不仅聪明好学,在做生意上也很有一手,看样子这江家还要在江父手上再兴旺许多年,可喜可贺。
江父已经承诺过,之后会给他们名下的学院进行捐款,当做是他们为江鱼启蒙的酬谢,想必江父赚的越多捐的也会越多,他们学院里的那些学子们将来也能享受更好的条件了。
这几天他们每天和江鱼一起论学,着实被他的勤奋和聪明给震惊了,几位夫子感觉自己脑子里的学问不断地在被江鱼吸收,这会儿突然能休息一会儿,他们竟觉得有些庆幸。
刘夫子开口道:“那你先去忙吧,等回来再做我们给你出的题。”
江鱼点头应下。
在往前厅赶的路上,江鱼一直在思考沈行云今天会有些什么样的大动作。
是让叶婉君再和他偶遇一次吗?
沈行云这样急着上门约自己,应该不会只是些轻飘飘的计谋。
像沈行云这样的人,做出什么样下三滥的事都不会让自己吃惊。
待会儿出去自己还要小心一些。
等江鱼到了前厅,沈行云眼里闪过一丝暗沉。
今天他一定要毁掉江鱼的名声,把之前被打断的计划重新接上!
江鱼为避免沈行云尴尬地找理由约自己,直接默认了沈行云说的他们上次相谈甚欢的事:“沈大哥,今日学院休假了吗?上次你教我的东西还没说完呢,咱们今天接着聊。”
江父有些感兴趣地问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江鱼笑嘿嘿地说道:“爹,这是我和沈大哥的秘密,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等他把沈行云摁死的时候,他就会把这些都告诉江父,让他好好看清楚沈行云丑恶的嘴脸。
之后沈行云便坐上江鱼的马车,出发去了茶楼。
看着江鱼的豪华大马车,沈行云的心里又开始冒起酸气了,他再次觉得哪哪都不公平。
凭什么这样的蠢货有这样好的家世?凭什么这样的蠢货能用上这样好的东西?
江鱼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他看见沈行云眼里的嫉恨几乎要化为实质,深深地无语了。
难怪沈行云对江家有这样大的怨气,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戳中沈行云那脆弱敏感的自尊心。
于是他主动和沈行云聊了几句寒暄的废话。
沈行云还以为自己上次教江鱼的东西让江鱼很感兴趣所以才对他这样和颜悦色。
于是又把他自己的心得美化了一下,讲给了江鱼听。
等两人下马车后,江鱼再一次碰到打扮得比之前还要美丽勾魂的叶婉君,她抬眸间眼波流转,一双美目欲语还休。
在叶婉君出现后,方圆几丈的距离不时有男人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而她只是骄矜而缓慢地跟在沈行云和江鱼的后面进了茶楼。
江鱼近来风头极盛,许多人都看到他进了茶楼,而他后面又跟了一位异常美丽的女子,这一幕让人印象更深刻了。
雅间里,沈行云还是把他那一套歪理灌输给江鱼,并且时不时还带他去窗边看茶楼外的街道上路过的行人。
等到江鱼再一次举起茶杯的时候,他立马闻到茶水里的味道有些不对劲。
上一世因为江家人把断肠草加到了给江老二的补药里面,要不是他根本就没打算把那药煎给江老二喝,恐怕他们真的就把江老二给毒死了。
自那之后他有些后怕,于是便在契约之镜里面学了许多辨认毒草毒药之类的方法。
现在这茶杯里的茶一闻就和刚刚的味道有些不一样了。
若是原主在这里,这会儿应该闻不出味道并且直接一咕嘟就把茶喝下去了。
江鱼大致能闻出来这药的药效,应该是让他控制不住想要做些春天里想做的事的药。
于是他面不改色地端起茶杯,仰头把茶水倒进了空间里面。
沈行云见他喝了下了料的茶水。
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等江鱼装作热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沈行云就推开门出去了,同时叶婉君闪了进来。
还没等叶婉君开始扒自己和江鱼身上的衣服,雅间的门突然就被人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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