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一个爱笑的母亲,会时时刻刻照顾我的姐姐,好脾气的父亲。

    我有一个温暖的家。

    礼仪,才艺,交际,学识这些都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事情,我所需要的只是在姐姐上课的时候保持安静,在课后去适时向来来往往的人群表达问候。

    我曾经坐在庭院正中的大树上晃晃悠悠的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耐的酷暑,窝在楼下的壁炉前等着课业结束之后的姐姐下来拉着我的手和我聊聊今天她都做了些什么。

    我就像是一阵无拘无束的风肆意的在高台楼阁的院林深处里野蛮的横冲直撞。

    没有人会责备我,他们都很爱我。

    “不。”冰冷又清晰的声音伴随着不远处传来的费尔奇的脚步声与怒骂声一同回响在司莫蒂的脑海里。

    “没有人爱你,谁会把精力分给一个工具呢。”

    像是被层层堆叠在一起的劣质奶油塑造的甜蜜城堡,在理智与现实的映射下泛起阵阵令人作呕的酸臭味道。

    司莫蒂的双手被双胞胎拉住,只是机械的跟随着他们的脚步在暗无光线的长廊里迷茫的奔跑起来。

    “我有一个爱笑的母亲,只是每次她笑起来眼神里总是氤氲着化不开的哀伤,我有一个时时刻刻照顾我的姐姐,可是我们却只能断断续续的见面,我有一个好脾气的父亲,只不过他从来都不肯对我笑一笑。”

    我躲藏在树林深处,藏匿于房间角落。

    没有人爱我,他们一点都不在乎我。

    司莫蒂顺着双胞胎拉扯的力度爬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台阶,她纤细的脖颈微微抬起眼神无助又失神,呆呆的看着那高处正中挂着的仿若星辰垂落的灯华,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了三楼的台阶上,厚重的毛毯阻止淤青却在她摩擦过的伤口上留下了一片缓慢的渗出血珠的擦伤。

    她的手从弗雷德和乔治的手里滑落,坐在楼梯上,神色恍然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司莫蒂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甚至不在意自己起身时扭到的脚踝,她伸长了手臂去触碰前面人的手指,仿佛在无声的说。

    “请别丢下我。”

    弗雷德和乔治的反应十分迅速,乔治蹲下身想要查看一下司莫蒂膝盖处的擦伤却被她固执的隐藏起来,而弗雷德则干脆利落的蹲下了身子,两兄弟对视了一眼之后,乔治主动把司莫蒂扶到了弗雷德的背上,就又向着楼上走去。

    双胞胎的呼吸急促又温热的盘旋在司莫蒂的耳畔,尽管身后追赶的人带来的威胁不值一提,却让三个人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

    是一场只属于他们的大逃亡。

    在星光之下,在古堡之中。

    在烈焰之间,与死亡为邻。

    “为什么,是我呢?”

    阿底提在冠上了司莫蒂之名之后,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的深夜里,她无数次的想。

    为什么她会是罗齐尔家族营救的最优先级。

    哪怕在冰冷又绝望的手术室里看着那颗鲜血淋漓的腺体同样放在了她脖颈处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中时,她也始终没有想明白。

    “她从来都不是不可替代的。”

    “即便罗齐尔家的工具只能由b来继承,她也不是这一代独一无二的人选。”

    “所以为什么?”

    司莫蒂趴在弗雷德的肩头感受着他在奔跑时带来的颠簸,以及那顺着小腿滴滴坠入猩红地毯消失不见的血液。

    曾经她以为她是代替了司莫蒂而活下去的延续者,

    “你的母亲的家族是被誉为守密人的古老血统。”邓布利多的声音平静的响起:“或许罗齐尔家已经开始着手对于一些缺陷进行改良了。”

    司莫蒂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滑入了地面,像她隐没其间的血液一样消失不见。

    流泪比流血要痛的剧烈,恨的绵长。

    司莫蒂的头贴在男孩宽阔的背上,仿佛世间只剩下了这一块小小的岛屿供她栖息。

    “原来,我才是那个掠夺者。姐姐,是我剥夺了你活下去的希望。”

    弗雷德背着司莫蒂看着乔治在一段空空的墙边来回转了三次,原本光滑无物的墙壁突然吐出了一扇门,双胞胎倒是很是习以为常的拉开门钻了进去后,又贴在墙壁上仔仔细细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才有时间来处理一下他们可怜兮兮的小姑娘。

    “司莫蒂,我先帮你擦一下你腿上的血,你先把手松开让我看看好么?”

    门后的房间就像是一间大型的垃圾堆积场,只不过灰尘倒是算不上太多看起来是被人打扫过的样子,旁边一张缺了一条腿的桌子用破败的身躯支撑着自己身上那两个又沉又重还在咕嘟嘟的冒着泡的坩埚,坩埚旁边丢着几小瓶看起来品相不是太好的增龄剂的成品,摊开了一半的高级魔药课课本被随随便便的丢弃在地上,斜对个的一扇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镜子清晰的映照出了这一副杂乱无章的场面。

    “你看,我们现在都被关在一个房间了,”在又一次被拒绝之后,乔治手里沾着白鲜的棉球显得有些无助,他叹了口气又放轻了语气又哄着:“我们现在都被关在一起,没有人会因为你受伤了就丢下你的。”

    然而在乔治温言劝慰的时候,弗雷德鬼鬼祟祟的绕到了司莫蒂看不见的角落眼疾手快的泼了小半瓶之前邓布利多留在布莱克老宅里加了凤凰眼泪的白鲜药水,小腿连着膝盖的那一片本来就不是很严重的擦伤在双重愈合药剂的作用下很快恢复了光滑。

    “看我干什么?”弗雷德摊了摊手,盖上了手里瓶子的盖子顺手丢到了一边,也盘腿在司莫蒂的身边坐了下来:“上次她手伤你说的话她听了么?”

    “不,你误会了,”乔治冲着弗雷德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我的意思是,做的不错。我怎么没早点想到这个办法。”

    乔治像是被弗雷德的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点醒了一样,绕着司莫蒂开始转起了圈,似乎在观察她身上有没有其他多余的伤口,而弗雷德在把眼前的小姑娘的伤员身份解除之后,正撸胳膊挽袖子的默默运气,想要和她彻底来一场促膝长谈。

    不过处于两人十分关注下的姑娘倒是丝毫没有这个打算,她抱着膝盖手指轻轻在附近的皮肤上敲击,呆愣了许久。

    就在弗雷德准备先开口的时候,司莫蒂却突然毫无征兆的抬起了头指了指破烂桌子上的破烂药剂,淡淡的问:“那是什么?你们研究的秘密武器么?”

    “别一到这种时候就转移话题呀。”弗雷德不满意的嘟囔了一句,但是还是站起了身从桌子上挑了个成色不错的药剂递给了司莫蒂。

    “谢谢,”司莫蒂接过增龄剂冲着弗雷德浅浅的笑了笑,蹲在一边的乔治用一根手指撩开了司莫蒂掖在耳后的长发想要看看她身上还有没有什么隐藏的伤口。

    “百分之六十纯度的增龄剂。”司莫蒂璇开盖子凑在了瓶口用手掌轻轻扇了扇:“稳定药效的药草剂量放的少了点,不过到是也够用了。”

    “不要对着别人还在研发中的产品挑三拣四啊,”弗雷德凉凉的看了正在检查女孩脖领的兄弟,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勉勉强强的又认可道:“虽然你说的没什么问题。”

    “我没有挑剔的意思,”司莫蒂苍白到显得有些透明的手指轻轻捏着那瓶开了盖子的增龄剂勾唇摇了摇头:“我是在夸你的。”

    语音刚落,司莫蒂便仰头饮尽了手里那一小管药剂,事情发展如此突然和不合常理,哪怕就半蹲在司莫蒂颈侧的乔治都没来及阻止她把那半瓶试验品完完整整的吞咽进肚子里。

    弗雷德则长腿挪动,几步并做一步恨不得把司莫蒂拎起来晃出她胃里的药水和脑袋里的水。

    也许是之前他们在一起时,司莫蒂的表现太稳重和成熟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就这样把还没彻底完成的药水灌进嘴里。

    不同于双胞胎的态度,喝掉了药水此时听着自己周身的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拉扯声,伴随着骨骼生长和皮肉撕扯着的疼痛。

    她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心情很好像是刚刚得到了心爱礼物的小孩子一样雀跃的走到了那扇镜子面前,在她的擦拭下,镜面逐渐清晰,也倒映出了现在的她。

    镜子里的人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银色的长发像是月华一般洒落在身后直直的垂落在纤细脚踝附近,身形较之前要高挑了不少,只是还是一如既往的瘦弱,巍巍深海一般的眼眸成为了最明亮的宝石,她身上的衬衫撑开了一些,领口的两颗纽扣滚落在地上,脖颈处已经彻底成熟的腺体氤氲着淡淡的粉色,像是一片不经意飘落在雪原上的桃花瓣,突兀又显眼。

    司莫蒂的手指轻轻划过镜子里人的眉眼唇齿,用力拉扯下了剩下的几个扣子,伴随着崩落声,她转过身拦住了乔治,她的个头比之前高了一些但是依然需要用力的踮起脚尖才能吻上他的唇。

    司莫蒂拉扯住了乔治的领带,逼迫着他弯下身子,她的牙齿啃咬在乔治的唇瓣上,辗转摩擦之间两人都吞咽下了混合着对方鲜血的唾液。

    “好了,好了,停一下。”弗雷德不太爽的分开了这对干茶烈火的情侣,扯了扯司莫蒂凌乱的衬衫吹了声口哨:“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年才刚上了霍格沃兹四年级啊,小姑娘。”

    “可我现在三十岁了。”司莫蒂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甚至想要抬起脚给弗雷德一个吻,却被他推开了。

    “在没收到你确定的答复之前,我拒绝和你有进一步的亲密行为,要亲你去亲乔治。”

    弗雷德咬咬牙不太愉快的嘶了一声:“谁让现在有正式名分的那个人是他呢。”

    “亲我可以,其他暂时不行。”乔治擦了擦嘴边被司莫蒂咬破的伤口,一脸无辜的说。

    “是么,真可惜。”司莫蒂摊了摊手甩掉了高跟鞋赤脚走到了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那个成熟却依旧年轻的妇人,留恋的摸了摸她的样子。

    “真的不再多看看了么?”司莫蒂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腺体,:“我觉得这可能是你们能看到我年岁最长的一次了。”

    “只不过还是个四不像罢了。”司莫蒂冲镜子露出一个稍显温婉的笑却被眼底的冷意破坏了气质,她露出了一丝厌烦的神情在双胞胎震惊的目光下推到了那扇镜子。

    镜子伴随着架子重重的跌落在地,一瞬之间摔碎成了片片尖锐的凶器,司莫蒂不紧不慢的自其中取了一块,将锋利的边缘抵在自己的腺体处。

    “?别开这种玩笑?”

    “是啊,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好玩。”

    双胞胎虽然表现的冷静但是语气里依然透露出了些许慌张,毕竟这么多年凭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司莫蒂从来不和人开无畏的玩笑。

    “你们还不知道吧,”司莫蒂踩着脚下的玻璃碎片缓步向两人靠近,眉眼温柔又缱绻。

    她的语气柔柔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我生来就是个b,一个b怎么会有腺体呢?是不是好奇怪的事情啊。”

    “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司莫蒂唇边的笑容微收,语气越发和缓像是怕接下来诉说的污秽惊扰了她的暖阳:“我的双胞胎姐姐是个o,一生下来就为罗齐尔家定了婚约。”

    “她是个很温柔,很好,很好的o,可惜,她死了。她死在我面前,我亲眼看着她的气息寸寸断绝,又看着他们从她冰冷的身体取出了她的腺体放到了我这里。”

    司莫蒂握着镜子碎片的手微微用力,尖锐的一头已经没入了皮肤,双胞胎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踩着碎片逆光起舞的小姑娘。

    “我很讨厌罗齐尔家,我讨厌他们的一切。”司莫蒂勾起轻蔑的微笑:“只不过我唯一感谢他们的就是,他们让司莫蒂的一部分留在了我身边。”

    “只不过,原来……”

    “原来我们都不过是,棋子?又或者说是维护家族的工具?”

    “而我这个工具因为比她要好用一些,而终结了她的性命。”

    司莫蒂轻轻闭了闭眼,火焰中那双无力被推开的双手无力的垂落,最终被黑暗吞噬。

    “我又有什么资格让她的东西再留在我身上呢,她一定很恶心吧。”司莫蒂冲着双胞胎释然的笑了笑手中的碎片毫不犹豫的滑落,血液伴随着镜子碎片坠落,司莫蒂的身体扑在了上前想要接住她的弗雷德胸前,她的手掌浸透了自己的鲜血在弗雷德苍白的脸色上留下了一道血色的划痕,她温柔又依恋的用指尖拨开了他遮挡在眼前的发丝,浅蓝色的眼睛满满溢出的留恋缠绕在他的眼角发梢。

    她捧起了弗雷德的脸颊,在倾注的粘稠血液中,虔诚的和他交换了一个充满了铁锈与甜腻的血色之吻。

    “月亮比星星寂寞,眼泪比鲜血滚烫。”

    “但是爱上你这件事情却无法和任何事情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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