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慕嗤笑一声,“二妹妹要是脑子不好使,我可以给你治,免费的。”
沈怀淑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
雪松看着她愚蠢却不自知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不等沈怀慕发话,便开口道:“二姑娘都说了,那些衣服是昱王送给我家姑娘的。”
“就算要退,也是昱王去退,退回来的银两也该归昱王所有,和咱们将军府有什么关系?二姑娘可别是穷疯了,看见银子就说是自己的。”
沈怀淑涨红着脸,厉声道:“你一个丫鬟,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
从前的雪松,虽对她颇有敌意,但从来不敢这般顶撞她。
可自从沈怀慕性情大变之后,这贱丫头就越来越放肆了。
沈怀慕不动声色地护在了雪松面前,冰冷的目光扫过沈怀淑满是怒火的脸。
“本郡主的丫鬟,自然是本郡主给的胆子,更何况,雪松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二妹妹这般恼羞成怒,也不怕人瞧了笑话。”
见沈怀慕搬出郡主的身份,沈怀淑敢怒不敢言。
她心中无比愤恨,皇后寿辰上没能让沈怀慕当众出丑,不然现在哪还有他们主仆二人嚣张的份?
不过好在明日就是国公府茶会了,等圣京贵女都知道她怀了皇长孙,谁还会把沈怀慕放在眼里?
沈怀淑冷哼一声,“等着瞧,别以为得了皇上的封赏就能坐享其成,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看清楚,到底谁才是别人眼里的笑话!”
她说完这话,便带着云露离开了慕春院。
刚一出院门,她便狠狠地掐了一把云露的胳膊,恶狠狠地说:“贱人!我被别人羞辱,你就眼睁睁看着,都不知道帮我出头!”
想起雪松嚣张的样子,她便气不打一处来,但毕竟沈怀慕现在是郡主,她身边的丫鬟也非比寻常,她就是再生气,也只能把怒气发泄在云露的身上。
云露满眼委屈,低垂着头捂着被掐疼的胳膊,不敢说一句话。
她原以为二姑娘只是来和大姑娘借衣服的,可谁能想到,二姑娘衣服没借上,还要让大姑娘退衣服。
别说那衣服是昱王送给大姑娘的,就算是大姑娘自己买的,也没道理听着二姑娘的话去退衣服。
传出去,外面的人又要说将军府二房亏待大房遗孤了。
云露越想越觉得无望,大姑娘说的没错,二姑娘这脑子,还是个侧妃,以后嫁入诚王府,如何能斗得过正妃?
而她身为贴身丫鬟,迟早要被二姑娘连累。
看来她得另谋出路了。
雪松噘着嘴,一脸的不服,“姑娘,您就这么让她走了?”
沈怀慕耸了耸肩膀,转身进了房间,一边擦拭着身上的汗水,一边说道:“狗咬你一口,你还去咬狗一口不成?”
雪松走到衣柜前,为沈怀慕挑选着新的衣裙,嘟囔道:“他们也太过分了,别说姑娘从小到大,从未用过他们二房一文钱,就是将军府的家底,也是大老爷生前拼下来的。”
“这些年来,要不是有老夫人用自己的嫁妆补贴家用,二房那边哪能活的像现在这样光鲜亮丽!如今老夫人病重,府里没了银子,他们竟然逼着姑娘您去退衣服,这天地下哪有这样的事?”
沈怀慕接过衣服套在身上,看着雪松义愤填膺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这种事不值得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雪松上手打理着沈怀慕的衣衫,“奴婢这不是怕您吃亏嘛!”
沈怀慕点了点雪松紧皱的眉头,“你看我现在像是吃亏的主吗?二房想什么我清楚,皇上赏赐的那些金银细软,我还有大用处,不能便宜了二房。”
皇帝给她那么多赏赐,可不单单是看在她给百姓免费看病的面子上,更多的是想补偿已故的镇远将军。
她不是镇远将军的亲生女儿,当然不会把这些赏赐全都占了。
但她也绝不可能让二房拿到这些钱随意挥霍,甚至帮着宁轩诚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德济堂不能永远关着,她要拿那些银子重振德济堂。
沈怀慕再去益寿堂的时候,刚好碰上从顺和院回来的雨烟。
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照常给祖母输液做治疗。
雨烟跟在她的身后,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姑娘,梅香又给了奴婢一些山豆根,但奴婢闻着味道好像不对劲。”
这些天,她一直按照姑娘的吩咐,用浸泡过山豆根的药罐熬药,做给顺和院那边看。
林氏以为,老夫人这几日喝的都是她熬的药。
但实际上,她熬出来的药,全都喝进了何管家的肚子。
刚好何管家这几日,因为德济堂的事生了好大的火,引得两腮肿痛,连话都说不利索,喝点带山豆根的汤药正好降火。
而真正喂到沈老夫人嘴里的汤药,全都是楚神医亲自熬煮。
有楚神医亲自盯着,就算林氏长了三头六臂,也别想在汤药里做手脚。
沈怀慕看向雨烟手中的粉包,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是砒霜,可不是山豆根。”
“啊?”雨烟手一抖,手里的砒霜洒了大半,“奴婢不知道这是砒霜……”
吴嬷嬷听到动静凑了过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氏大概是等不及了,想直接用砒霜毒害祖母。”
沈怀慕说罢,让雨烟把撒在地上的砒霜打扫干净,剩下的半包砒霜被她收了起来,趁人不注意,放到了医院空间里。
医源空间里虽有用不完的医疗物资,但砒霜这种急性毒药,即便医源空间升到了顶级,也不会有。
吴嬷嬷不忿到了极点,“林氏这蛇蝎妇人!亏得老夫人念在她是二老爷发妻的份上,对她一再忍让,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恶毒!”
沈怀慕看了一眼午睡中的祖母,宽慰道:“吴嬷嬷放心,我不会让祖母出事的,这次的砒霜还有德济堂的事,我都会和林氏一一清算。”
吴嬷嬷一脸惆怅,“家门不幸,平白让姑娘您承担这样的糟心事。”
沈怀慕不在意地笑了笑:“吴嬷嬷说这话可就见外了,祖母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处理这些事对我来说都是应该的。”
吴嬷嬷叹了口气,摸了摸揣在怀里的玉佩,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要不是老夫人一早叮嘱过,不到紧要关头,不能将这块能证实姑娘是勇毅侯唯一血脉的玉佩拿出来,她真想让姑娘回到勇毅侯府,成为真正的永安郡主。
沈怀慕没有注意到吴嬷嬷的神色,找到楚元,说了林氏的毒计。
“呵,敢动本谷主的病人,她是活腻了。”楚元的脸上不见了以往的玩世不恭,一双浸满风流的桃花眼冷若冰霜,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势。
有那么一瞬,沈怀慕以为自己面前站着的是宁轩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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