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荣和林氏走后，卧房里只剩下沈怀慕、楚元还有吴嬷嬷。
“大姑娘和楚神医快去休息吧，今晚老奴会守在这的。”
沈怀慕推搡着吴嬷嬷，说道：“您年纪大了，还是您去休息吧，我和楚神医再商议商议，该怎么救治祖母的病。”
吴嬷嬷抵抗不过，也知道永灵谷医术不可外传，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卧房。
“怎么样？我这一招换心，保证一个月之内，无人敢靠近益寿堂。”
楚元得意地看着沈怀慕，等待着她的夸奖。
沈怀慕撇了撇嘴，“你是小瞧了我二叔的孝心，你信不信，明日一早，府中所有人都会被我二叔逼着来排队找你诊脉？”
楚元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你怎么不早说？”
沈怀慕摊开双手，一脸无辜，“你也没告诉我，你要给祖母换心啊？”
“你说你能治好沈老夫人，我就没打算动手，换心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你这……哎呦！”
楚元倍感无奈，原以为他来将军府的这一个月，会无比逍遥自在，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怀慕忍俊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无妨，等到了明天，你就在院子里给人诊脉，我在房间里给祖母治病，这样也能阻止二房他们靠近益寿堂。”
楚元叹了口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谁让你是未来的昱王妃呢。”
沈怀慕白了他一眼，转头却发现祖母正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她。
“祖母，您醒了？”沈怀慕欣喜不已。
“你真的要嫁给昱王？”沈老夫人声音沙哑，说话更是有气无力。
沈怀慕当即跪了下去，“孙儿不孝，辜负了祖母的意愿。”
楚元见状默默地退出了卧房，但耳朵却一直留意着房间里的动静。
只听沈老夫人长叹一口气，“你起来吧，祖母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若非二房他们逼着你嫁给诚王，你也不会把自己推给昱王。”
“但你可知，诚王不安好心，昱王也并非良善，你这么做，可就把自己推入了险境啊！”
沈怀慕起身，坐在床边，语气诚恳道：“祖母，孙儿明白您不想让我卷入皇室纷争，但以孙儿现在已经被封为了永安郡主，早已身陷局中，既然如此，那不如早做决定。”
沈老夫人看着沈怀慕眼中的坚定，突然意识到，自己亲手养大的姑娘，已经能独挡一面了。
可她依然不放心，“你说的也对，祖母老了，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若祖母死了，二房和诚王必然不会放过你，可昱王又岂是能托付终身之人？”
沈怀慕嗔怪道：“祖母您说什么呢？孙儿一定会把祖母的病治好的，您一定可以长命百岁，至于昱王，日久见人心，若他真的并非良善，孙女会想办法脱身的。”
听到这话，沈老夫人稍稍安心，看着沈怀慕的眼神满是宠溺，“好，都依你，不过你可一定要小心，不管遇到任何情况都要想办法保全自己。”
“知道了祖母，您就放心吧。”沈怀慕乖巧地腻在沈老夫人的怀中。
“祖母名下有间药铺，你既然会医术，赶明儿就把药铺交给你来打理吧。”
沈怀慕抬起头，连忙推脱：“孙儿是会医术，但哪里懂得经营药铺？万一赔了钱可就不好了。”
沈老夫人：“无妨，药铺交到林氏手中，也只是勉强维持，你不懂可以慢慢学。”
“那好吧，等您身子好些，孙儿就去药铺看看。”
沈怀慕应了下来，但她知道，要让林氏让出药铺的经营权，可没那么容易。
楚元听着卧房里逐渐安静了下来，默默地去了厢房休息。
追妻路漫漫，宁轩昱还得加把劲啊！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沈怀慕所说，前来诊脉的人，从益寿堂一直排到了将军府的大门。
楚元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侧过头咬牙切齿道：“你们将军府里有这么多人吗？”
沈怀慕看着队伍中的几个陌生面孔，“应该没有，不过祖母时常放粮施粥，这里面应该有受过祖母恩惠的路人。”
“啧啧啧，路人都肯为沈老夫人换心，你那二婶也太自私了。”楚元咧着嘴，忿忿道。
沈怀慕耸了耸肩，“总有贪生怕死之人，快诊脉吧，我先去给祖母治病，安顿好了就来帮你。”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进了卧房。
楚元一阵唉声叹气后，从厢房搬出一套桌椅，摆在益寿堂的大门前，甩起衣袖，给排队的人挨个诊脉。
“肺气亏虚，你这不行啊，下一个。”
“胃阴亏虚，脾胃虚寒，你也不行，下一个。”
“肝气郁结，心脾两虚，怎么来的都是病人？下一个。”
……
沈怀慕一边给祖母输液，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倍感诧异。
她知道古代的医疗条件落后，正经的从医之人少之又少，很多人即便是有钱也未必能治上病。
但没想到身患疾病的人会有这么多，光这一会儿的功夫，十几个来诊脉的人，全都是病人。
“吴嬷嬷，您帮我看着点，祖母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您去叫我就是。”
沈怀慕说着就要往外走。
“大姑娘您要去哪？”吴嬷嬷连声问道。
“我去给楚神医帮忙。”
吴嬷嬷面露难色，“大姑娘，您可是大家闺秀，岂能抛头露面？外面的事就交给楚神医吧。”
楚元怎么可能会给那些病人治病？唯有她亲自出手，这些人才有望得到救治。
更何况她救治的人越多，医源空间里的医疗物资才会越来越充足。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吴嬷嬷不必担心，就当我替祖母积德行善了。”
吴嬷嬷还想劝阻，靠在床上的沈老夫人将她拦了下来，“由她去吧。”
“谢谢祖母。”
沈怀慕喜出望外，拿出提前让雪松帮她定制好的药箱，出了卧房，让下人将方才那几个诊过脉的人又叫了回来。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府中下人，看着沈怀慕像楚元一样，在院子里摆起了桌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忐忑不安。
大姑娘该不会是想强迫他们换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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