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穆迪教授刚刚把视线转移过来的时候,司莫蒂就准备起身先行离开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德拉科的动作甚至比她还要快上两个身位,在她还坐在凳子上准备起身的时候,德拉科已经完成了起身扯着她以及嘱咐潘西这一连串的动作。
所以直到被拖出了教室,司莫蒂都有些楞楞的回不过神,然后就看见德拉科表情不太愉快的掏出自己为黑魔法防御课准备的笔记本连同那只十分花里胡哨的钢笔一起塞到了自己面前。
德拉科哼了一声:“你看起来好像很想说话的样子。”
“确实,”司莫蒂接过笔在本子上写了一行字:“你为什么想到要带着我离开。”
德拉科审视了司莫蒂一眼有点恼火:“你在暑假干了什么好事还需要我重复么?是不是当我和波特那群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哦,我忘记了,”司莫蒂毫无歉意的笑了笑:“但你还是没说清楚为什么要带着我离开。”
“啧,”德拉科撇了撇嘴:“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不过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德拉科捋了捋自己垂下来的一撮头发,淡淡的说:“暑假过后我和我父母专门确认过了,我确实觉醒了马尔福家的遗传天赋,我爸爸表现得挺激动,甚至还摔碎了一个古董茶杯,挺可惜的,我和我妈妈都还挺喜欢那套茶具的。”
“恭喜,”司莫蒂在本子上写下来了两个字然后翻转给德拉科看。
“喜事,”德拉科扯了扯嘴角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算是吧,也因为这个天赋……”
德拉科沉默了一下后又说道:“我的婚事确定下来了,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儿,这个暑假以后就会举办订婚宴了。”
“你看起来并不想要我恭喜你的样子。”司莫蒂平静的举起本子看向他。
德拉科显得有点沉闷:“是,最好不要,我本来以为天赋觉醒之后,我和潘西……算了,不说这些没可能的事情了。”
“潘西知道么?”司莫蒂写字问道。
德拉科自嘲的笑了笑:“她知道,她甚至表现的比任何人都平静……可能从成人礼之后她对我就不抱有任何期待了吧。”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和你一起坐在这里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咒骂这件事情,”司莫蒂看着德拉科有点低沉的表情唰唰唰的写下了这样一行字,但是很快又补充了一句话:“但是作为朋友的立场,我只能劝你,木已成舟,不要徒劳的把精力放在不能改变的过去。”
“是,我明白,”德拉科笑了笑拉着司莫蒂在楼梯间坐了下来但是语气还是忍不住透露出了一丝颓唐:“我有时候也很羡慕你,如果我爸爸和妈妈对我再糟糕一点,也许我就有勇气反抗他们了。”
“你是在和我炫耀什么么?”司莫蒂弯了弯眉眼写道:“我们可都是很羡慕你能有一对儿如此疼爱你的父母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德拉科闷闷的说。
“我知道,”司莫蒂翻到下一页眯了眯眼睛写道:“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别介意。”
“你们都喜欢这样捉弄我,”德拉科像是已经被这种事情折腾的没脾气:“潘西和布雷司总说我有时候太过幼稚,还嘲笑的叫过我是象牙塔里的小王子。”德拉科不太满意的嘟囔着。
“象牙塔里的小王子~”司莫蒂笑眯眯的在本子上重复了一句话,德拉科有点气恼的涨红了脸把那张纸撕下来团成了一团。
“你还有心情笑话我,”马尔福小少爷像是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板起了脸像是审讯犯人一样看着司莫蒂:“我还没问你到底为什么会半夜被送进医疗室里,而且庞弗雷夫人还紧张兮兮的禁止我们任何人去探望。”
德拉科眯起眼睛审视的看向司莫蒂:“而且我注意到,在你住进医疗室的第二天,格兰芬多那两个总是上蹿下跳惹事的双胞胎就请假回家了。”
“出了一点小意外而已,”司莫蒂表情无辜:“至于庞弗雷夫人的过度敏感只是因为有两个不听话的客人惹恼了她而已。”
“一点小意外?”德拉科怀疑的看着她:“一点小意外会让你在离开医疗室之后仍然无法正常说话?”
“啊,你说这个啊,”司莫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略带沙哑但是吐字清晰的说道:“只是为了得到补偿的一点小手段,别在意。”
“?”德拉科听见一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和他交流的人非常正常的开口说话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矛盾的状态。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应该大声的站起来指责眼前的人,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应该因为朋友的伤病好转而礼貌性的表达祝福。
两种背道而驰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纠结成了一个毛线团,最后还是他的身体先于大脑行动,直接从装病的司莫蒂手里抢走了自己的本子和笔,并且气鼓鼓的瞪了她一眼。
“别那么小气呀,”司莫蒂淡定的拍了拍转过身的小少爷的肩膀:“你可是整个霍格沃兹第一个知道我能说话的人呢,开不开心?”
“司莫蒂罗齐尔小姐,我认为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可以勾肩搭背,”马尔福冷冷的挪动肩膀把司莫蒂的手掌拍掉:“毕竟我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通过纸张交流的关系,你甚至都不愿意屈尊降贵的和我用嘴亲自说上一句话。”
“象牙塔里的小王子,”司莫蒂心情不错的在德拉科耳边小声的嘟囔着,并且成功让本来就不太高兴的小少爷的脸开始泛起了气愤的红色。
“司莫蒂罗齐尔!你是不是想打架?”德拉科忍无可忍的说道。
“不是,不是。”司莫蒂忍不住笑了笑:“我之前想说如果是潘西发现了这个事情,一定会借着这个被欺骗的名头,把我做这件事请的前因后果扒个底朝天的。”
“那是她太八卦,”德拉科脸色沉沉,不太情愿的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你一直做事情都还算靠谱。”
“至于你为什么要装哑,我也没必要多问。”德拉科皱了皱鼻子又十分认真的说道:“虽然我还是觉得很不爽。”
“抱歉抱歉,”司莫蒂双手合十和马尔福鞠了个躬:“这样吧,我告诉你一点点内幕,你回去可以用它和潘西炫耀。”
“作为交换,你就别和我生气了,如何?”
德拉科高傲的扬起了头,脸色变得平静了许多:“你说,我先听着考虑一下。”
“这个事情大概还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
“长话短说,”德拉科无情的打断了眼前的人想要绕圈圈的行为:“我的时间很宝贵,罗齐尔小姐。”
“好吧,简而言之就是,我被人安排了一位和我的亲戚有着深仇大恨并且对于我本人抱有十分深沉的偏见的家庭教师。”
“而这位家庭教师还负责教导我一些十分危险,稍不注意就可能造成伤害的魔法咒语。”
“这个安排这种家庭教师的人是不是和你也有什么深仇大恨?”德拉科皱了皱眉不能理解的问道。
“应该没有,”司莫蒂犹豫的摇了摇头眼神也有点飘忽不太确定的补充道:“大概可能是没有的吧。”
“嗯,你继续。”德拉科点了点头像是有了一点兴趣。
“继续就是,这位家庭教师决定先一步解决我这个讨厌的学生,所以在见面的茶水里搞了一点点小小的手脚。”司莫蒂举起手指轻轻的掐了大概一点点的指头表示这个手脚的计量。
“为什么?”德拉科更加不理解的问:“他都要单独教导你那种一不注意就要造成伤害的魔法咒语了,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的提前对你动手不是么?”
“是啊,”司莫蒂笑了笑敷衍道:“谁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着急呢。”
“?”德拉科狐疑的打量了一眼笑容有点羞涩的女孩:“我觉得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嘘,”司莫蒂竖起手指冲德拉科做了一个收声的动作:“我说过只跟你透露一点点内幕,问的太多是要额外收费的。”
“我看起来很像缺钱的样子么?”德拉科高傲的挑起一根眉毛看向司莫蒂。
“你不缺钱,”司莫蒂同情的看向德拉科:“但是你可能欠缺了一点点……嗯……”
司莫蒂明智的把游弋到嘴边的两个字咽了回去,淡淡的说道:“总之如果你要继续打扰我讲故事的兴致,我就把你试图熬制增龄剂去参加火焰杯的事情告诉斯内普教授。”
“什么,你不能这样做!”德拉科猛的站起身但很快又尴尬的描补道:“不,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这样空口白牙的诬陷我。”
“没有,你的魔药课本和魔药笔记上都写了。”司莫蒂无情的解开了小少爷最后一层的遮羞布。
“该死,”德拉科泄气一般的坐下来:“我就说你为什么突然对我的魔药笔记那么感兴趣。”
“秘密就是要互相交换才有价值的么。”司莫蒂狡黠的笑了笑,语带安抚的说:“我不是也告诉你我的秘密了么。”
“那如果你把我的秘密告诉了斯内普教授,我就把你装病的秘密告诉弗利维教授。”德拉科不认输的继续挣扎着想要挣回自己岌岌可危的面子。
“你怎么能空口白牙的诬陷我呢?”司莫蒂摸起旁边的本子表情无辜的写下来一行字,把德拉科气的倒仰。
“总之,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有没有教导过你,”司莫蒂气定神闲的继续在纸上写字道:“在你因为某种人为的原因而受到伤害之后,你表现出来的症状越是严重,得到的补偿就越丰厚。”
“而且,”司莫蒂扯了扯嘴角眼神有些发冷:“我这么爱惜生命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把自己的安危交到一个对我有着深厚偏见的老师手里呢?”
伴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司莫蒂干脆利落的从那本被她写划的不成样子的本子上扯下了自己最后这两句话所在的纸张,团成了一团,无声的在楼梯间化成了一抹灰烬。
而这个饱受摧残的本子目测应该是没有办法再继续承担作为一个笔记本的责任了。
司莫蒂站起身拍了拍手掌里的纸张灰烬,无声的冲还坐在楼梯上的小少爷说道:“如果是我被变形术命中了,我应该就会一直维持被变形的形象直到始作俑者被赶出霍格沃兹为止。”
“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小王子呀,你还是……太可爱了。”
“但是,之前巴克比克的事情,你不是这样的态度。”德拉科有点迷茫的看着司莫蒂。
“难道这次袭击你的,也是一只连英文都不会说的魔法生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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