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孙儿想不明白,咱们府上有什么玉佩,能入了诚王的眼?还暗中托二妹妹在府中寻找?”
沈怀慕的话引起了沈老夫人的沉思。
联想到先前诚王不计后果地求娶慕儿,如今又想方设法地要找到那枚象征着慕儿真实身份的玉佩,便立马猜出,诚王是盯上了勇毅侯府的兵权。
不过好在真正的玉佩在她手里,淑儿就算把整个将军府都掀了,也不可能找到玉佩。
想到这些,沈老夫人放下心来。
沈怀慕看着祖母愣神,不由出声提醒:“祖母,您要是累了,就接着睡吧,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去德济堂照顾逸儿了。”
沈老夫人回过神来,看着沈怀慕和勇毅侯夫人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忍不住叮嘱道:“慕儿,不论玉佩是被谁拿走了,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别问缘由,若往后时机到了,祖母会告诉你的。”
沈怀慕愣怔一瞬,随即满口应下。
看来玉佩就在祖母的手中,不然的话,祖母不会如此笃定,让她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就意味着,祖母确信,就算她那块宣宝阁的玉佩,真被沈怀淑送给了诚王,也不会掀起任何轩然大波。
更不会牵扯到勇毅侯府,毕竟那块玉佩并非正品。
如此她就放心了,这一世,只要祖母不出事,她是勇毅侯唯一血脉的事,就不会被轻易爆出来。
而她也就不会再因为父亲的兵权,被人算计、利用。
虽说重生两世,她有把握能让自己不再重蹈覆辙,但这里毕竟是大宁国,皇权至上,很多事都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沈老夫人见沈怀慕对自己的话没有半分质疑,顿时松了一口气,“别太辛苦,德济堂那边要是人手不够,就从府里挑几个精明能干的,哪怕不懂医术,也能给你打个下手。”
“孙儿会的,祖母安心便是。”沈怀慕嘴上应着,心里却并没有从府里挑人的想法。
不然她也不会从外面招人了。
府里的人能不能信得过不说,若是混入了宁轩诚的眼线可就麻烦了。
她医源空间里的东西,有些可以示人,但有些过于精密的仪器,还是不要让太多的人看到为妙。
她宁可自己多累点,也不想横生枝节。
沈怀慕离开益寿堂,快到将军府大门的时候,碰上行色匆匆的何管家。
“郡主,幸好您还没走。”何管家跑得气喘吁吁。
沈怀慕站定,问道:“您慢着点,发生什么事了?”
“颜家人带着好几箱赔礼,说是登门给逸少爷道歉。”
何管家喘了口气,继续道:“郡主,老奴瞧颜家人大张旗鼓的架势,怕是不怀好意啊!”
沈怀慕神色淡淡,“是好是坏,见见便知,让他们去正厅等着吧,就说祖母身体不适,明白吗?”
“是,老奴明白了。”何管家镇定了下来,脚步稳健地去请颜家人进府。
沈怀慕带着雪松,转头回到了慕春院。
她虽听了祖母的劝解,很少再素衣素颜,但毕竟照顾逸儿不算轻松,穿金戴银难免碍事。
所以她此时的扮相十分简朴,走到大街上,任谁都不会把她和郡主联想到一起。
不过面见颜家人,该装扮还是要装扮的,皇上赐了她郡主的身份,她必须要好好利用起来。
雪松忙着准备梳妆用的东西,沈怀慕打开衣柜,为自己挑选衣服。
看着衣柜里满满的华服,沈怀慕不由得想起了宁轩昱。
说实话,身为女子,有男子愿为她一掷千金,而且还是宁轩昱那般器宇轩昂,身负功名的男子,她很难不悸动。
可自从那晚,宁轩昱误会她别有心机后,他们之间好像又恢复到了她刚重生回来的状态,陌生疏离。
硬说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联系的话,也就只有那笔交易了。
等她治好他的腿,他们之间或许就再无交集。
又或许从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仅限于交易。
可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衣服,沈怀慕又无法说服自己。
若真的仅限于交易,宁轩昱给她买这么多衣服又是为何?
“姑娘,东西都准备好了,您想梳什么发髻?”雪松的声音打断了沈怀慕的思绪。
她随手拿了一身衣裙,换好后坐在梳妆镜前,“你看着来吧,不着急,颜家那边拖一会儿。”
雪松应了一声,开始专心致志地梳头。
片刻后,吴嬷嬷闻询赶来,“姑娘,老夫人说了,若姑娘应付不来颜家人,便让人传信去益寿堂,到时候老夫人会亲自出面的。”
沈怀慕将珍珠步摇插在鬓边,看着铜镜中贵气十足的自己,淡笑道:“祖母不必多虑,颜家我能应付得来,嬷嬷让祖母好好歇着就是。”
吴嬷嬷瞧着沈怀慕精装打扮的模样,一时愣神,果真是皇上亲封的永安郡主,即便从小在将军府长大,骨子里的贵气也没有被消减半分。
也不怪诚王用尽手段要抢着让姑娘做诚王妃了,就算没有背后的兵权,光凭这一身气质和样貌,就足以让人魂牵梦绕。
“既然姑娘有信心,那老奴就转告老夫人安心就是。”
说罢,吴嬷嬷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慕春院。
正厅里,茶水续了一杯又一杯,眼看着快到午时了,却依旧不见沈怀慕的身影。
“郡主怎么还不来?”颜敬坤语气不耐。
他一只手臂挂着,头上还缠着白布,看上去伤的不轻。
然而何管家瞧着,一点同情他的想法都没有。
比起逸少爷,这点伤简直小巫见大巫。
想到逸少爷躺在床上全身裹满绷带,一动不能动的样子,何管家看向颜家人的眼神,不由又冷了几分。
“郡主今早才回府,这会忙着给老夫人治病呢,诸位若是等不及,不如改日再来。”
郡主为何今早才回府,何管家没有明说,但他觉得,就算不说,颜家人也应该知道,郡主为了照顾逸少爷,一直住在德济堂。
果然,颜父瞪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儿子,转头笑着看向何管家,“无妨,我们等着就是,沈老夫人的病当紧。”
何管家微微颔首,什么话都没说。
颜母皱着眉头,不满何管家的态度。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今日若是得不到沈怀慕的谅解,明日可就要被国公爷赶出颜家了。
可这样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们虽只是国公府旁支,但在圣京城,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颜敬坤也有些坐不住了,和母亲嚷嚷着头疼。
颜母心疼地抚摸着自家亲儿子的头,转头瞪了一眼颜父。
正当颜父的脸上也显现出几分不耐烦时,沈怀慕的声音突然想起:“颜大人,颜夫人,让你们久等了,祖母身子不适,本郡主实在抽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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