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无疾早就在此处下了毒粉,只要有人惊动,毒粉便会被空气带动,从而吸入体内,只不过这毒粉对秦岭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之所以愿意陪方无疾演这场戏,不仅仅是为了拖延时间,还要隐瞒自己因为婴毒而百毒不侵的事!
方无疾一脸的鼠相,刚刚秦岭没仔细看,如今他眼睛一眯,看起来还真是尖嘴鼠脸,让人厌恶。
方无疾:“怪不得蝶姨会死在你手里,有两下子!”
秦岭本想告知他们,蝶姨是自爆筋脉而亡,可再想想,现在就算他不承认,怕是也不会有人相信,索性就背了这个锅,反正也是无关痛痒。
秦峻和赵羡庭那边进行的很是顺利,吃了解药调节之后,大家也都逐渐恢复了功力,秦峻将他们的情况和无声大师交涉了一下之后,几个人商议去援驰秦岭。不过也只有赵羡庭还记得郑望予,向无声大师要了一个人去替郑望予施粥,此刻的郑望予正像个教书先生,挨个教着歌谣,要不是赵羡庭把他拉走,估摸着他能在这教上一宿,不过是演戏,怎么还上瘾了呢?
郑望予被拉着跑,赵羡庭力气大的惊人,他这一路几乎是被拖着来的:“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合着你刚才没干体力活!”
赵羡庭:“拜托,我用嘴也很累的好吗?你快点吧,一会都赶不上热闹了!”
方无疾即使用了人海战术,对于秦岭来说,也不过是过家家,纵使竹骨未出鞘,众人也是有路难逃,洋洋洒洒的倒了一片,秦岭扣了扣耳朵,实在是听不得他们的□□声,秦岭可没有杀人的爱好,不过这些伤也就能让他们养个十日八日的。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这两者对于秦岭来说,也都是不过尔尔,方无疾终究是无计可施,剑指秦岭,这场比试,虽然是秦岭对他下的战书,可若他方无疾不出手,这要是传出去,他不还落得个以多欺少,众不敌寡的名声。
秦岭眉梢轻挑:“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做缩头乌龟呢!”
迎上方无疾的剑,秦岭依旧没有拔剑,以防守和躲避为主,这让方无疾觉得,秦岭根本就看不起他。
方无疾:“你什么意思?若你不想比试,就乖乖认输,只会躲避算什么英雄?!”
秦岭自然是不会认输的,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多拖延一点时间罢了,不过看到秦峻发射的信号弹,便知道,他们那边已经成功的将人质解救出来了,那正好,他也不必再躲避了,竹骨出鞘,恩怨难消,落叶缤纷,万物归尘,方无疾甚至是没等看清秦岭出剑,便被秦岭一脚踹飞,抬首见之间那把竹骨剑已然落在了脖子上,要说秦岭这脚踹的是真实,根本看不出来是这个弱不禁风的身体里发出来的力量,方无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秦岭耍着剑花将竹骨归鞘。还一脸得意的说道:“我赢了!”
就像是天才不费吹灰之力便赢得了比赛,而方无疾就像是一只笨鸟,就算提早到昨夜,也是跟不上天才的能力。
“方叔,这么多年了,您的武功还是没有长进啊!这让侄儿很是羞愧啊!”
秦岭孩子觉得这个声音很是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一样,还没等秦岭想起来,铁鞭蝎王姚蛮便从天而落。
秦岭抱着竹骨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
方无疾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看见他:“你怎么来了?”
“侄儿有幸路过此地,见方叔蒙难,岂有坐视不管之礼!”
方无疾现在手里有着南阳派的号令,自从蝶姨死了之后,铁鞭蝎王变成了呼声最高的人,只不过他没有教众,他专门挑这个时候来,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奔着他手底下的人来的!
铁鞭蝎王这是话里有话,想救自己,就要交出令牌,至于怎么选,就要看方无疾的了,不过铁鞭蝎王忘了了一件事,那便是秦岭从没有想要方无疾的性命,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救与不救的问题。
秦岭:“行了,要是叙旧,我就不看热闹了,你们叔侄俩好好聊吧!在下就先行离开了!”
姚蛮的铁鞭出手,拦住秦岭的去路,声音将林子里的鸟都惊了:“等等!叙旧不着急,咱们俩的账还没算呢?”
秦岭挠了挠额头:“账?我可不记得我欠过你什么?你既没请我吃过饭,又没请我逛集市,我欠你什么了?”
姚蛮咬着牙说道:“那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秦岭刺他的一剑,还有那一掌,他可都是记着呢,本想着方无疾能重伤与他,自己渔翁得利,看来他还是高估了方无疾,既然她方无疾不中用,那只有自己上了。
秦岭看着他的架势,无奈的说道:“还想和我打?”
姚蛮:“我说过,你前日的仁慈未必能换来今日的感恩!”
说着姚蛮便用匕首在手上划了一道,血顺势而下:“这是我的战书,你不接也得接!”
秦岭本不想和他打这一架,可江湖规矩,他不得不接,战书有两种,生战和死战,生战便是以墨为书,时间地点商议而定,比武论道点到为止,受挑战者可接,亦可不接,他和方无疾便是如此,而死战,是以血为书,对面而下,是死生不论,拒之不可,不过一般鲜少会选择后者,秦岭虽然刚从沧澜派出来不久,可这江湖规矩,一路上也听他们普及了不少。
秦峻带着无声大师等人赶到,还没等方无疾反应过来,便被无声大师所控,秦峻看着铁鞭蝎王手中的匕首和手上的伤口,也猜到了秦岭不得不接这场死战的血书。
“阿岭!”
看着秦峻一脸凝重,秦岭笑的倒是没心没肺,拍了拍秦峻的肩膀:“放心吧,阿哥!”
这一路以来,秦岭成长的速度惊人,不仅仅是从武学方面,更多的是大局观,秦峻答应过父亲,会将阿岭完好无损的带回去,可之前铁鞭蝎王已经重伤过阿岭,这次若是再出什么岔子,不仅仅是回去如何交代的问题,他更担心的是这个失而复得弟弟会在此离开。
郑望予和赵羡庭也赶了过来,看见局势已定,稍稍的放了心。
郑望予:“这紧赶慢赶的,还是来晚了,赵兄都赖你,背着你那破刀,跑的那么慢!回去可得吃顿好的!”
郑望予的没心没肺和秦岭是不相上下,这也是秦岭喜欢和郑望予一起玩的原因,而赵羡庭却是像秦峻一样,整天忧国忧民的,赵羡庭拍了拍郑望予,顺着赵羡庭的视线,郑望予这才看到姚蛮的手。
郑望予:“他给你下死战了?”
估计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秦岭不想接,可又不得不接的苦笑,不是因为打不过,而是真的不想用武力去解决所有的事情,给方无疾下战书是为了救人迫不得已,而铁鞭蝎王是单纯的想要他死。
郑望予二话没说划开了自己的手掌,冲着姚蛮说道:“他还没迎战,你这血也别浪费了不是?我郑望予向你约战!”
秦岭:“郑兄!”
郑望予附上一张笑脸:“这一路以来都是你保护我们,也该换换了!”
姚蛮可看不惯他们这副兄弟情深的样子:“我要挑战的是秦岭,不是你!”
郑望予此刻的话,每一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江湖规矩,死战血书,落地成契,你不接也得接!”
秦岭不想连累其他人,他是不想和铁鞭蝎王打,只是觉得没必要,可郑望予这一顿操作,秦岭觉得更是没必要,且不说郑望予未必是他姚蛮的对手,就算是,怕也是两败俱伤。还没等秦岭拦住他,郑望予便拦着他的手:“若我输了,帮我报仇!”
说着便抽出软剑,铁鞭蝎王本也不想与他对峙,可死战已定,便是没有后退的资格。
这些时日,秦岭帮着郑望予和赵羡庭点拨了一些武学功法,至少在轻功这方面,颇有长进,萧山剑派以软剑为主,郑望予是少掌门,武学随不抵那些大家,在这一辈里也算的上是佼佼者,加上秦岭的点拨,软剑的招式加上速度,也算得上是独树一帜了,姚蛮的铁鞭在他的软剑面前就像是千斤重的铁锤打在了棉花上,丝毫不起作用,反倒是他的铁鞭追不上郑望予的速度,以至于被他的剑气伤了几分。
姚蛮不解,怎么会有人在短短的时日里,功力大增不说,还有了自己的风格,这么打下去自己根本不占优势,更别提想跟秦岭对战了,姚蛮收起了自己的铁鞭,将腰间的软鞭抽了出来,没了铁鞭的沉重,软鞭使起来也更加轻盈,郑望予的软剑和速度也没了优势,可这鞭子的力道是分毫没减,将郑望予重重的甩在地上,郑望予摔的狠,呛咳了许久也没有将胸口的淤血咳出来,眼看着姚蛮的鞭子再次落下,还没等秦岭上去,只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那软鞭竟被砍成了两截。
姚蛮:“死战的规矩可是生死有命!”
赵羡庭:“他输了,现在是我来挑战你!”刚刚出刀的一瞬间,赵羡庭划伤了自己的手掌,此时血书落地成契,姚蛮便不能拒绝了!
秦岭帮着郑望予调节气息,很快,便将胸口的淤血吐了出来。
秦岭:“你伤的无碍,自行调息片刻即可!”
说着将遗落在一旁的软剑拾起让他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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