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魁地奇世界杯之后,几个没有大人看管的孩子统一都在布莱克老宅里被韦斯莱夫人看管了一段时间。某种意义上来说,在令大家人心惶惶的食死徒聚集事件之后,这段大家呆在一起的时间算得上最令人放松的时候了。
司莫蒂也带着巴尔住进了布莱克老宅,对于其他人来说,每天看着巴尔和双胞胎们用尽浑身解数去争夺司莫蒂的注意力,也是一件挺有趣的娱乐活动。
“不知道乔治和弗雷德是不是还记得巴尔还是个连学都没上的孩子。”赫敏曾经毫不留情的嘲笑过他们引来了罗恩和哈利的阵阵闷笑。
只不过随之而来的情况,却让宅子里的众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司莫蒂因为钻心剜骨的折磨而遗留的后遗症,让她的头时不时会开始莫名的疼痛。就仿佛有人手持一寸长的钢钉颗颗锤入她的太阳穴一样,曾经言之凿凿的教育巴尔要擅长利用别人的愧疚情绪而达到目的人,却一声不响的忍受着头痛的折磨。
甚至住在宅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她曾经被不可饶恕咒语之一命中过,赫敏曾经注意到司莫蒂苍白的脸色,还以为她是生理期导致的疼痛而背着人偷偷塞给了她几板麻瓜世界的止疼片。
直到某天,韦斯莱夫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发现了脸色苍白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女孩,她依旧没能从司莫蒂的口中得到答案,直到韦斯莱先生和布莱克先生接到宅子的消息,风尘仆仆的回到宅子里时,韦斯莱夫人才知道了原因。
当然,两位参与者也少不了一顿狂风暴雨的,所幸尽管已经被骂的晕头转向的西里斯,还记得去向邓布利多询问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缓和药剂。
于是在司莫蒂清醒过来之后,每天睡前都会在韦斯莱夫人慈爱的目光注视下喝下一杯黑糊糊的液体,她就在年长女性的关怀下丧失了拒绝的能力,她唯一保持理智的行为就是还记得请求韦斯莱夫人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
在双方仅仅是利益交换的情况下,司莫蒂可以毫不犹豫的利用对方的愧疚,心虚,贪婪等等一切的情绪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她却并不愿意让自己关心的人去承担这种负担。
“给你,”卢娜捧着一杯加热过的药剂递给了刚刚出院不久的司莫蒂,她已经习惯在每天睡前替她看起来过于娇弱的室友热上一杯不明液体。
“谢谢,”司莫蒂坐在窗台的一侧边缘接过液体放在了桌子上:“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只不过以后就不用了。”
“但你的头不是还是在疼么?”卢娜不太理解,司莫蒂之前和她解释说这是缓解她头痛的药,而此刻她的额头贴在冰凉的窗户上,似乎正在试图用玻璃上的凉意来缓解头部的疼痛。
“嗯,”司莫蒂轻轻哼了一声:“之前太大意了,只想着这药是西里斯拿过来的,他又一直和……不对付,但是却忘了他会问谁拿药这种关键问题。”
“真是一点都松懈不得,这药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喝的我整个脑子都变木了。”司莫蒂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试图通过呼吸来缓解自己的疼痛。
卢娜闻了闻杯子里的黑色液体:“我只记得这药对你很起作用,你每天晚上的入睡时间都变得长了。”
“所以才会出大问题啊,”司莫蒂偏了偏头有点烦躁,手指在玻璃上划来划去:“青蛙被放在温水里就会失去逃跑的欲望,人过得太舒服也会丧失了应有的警惕。”
“你其实只要简简单单的和我说一句药有问题就可以了。”卢娜摊了摊手,去盆栽里倒掉了杯子里的魔药。
“今天白天弯弯绕绕的话说的太多了,抱歉。”司莫蒂从窗户边上跳下来,从抽屉里摸出来之前赫敏塞给他的白色的片装药剂,就着杯子里的水吞了两片下去。
“你的头痛是穆迪教授说的钻心剜骨咒的后遗症么?”卢娜坐在床上歪了歪头看着司莫蒂这一连串的动作。
“这么快就传开了么。”司莫蒂也不是很惊讶的坐在了椅子上,她的头轻轻向后仰着等着药剂能够稍稍缓和一下她的疼痛。
“也不是很开,大部分人还是在讨论哈利波特,毕竟索命咒听起来要比钻心剜骨可怕多了,还有一小部分人在讨论,穆迪教授说的和夺魂咒有关的那个学生是谁。”卢娜语气平淡的说道。
“穆迪教授有点讨厌,”司莫蒂闭着眼睛轻轻的说:“但是他目前给我带来的麻烦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去特殊针对他。”
“更何况现在有个和他关系更加糟糕的小少爷虎视眈眈的想要找他麻烦。”
“有件事情我想问你很久了,”卢娜直直凝视着司莫蒂,显得有点好奇的样子,只不过语气却上没什么起伏:“你既然不准备针对穆迪教授,那你准备怎么针对把你送进医疗翼的人?”
“以及把你送进医疗翼和在你的药里动手脚的人是同一个人么?”
“为什么这么问?”司莫蒂的头疼稍微缓解了一些:“又是你那些可爱的魔法生物告诉你的么?”
“是我的脑袋分析之后告诉我的。”卢娜冷淡的说:“嗡嗡虫只告诉我说你最近的情感生活不是特别顺利。”
“是吗,”司莫蒂睁开了眼睛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真希望你能建议他们把放在八卦上的精力分一些到正事上。”
卢娜侧着头呆了一会儿,像是在倾听她所说的嗡嗡虫的抗议后一本正经的说:“嗡嗡虫说,他们关注的就是正事。”
司莫蒂好脾气的摊开了手:“那你是想知道我的正事,还是他们的正事?”
“都不是特别感兴趣,不过……”卢娜又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后说:“不过嗡嗡虫对你还是挺感兴趣的,可以说说看。”
卢娜表情平静,却一如既往的语出惊人:“他们刚才告诉我说你同时在和两个人谈恋爱。”
“哈,”司莫蒂无奈的笑了笑:“他们知道的还真多啊。”
“嗯,”卢娜点了点头又继续补充道:“他们还说,那两个男孩都挺不错的,如果挑不出来,两个都要也不是不可以。”
司莫蒂无奈的看了卢娜一眼,显然是看穿了她的谎言:“这也是他们说的么?”
“唔,是的,”卢娜稍稍停顿了一下,又十分理直气壮的补充道:“他们说的有什么不对么?你看起来就是那种装满了苦水的深渊巨坑。”
“与其你自己一个人默默的一桶一桶的往外折腾,为什么就不考虑再多找几个人呢?”
“两个还不够,你还想让我多找几个?”司莫蒂忍不住笑了。
“找上十个八个有什么不可以么?”卢娜不太理解司莫蒂发笑的原因,继续说道:“你心里的苦水就算是找上一百个人彻夜不眠的搬运,恐怕也要折腾上好长一段时间呢。”
卢娜的目光转移到寝室里的一处角落里后又略微有点生硬的补充道:“不过韦斯莱家的那两个双胞胎还是很能干的,他们一个能顶十个。”
“所以你为什么不答应和他们两个在一起呢?”
司莫蒂看着卢娜清澈的眼神,她仿佛真的只是单纯的在疑惑这件事情,可能还要加上一点点对于好朋友感情路上遭遇的问题的担忧。
而没有收到嘲讽,轻蔑和指责的态度的司莫蒂也平静的慢慢的试图和卢娜理清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我假设你清楚,正常来说,一个人只会有一个伴侣。”
“我知道啊,”卢娜不太在意的点了点头:“但是你们又不是正常人,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的。”
“说实话,现在我还是挺在意的。”司莫蒂沉默了一下苦笑道:“我以前只想着照顾好巴尔,照顾好我父亲,只要他们能好好的,其他什么的都不重要。”
司莫蒂扭过头下意识的看着地下那一堆被她专门从医疗室里搬回来的探病礼物,桩桩件件,一样不落,都被她整整齐齐的放在房间里的一个小角落里。
“后来到了霍格沃兹之后我又想,如果能照顾好那两个不省心的大孩子就好了,他们想开店,我就给他们提供资金,他们想要到处冒险,我就陪着他们,因为哪怕只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们,我就感觉很开心。”
“再然后,我又认识了很多对我很好的人,我想要保护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我的顾虑也越来越多。”
“我突然发现,我变得软弱了很多。原来我并不想在某一天发现冷静对我露出温柔神色的眼睛里透露出厌恶的神色。”
“我也更加不能接受我在意的人遭受到同样的待遇。”
“我可以声名狼藉,也可以被千夫所指。”司莫蒂无所谓的笑了笑:“但是我在意的人,我关心的人,我只希望他们一生平安喜乐,顺遂绵延。”
卢娜顿了顿道:“他们现在既然选择了你,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吧。”
“只是现在选择了我而已,”司莫蒂重复着卢娜的话在现在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我不知道所谓的爱情能持续多久,我只知道人心易变。”
司莫蒂有点惶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看见了自己努力想要抓住的一切却终究像是流沙一样从指缝间划落。
卢娜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澄澈,仿佛能够看穿一切:“可我觉得你是认为自己能够一直爱着他们的,那你又为什么不能相信他们也能一直爱着你呢?”
“是啊,”司莫蒂闭了闭眼睛,语气轻喃:“原来我除了我自己,谁也不信。”
“虽然句句借口说的冠冕堂皇,原来我还只是一个不敢冒险的胆小鬼罢了,我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恋人。”
司莫蒂扭过头,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冷静克制的样子低声对神色有些困倦的卢娜说道:“睡吧,我本来不该跟你说这些的,看起来那个药比预测的对我的影响还要大上不少。”
“行吧,那我去睡觉了。”卢娜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抱着被子准备去打开寝室的门。
“?”司莫蒂连忙叫住她:“你去哪儿?”
“我去睡觉啊,”卢娜理所当然的抱着被子视线越过了司莫蒂的肩膀看着她身后的一角说:“毕竟这样两人的卧室突然塞进四个人,多多少少还是拥挤了一点。”
“四个人?”司莫蒂愣了愣顺着卢娜的视线转过了头。
正脱掉隐形衣的双胞胎浅浅的露出了一个脑袋,此刻正在蠕动着让自己的肩膀显露出来。
“你们怎么在这儿?”司莫蒂心虚复杂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卢娜也趁着这个时候不声不响的抱着被子溜走了。
“因为想听听某个口不对心的小姐的真心话实在太难了。”弗雷德扯了扯衣服上的褶皱,顺手又把隐形衣叠了叠,然后丢在了司莫蒂的床上。
而乔治借着弗雷德略微有点欠揍的语气,十分真诚的补充道:“我坦白,这个主意主要是赫敏出的,然后哈利负责提供道具,而罗恩只能呐喊助威了。”
“还有你可爱的室友,”弗雷德耸了耸肩:“要是没有她,我们连拉文克劳公共休息的门都进不了。”
弗雷德的面色有点难看的吐槽道:“谁会记得拉文克劳创始人的冠冕有多少颗宝石这种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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