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家他们定下的计划,众人分为三波人马,各司其职,由老君主要协调调度。
当下的目标很清楚,就是夺取魂岩。
黄沙进入眼帘,和之前自己所来没有什么差别。乔装过的无限一行人,跟着椋再次进入那伽的地盘。
“走这边的。”椋手指指向一个方向,小声和转头告诉身后的几个人。身为曾经成功叛逃过那伽的妖,他对于这边的路线太过熟悉,现在也是他能派上用场的时候,想到这里,椋微微攥拳,眼底闪过坚定。
这次老君和明王没有跟着这个小队,用他们的理由则是自己一进入那伽的领地就会被发现。毕竟,他们成神之后认识了那么久,都太熟悉不过了。他们这种突击小队,需要的就是隐蔽。至于他们的话,自然就是吸引那伽注意的诱饵,以及为他们夺去魂岩争取时间和机会。
“以那伽的性格,他的本体是不会出他自己的灵质空间的。“明王抱着胳膊淡淡的说道,对于那伽的了解她可以这么说,所以怎么引那伽上钩就是个很好的问题了。
关于这一点,老君自然也就想到,解决的办法的话……
“用比原本的诱惑更大的引他出去?”清凝在一旁提出她的建议,比魂岩诱惑更大的事物的话,也就只有——她自己了。
按照之前明王所说的意思,魂岩只是那伽能够暂且权宜的东西,还是被淅珏的描述所吸引。随着现在那伽对于魂岩的研究越深,他也能够明白自己所最终能够快速解决自己问题的还是需要自己这个治愈系,而非让他半吊着的魂岩。
如此以来,那伽最近频繁的动作也可以印证这点。
一旁的玄离率先反对清凝的提议,这样对于清凝来说太危险了。把清凝放在心里的玄离转头渴盼的看向没有说话的老君,希望他也能够反对。
“狗哥,我不能因为自己……”清凝的话没有说完,整个人下一秒就被玄离紧紧抱在怀里。感受到她背后越来越紧和颤抖的手,清凝的嘴角微微带笑,手也放在玄离的背后,温柔的一下下的拍着安抚,“我知道的。”
她知道的,玄离对于自己的担心。玄离一直将自己看作家人一般,但是也因为这样,自己才不能退缩。
“夏掌柜,我记得会馆里有妖精的能力是复制灵体的吧。”老君握着玄离的肩膀,转头看向夏掌柜,见她肯定的点点头,老君含笑的说道,“麻烦他过来一下的吧。”
得到吩咐的夏掌柜点头称是,接着就用木符联系到妖,“他马上过来的。”
“这非良举。”支着头,眉心皱成了川形,明王认为需要再周全一些。若换做一般能力稍强的妖精,此举自然是可以骗过他们的眼睛和感知,但是对于他们这样已经成神的人来说就不太行了。
关于这点,老君低头从衣袖里摸索出个东西,放在众人面前,而这东西无限和明王都认识,分明是淅珏锦袋里的道具,先前几次见淅珏拿出来使用。
“来之前找淅珏专门借的。”老君早就想到他们需要一个引诱那伽的利器,而淅珏这个法宝人偶就再恰当不过了,“据说一直被她当作个替身,倒是埋没其他的功能了。”
明王探口气的摇摇头,对于这法宝来历自己可谓是清楚,那是妹控到家的昔衡从外面弄来送给淅珏的法宝,当时是说从一个老前辈那里讨来的,具体过程就不知道了。但昔衡所说的前辈,明王他们也知道一二,更知道他所做出的法宝的水平绝非一般,其功能自然丰富,唯一就是太耗灵石了。
但再细想一下白泽一族的财力,这个缺点也不是缺点了。
“清凝,把手放在这上面与人偶的内核建立联系的。”老君看向清凝柔声的说道,同时伸手盖住放在人偶上的她的小手,两只手叠放一起,人偶无光的眼睛渐渐有神起来。
原本容貌像淅珏的人偶,此时已经变成清凝的模样,就连衣着也化成了一样,和清凝面对面站着,竟然全场一时分不清究竟谁是谁。
就连明王也犹豫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好厉害——”
“好厉害——”
两个清凝说完,都如出一辙般惊讶的捂住嘴,相视着眨眨眼睛,接着同时看向老君,出声一起询问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老君笑着点一下其中一个清凝的额头,那个清凝瞬间乖巧的站立,而真的清凝回头看向人偶时,人偶清凝已经不在模仿她的动作,“没事,清凝你是可以控制她的,因为她的内核已经与你有了联系。”
闭上眼睛细细的感知,抓住到那丝链接,清凝睁开眼睛,就见那人偶清凝一个踢腿,就将云台上的一石桌劈成几瓣。
“……好强!”清凝激动的攥着自己的小拳头,兴奋的看向老君,然后似想到什么,情绪又低落下来,“可这样那伽也能够认出来吧。”就像刚刚老君能够认出哪个是人偶,哪个是自己一般。
“这倒是不用担心,”旁观的明王喝口茶,说道,“人偶可以负载你的灵体,关键的就是能够隔绝一定的感知技能,靠感知为主的那伽也无法一下子认出,更不用说从外表来说区分了。”
而老君是如何区分的,明王微微一笑,她就不多说了。朝夕相处,又格外上心,分不出才有问题。
众人对视一眼,这下问题解决,那么接下来就是怎么取魂岩了。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无限波澜不惊,出声平静的问道,“我可以做什么?”
炎帝笑着看向这个年轻人,他呀,还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厉害吧。
于是,这个事就轻飘飘的落在无限这边,因此他们才会潜入那伽的地盘。同跟来的几位可以说都是全辅助于无限的,帮助他尽快完成任务的。
至于椋,是无限推荐的引路人。椋知道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站在了无限的身后。他会为这次献上一份力,回报的就是无限他们的信赖。
现在的话,他们就在暗处等待时机。
直到有位默默的点了点头,几人眼底一凛,那伽终于离巢了。
下午的阳光洒进室内,照亮厅内的摆设。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才将一念庄潜在的隐患解决,想着这下不会有谁能随随便便的就传送转移到庄内了。
指尖抬起让装作发饰的银蝶落在指尖,银蝶周身萦绕起淡淡的流光,淅珏偏头看向手边新装上去的铜铃,铜铃轻轻晃动也恰好发出清脆透亮的声音。
见此,淅珏满意的颔首一笑,收好银蝶让它重新继续化为发饰,接着转头看向一旁的白老,嘱咐的说道,“若是这铃如此的响了,白老你们就按我刚刚所说,以及让庄内的人分拨撤离的。”
白老和他身后的几位长老纷纷作揖表示明白,之后就独留白老和淅珏在厅内坐着喝茶。
许久,白老似乎才心怀忐忑的出声问起事情的缘由,并想知道他们能做些什么。
“白老,一念庄的人很少有出世的吧。”支着头,淅珏琥珀般的眸子微微弯起,似看向白老又似乎看向白老身后那些供奉的历代族长的牌位,轻声问道,似在试探,又似在陈述。
听到这里,白老笑着,抬手给自己添了一些茶,说道,“入世的人不再属于一念庄的人,也不得向除后代外的人提及一念庄,这是庄内的规矩。”
“所以,您的意思外面其实是有一念庄的人?”淅珏挑眉,看向这只老狐狸,却想着这规矩似乎有点像老君蓝溪镇的样子,但其本质完全不同。想着,指尖微微点着桌面,随即又捋下额前的碎发,倒是给她雪中送炭了。
摇着不存在的狐狸尾巴,白老轻扣着茶盖,微微笑着,“您知道的,白泽大人。您有何吩咐,他们会协助完成的,毕竟他们也同样是信奉白泽一族的后代。”
由白泽一手创建的一念庄,他们自然目光不会短浅到闭门不出,与外世隔绝。加之先祖太想回报白泽一族,布置了不少,只希望于将来有一天能够帮助一次白泽。现在,想必是用上了。
确定这一点之后的淅珏也不再绕弯,拿过一份地图,上面有着几处圈注。将东西递给白老,而白老含笑的收下,之后就唤来一位外面候着的人来,将地图递给他,并微微颔首,“去吧,要麻烦他们了。”
“是。”进来的青年人恭敬的接过,但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兴奋和紧张,终于可以让他们大展身手了。
淅珏扫过来者,就在他退出门口之时,忽然唤住他,清声说道,“若察觉有人跟着,也不必理会。”
说完,才让他离开,而白老却有些不懂淅珏这叮嘱的用意。
卷下发尾,淅珏看向白老,一时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的不懂,最后放开头发,摊手一笑,“很简单的理由哦~”
这下,白老就更懵了,按理来说,这事不是越少的人越好嘛。手一下下捋着灰白的胡须,白老陷入怀疑,难不成这是她在试探他们?
其实,理由真的很简单,就是要信任她的能力呀。她敢相信,就算内容泄漏出去放在某位的面前,他也猜不出自己的用意。
和门口的侍从说了一声,便出了一念庄,之后一路向上走着,来到无限搭建的隐居木屋,听着屋下的流水声,淅珏坐在外伸出来与走廊相接的亭子里坐下,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群山之上的黄昏。
山头上的天空似染了血又渐渐晕染而开,接起夜晚的蓝色序章,点点星光半隐半藏的缀在相接之处,又一路蔓延到自己的头顶上的天空。
欣赏着着绚丽的落日,不知觉天已然黑了。抬头看着今夜格外明亮的群星,淅珏很快就从里面找了自己想要得到的部分答案,但转念一想也意识到是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的未来的,便回过神继续看着这已知的部分。
“还真是有些冒险呀,不过我可也勉强的很公平的都给接应了。”无论是老君和明王他们,还是那伽他们,处于白泽遵从天道的命令是都给万物留下最后的生机的,自己也只能双手端平这水了。
何况就这么来看,老君他们的部署还真是挺周全的,执行的也不错,没什么大问题……诶,那伽这边也不差嘛,居然也提前部署了不少嘛。
有些意思~
兴致勃勃的推算着此刻和未来,淅珏的眼睛亮亮的,独享着推演的快乐时光,但时光就是短暂,月亮渐渐出现,星光的消失,让她停了下来。
“真是麻烦啊~”淅珏摆弄着凝出的一小团灵,慢悠悠的起身,素手一挥,一个身影就接着从树丛后弹了出来。
“有鬼啊——”泊手足无措的抱头直扑淅珏,而淅珏稍动下脚变下站位,只让泊抱住了自己的腰身。
“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拍拍他的后背,让他平息下来,淅珏低头询问道。
冷静下来的泊也飞快意识到刚刚绝对是淅珏作的好事吓唬自己,不开心的撅着嘴,视线看向一旁,“哼,好心没好报。”
听完,淅珏掩唇笑着,也学着他的语气摇头晃脑的哀叹,“是啊,好心没好报——”
这气的泊当即就要跳脚,但又对上淅珏的眼神,感觉不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一切正常。
“走两步的嘛。”淅珏提议的说道。
走就走,谁怕谁。泊不服输的朝淅珏吐下舌头,抬起脚的瞬间,整个人一阵眩晕,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我——”
一脸同情的淅珏摇摇头,用藤蔓扶住他来,又从他刚刚跳出来的地方的一旁折下一枝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宽叶枝丫,将折断处放在他鼻尖晃晃,说道,“闻一会儿的,别放下来拿好的。之前我应该说过,这附近我搞了些东西防毒物和野兽的。”
慢半拍的泊也好像记得是说过这事,就听淅珏继续说道,“你刚刚蹲的那里很不巧就是带毒的刺草,原本是预防有什么动物侥幸过了前几道防线好在这里拦下来,没想到第一个放倒的却是你。e估计是你的手在中途划到了才会中到晕这么厉害的地步。”
“……”泊默默捧着这枝丫,余光瞄到自己的手背上的几道红色划痕,那他还真是幸运啊,“那这草是——”
“哦,伴生的解毒植物,一般带毒的植株附近都有。”淅珏解释的说道,又揪下他手里枝丫的树叶轻轻揉搓出树汁,敷在他的伤口上,“好了,回去的吧。”
“哦。”泊乖巧的点点头,就跟上她的步伐,侧低过头看着淅珏垂在她身侧的手,心中微动,然后慢慢的,小心点握上她的指尖,见她好像没在意,又一点点向上彻底握住她的手来。
夜晚虽不明亮,借着点点月色,淅珏也留意到泊发红的耳尖,嘴角微微上扬,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嘛。仰头看着树梢间露出的天空,淅珏有些可惜,“没看到结果啊~”这天道总是如此。
说完,淅珏像是想到什么,脸上扬起藏不住的笑来,但自己应该相信无限的能力。
“又是想到无限哥哥了?”泊直接断言,小大人一般小声嘀咕,“每次都是这样。”
淅珏点点他的额头,两人一路辩驳的回到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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