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望予看穆九卿走远,凑过来问道:“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姑娘是谁?”
秦岭不明所以:“谁啊?”
郑望予:“泸州穆九卿,那可是灵域派穆滨柔的亲侄女!”
秦岭:“所以呢?”
郑望予:“这灵域派虽然武学不精,可贵在山杰地灵,孕育神兽,也只有泸州穆家有本事驯养神兽,她过来对你示好,你可别说你不懂她的意思!”
路瑶:“那位姐姐蛮好看的!”
秦岭用手指敲了敲路瑶的额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
路瑶一脸无辜,本来就是挺好看的嘛,要说秦岭久居后山,所见所闻皆是师公和父亲所授,而路瑶从小就屁颠屁颠的跟在秦岭身后,她的眼里只有阿岭哥哥,什么趣事儿奇闻,她都不在意。
秦岭虽没经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是在他的世界里,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她的眼里只有瑶瑶,其他的姑娘与他而言,并无其他可看之处。
穆九卿回到居所,气的是不打一出来,先不说她穆九卿是这一代里,驯养灵兽最出色的穆家人,就说江湖上,哪家不敢给他们穆家面子,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穆家的灵兽,若有机缘,在穆家掌门人的引领下可认主,灵兽可使主人功力大增,也可护主一世周全,只是灵兽稀有,能与之有机缘的便是少之又少,诸多年来,多少名人义士去泸州穆家求有缘灵兽,大抵都是无功而返的,现今世上,只有两人在穆家的引领下,契守了两只灵兽,一位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另一位,穆家一直也不肯透露,所以也成了这世上的一个迷,穆家掌门人不选年长也不选嫡出,谁与灵兽最有缘,谁便会是下一任穆家掌门人,而穆九卿无疑就是这个人。
穆家掌门人穆滨柔是穆九卿的姑姑,从穆九卿回来那一刻便听说了此事,正巧江氏没走,便一同叫上了,到了穆九卿的房间,见自己最得意孩子丢了自己的傲气,忙着过来安慰。
穆滨柔:“怎么了?九卿!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你?”
穆九卿:“都怪姑姑,让我去给那个秦二公子示好,我碰了一鼻子灰!人家有青梅竹马!我算什么呀!”
穆家想和秦家结亲,自然不仅仅是因为秦家的未来,更多的也是因为穆九卿对秦岭是真的有意思,能攀上穆家这门亲,别说对秦岭有好处,就是对秦懋和秦峪都是有助益的,江氏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恨不得现在就把亲事定下来。
江氏忙着握住穆九卿的手:“哎呀,这事怪我,我忘说了,那个丫头啊,是伺候师叔那个农夫的女儿,小时候同阿岭在后山玩儿起来的,小孩子过家家,难免嘴上没个轻重,这孩子们的婚事啊,还是要父母命,媒妁言的!九卿别生气了,我那儿子没心没肺的,估计这会子都不知道你生气了,一会我回去说他!”
穆滨柔当然是故意让江氏过来的,自己侄女在她儿子那受了委屈,她不给自己一个说法,也太不拿她灵域派当回事了,毕竟她灵域派也不是吃素的。
穆滨柔:“姑姑问你,你可喜欢他?”
不得不说,江氏是当年可是一顶一的美人,而秦岭,可以说是继承了江氏完美的基因,加上身上的少年英气,洒脱无羁的性子,和其他刻板不会变通的世家子弟截然不同,让人眼前一亮,穆滨柔见穆九卿的样子,就知道了她的答案,江氏也是过来人,看得出来,穆九卿喜欢秦岭,如此一来,便更好办了。
江氏:“孩子,你放心,阿岭这孩子虽然有些不谙世事,可重在孝顺,只要我和他父亲说的话,他都会听得。你啊,就在灵域派等着,我一定三书六聘风风光光的迎你入门!”
江氏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可穆九卿见过秦岭眼里只有路瑶的样子,所以这颗定心丸,她还真是吃不下。
江氏走了之后,穆九卿看着穆滨柔,委屈的说道:“姑姑,你说,他真的会娶我吗?”
穆滨柔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想耍她?也得掂量掂量。
穆滨柔:“他必须娶,你以为江氏会没有目的的吗?秦懋被心疾所扰多年,什么灵丹妙药,古方古法都试了,都没有用,所以她现在只能将希望寄存于灵兽身上了!”
穆九卿:“可我听爹说,他之前不是来过你?”
穆滨柔:“灵兽认主,不仅仅需要机缘巧合,还要灵兽愿意,时过境迁,当年没成,不代表现在成不了,不出意外下一任的武林盟主,一定是他秦岭的,你看咱们刚放出消息出去,她江氏主动将人送上来,你又中意,咱们何乐而不为呢?说实话,起初我是想将你嫁与影山剑派的少掌门的,可是现在看来,咱们有更好的选择,九卿,你要知道盟主夫人和掌门夫人的差距,可不仅仅在于字面上!”
穆九卿:“九卿谨遵姑姑教诲!”
自从出了刺杀这档子事儿,郑望予和赵羡庭没事就往秦岭的住所跑,生怕再出这么一档子事儿,也算是变相的保护秦岭,月正中玄,有万事沉浮之色,秦峻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喝茶,屋内的烛光攒动,微弱的跳跃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让人安心。
郑望予:“秦大哥在想什么呢?”
郑望予倒是不客气,还没等秦峻给他们两个倒茶,郑望予拿起茶壶给自己和赵羡庭都倒了一杯,坐在秦峻身旁。
秦峻倒是也没隐瞒:“我在想什么人会刺杀阿岭呢?”
郑望予:“肯定是眼红他了呗,抢了他的名头!”
秦峻可没想的这么简单:“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要害阿岭,或许不单单是眼红!”
郑望予:“一个在再而三?”
秦峻:“我找路瑶看过阿岭的药渣,还好他聪慧,熬过的药渣并未丢,有人在阿岭的药里多添了一味药,就这一味药,便将药的性质改变了。”
赵羡庭也是有所疑虑:“此事我也有过怀疑,否则以医药谷的能力,怎么可能治一个外伤都会越治越重呢?”
秦峻:“这个人知道阿岭住在这,而且对这非常熟悉,能轻易的得到药材,还能下到阿岭的药罐里!”
赵羡庭:“并且知道我们和秦兄的关系,甚至还会易容!”
郑望予:“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就在这?”
赵羡庭:“秦大哥是有怀疑的人了?”
郑望予:“谁啊?让我知道谁害我秦兄,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秦峻望向屋内,将心中的怀疑咽了回去:“无论是谁,我们都不能在这久待下去了,等阿岭伤好一点,我们就离开。”
郑望予:“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郑望予刚要为秦岭抱不平,便赵羡庭却拉住了他:“即是秦大哥的决定,我们理应尊重,若秦兄这边还有需要,给我们来个消息,我们二人必定全力而赴!”
说着,便将郑望予拉走了,郑望予不解,知道了为什么不说?甩开赵羡庭的手:“你拉我干什么?我得去问问这个人到底是谁,好给秦兄报仇!”
赵羡庭:“你没看出来,秦大哥根本就不想说吗?”
郑望予:“为什么不想说!?有人害秦兄啊!”
赵羡庭:“要么是这个人阴险狡诈,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对付的角色,要么就是背后另有隐情,总之并非等闲之辈!”
郑望予:“按照你的意思,秦大哥是在保护咱们俩了?可不对啊,如果要保护咱们俩,直接不说不就得了,还兜兜转转的说那么多,什么意思吗?”
赵羡庭:“他是给凶手敲个警钟!”
郑望予:“凶手又不是咱们俩?这警钟敲给谁看啊!?”
赵羡庭:“凶手能在这如鱼得水做出这么多事情,不可能在秦兄的住所没有眼线,所以如果这个凶手再次动手,无论是对秦兄还是对秦大哥,我们都是证人!”
郑望予越听越懵:“证人?我们又不知道凶手是谁?”
赵羡庭:“可凶手会认为我们知道!”
郑望予:“那凶手不会对我们动手吗?”
赵羡庭:“不会,原本这个凶手的计划里,只是想杀秦兄,就证明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算再加一个秦大哥,也对掂量一下你我的身份,要是咱们四个一起在这出了事,那么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
郑望予脑袋都要炸了:“你们的世界好复杂啊!”
赵羡庭笑而不语,他是萧山剑派的少主,自然是众星捧月,可他虽说是影山派的大弟子,可自己走的路都是给幼主铺路,锻炼出来的心境不同。
几日过后,慕容盟主的气色也逐渐大好,选择在慕容山庄设宴,欢庆秦岭拔得头筹,也欢庆瑶敕一事终于了了。
一杯酒下肚,秦岭便直接倒在了桌上,秦峻出来替他告了假,说秦岭久居后山,滴酒未沾,酒量不济一杯倒,郑望予和赵羨庭可是太了解秦岭的酒量了,自告奋勇的要带秦岭下去休息,虽说秦岭酒量不好,可被郑望予那么多的酒酿灌下去,总不至于是一杯倒,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他是装的,巧的是郑望予和赵羨庭也不爱这样的场合,索性借着这个机会,溜之大吉了,剩下秦峻一个人在那,这关键时刻,插话也是一种本事,就像是本该秦峻借此机会跑掉的,被郑望予和赵羨庭劫了个胡。
刚从宴会上出来,秦岭就立刻醒了酒。从他们两个的肩膀上起来:“不是我说,你们俩什么时候默契这么高了?”
郑望予:“还有默契度更高的你要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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