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宫珏才回过神来。

    他身上外袍,慢慢将被搁置在地上的食盒打开。

    食盒一共两层,上面一层放着他最爱吃的糕点和桂花糖,下面一层则放着满满一叠纸的罪证!

    没错就是罪证!

    文武百官中有刚正不阿的忠臣,自然也少不了贪赃枉法的奸臣。

    上面就是各大奸臣私相授受、贪赃枉法的罪证。有买官卖官的亲笔书信,有记录赃款的账本

    有了这些在手,相当于握住了他们的命脉,这其中有不少是那狗贼的股肱之臣,等这些罪状捅出去,那么

    可以说,即便他此刻就想立即登帝皇,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沈墨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些?

    他到底是什么人?

    宫珏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当他仔细地翻阅着手中的罪证时,越发感慨沈墨的厉害之处。

    可沈墨这份大礼,更是让他五味陈杂。

    若是还有别的选择,他从来都不想要做这个皇帝,可是他却不能让皇位沦落到贼人的手中!

    沈墨,对不起!

    宫珏将记录不少大臣贪赃枉法的罪证收好后,便独自一人坐在桌前,一点一点品尝着食盒里的糕点。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享用沈墨给他准备的糕点了吧。

    往后,他们便形同陌路了吧。

    “呵呵呵。”宫珏含着嘴里的桂花糖,笑出了泪。

    原来并不是每次吃糖的是时候,心就变得开心。

    衣着单薄的少年脸色憔悴,在桌前坐了一宿,直到天色发白,屋内的烛火也燃尽的十分,他才慢慢起身沐浴。

    -

    用完早膳后,宫珏命人请来了栾元嘉,将昨晚沈墨留给他的交给栾元嘉过目。

    “这些?这些殿下从何而得?”

    栾元嘉看着手中成书的罪证,一脸不可置信,但同时心中更多的是欣喜,有了这些,更有利于殿下称帝不说,日后还能根据这些罪证,重振朝纲,将这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绳之以法,还晋国一个海清河晏!

    宫珏并未回答,只是眉眼淡淡地说了几句:“这些事情就交给大将军安排,本殿还有些事,就不多留大将军了!”

    栾元嘉听出宫珏并没有多高兴的语气,也不甚在意,拱手恭敬道:“殿下,放心,这一切交给臣就好,殿下只管等臣的好消息变好!”

    栾元嘉笑着离开王府。

    独留宫珏站在阁楼之上,望向千机府的方向。

    栾元嘉走后没多久,流年便赶来汇报昨夜牢房里的事情。

    “启禀王爷,昨夜的确有人去牢房劫狱,但是我们的人还没出手,那劫狱的人却被另外一匹人解决了,除此之外,他们还一直守在牢房外,似乎为的就是不让人劫走宫月。

    眼下,宫月无路可逃,再过两个时辰宫月便会被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宫珏手中捻着一朵玉兰,白皙修长,骨节匀称,似玉雕成,指甲修剪得很干净,透着晶莹的淡粉色。

    听完后沉吟了半刻,道:“本殿知道了,午时已到,同本殿一同去刑场看看。本殿要亲眼看着宫月人头落地。”

    淡粉如樱的唇角轻扬,水墨画般清冷矜贵的眉眼,在灿金色日光下染上一丝柔和又耀眼的光芒。

    “是。”

    -

    皇宫鸾凤宫

    “母后,儿臣无能,没有办法保全皇妹,昨夜派去的人,竟无一人生还。儿臣怀疑是有人故意在与我们作对。”宫邵朝着正在享用补汤的皇后说道。

    “哼!都是一群废物,本宫的女儿谁敢动!”皇后温润的眉眼听完之后瞬间划过一丝戾气,道:“此事本宫会亲自出马。邵儿,现如今,你的父皇已经越发无用了,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晋国的皇帝,应该择贤而上,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母后?”宫邵大惊,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母后竟然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惊得脸色大变。

    皇后放下手中精致的小碗,漫不经心道:“你是晋国的储君,这天下迟早是你的,难道邵儿你不想早一点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成为晋国的皇上?”

    宫宁越发没用了,先是拿小月去拉拢千机公子,若不是拗不过小月自己喜欢,堂堂嫡出的公主,何至于下嫁为妾?更遑论是和一个不入眼的臣女一同进府。

    这也就算了,为了一个区区柳菲菲以及几条奴才的贱命,宫宁竟然还要将小月推出午门问斩?

    她当年能让宫宁登上皇位,同样也能让他从皇位上滚下来。

    如今,邵儿也长大了,也是时候继承皇位了。

    “可是,母后您也说了,儿臣是一国储君,这皇位迟早是儿臣的,儿臣并无需急于一时,父皇的身体也算康健”

    宫邵皱了皱眉,道。

    “母后这也是为你着想,也罢,你若不想这么早登位,那么等你娶了太子妃后,再登基也无妨,母后是想告诉你,只要你想,整个晋国随时都是你的。”

    宫邵一直以为自己的母后是贤良淑德,不争不抢的女人,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母后与自己想象中迥然不同。

    “你先退下吧,小月,本宫会亲自去接她回来。”

    -

    宗人府外,重兵把守,一层又一层。

    正被关押在宗人府地牢里的宫月,身上穿着白色的囚服,蓬头垢面。

    仅仅是一夜的光景,她便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变成了一个死刑犯,这让她如何能忍受?

    别说被关押在地牢了,从小到大,她一直养尊处优,父皇母后都舍不得在她面前说一句重话,她只不过是弄死了一个柳菲菲和几条奴才的贱命,柳丞相那个老匹夫竟然以自己的性命威胁父皇将她问斩。

    等她从这里出去,她一定要那老匹夫好看!

    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一定会派人来救她的!

    宫月深信不疑,所以被即便成为了阶下囚,她也浑然不怕,反而颐指气使地对看守牢房的狱卒道:“本宫饿了!快去传膳!”

    两个狱卒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个不屑道:“还当自己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呢?等午时已到,你就要被推出午门,三刻一到,立即问斩!

    想吃?行啊,等会就会有人给你送最后一顿的!”

    “大胆奴才!竟然敢本宫这样说话,等本宫从这里出去,一定砍掉你们的脑袋!”

    宫月气得破口大骂,死死地盯着两个狱卒的脸,似乎是想要将人牢牢地记在心里,等日后狠狠报复似的。

    两个狱卒也并没有理会她,就等着时辰一到,将人推出午门。

    大概一刻钟后

    一道曼妙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牢房,看守牢房的所有狱卒全都视若无睹,仿佛没有看见此人一般。

    待身影走近,宫月才看清来者是何人。

    “母母后?”来人摘下面纱,俨然就是她的母后。

    宫月有些不敢置信,声音略带迟疑,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惊喜。

    “您怎么亲自来了?还有这是谁?”这时她又发现自己母后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双目无神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竟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小月,你受苦了,母后这就接你出去,她是俩代替你上刑场的。”

    宫月瞪大眼睛,只见自己的母后手指微微一动,牢门上的锁竟然自己打开了?

    “事不宜迟,先随母后离开。”女人说道,将身后跟着的女人推进了牢房,旋即拉着宫月匆匆离开牢房。

    整个宗人府对女人来说仿若无人之境一般,任由她出入,更重要的是所有人就好像看不见她一般。

    女人也就是晋国现任的皇后,她拉着宫月的手,如闲庭漫步一般走出宗人府,唇间含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然而,还不等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忽然出现一拨黑衣人,拦在二人的身前。

    怎么可能?她们怎么可能识破她的幻术?

    女子抿了抿唇,眼中划过一丝疑惑,难道是圣女大人?

    不对,圣女大人早就死了!

    那么,难不成是幻族之人?

    也不可能,幻族之人不可能来到这里。

    正在疑惑见,将她二人团团围住的黑一种突然分开一条道,从中走出一个身袭白衣的男子,奈何他的容颜挡在冰冷的面具之下,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你是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我是谁,不重要。你来去随意,不过,她你得留下!”男人的声音冰冰冷冷,丝毫不带商量的语气。

    “好大的口气!”

    女人冷嗤了一句,嘴角勾起一丝不懈的弧度。

    “口气大不大,你可以试试。”男人轻笑一声,莹白的指尖轻轻一弹,女人的身体就像是残破的风筝一般,轰然撞到墙上,摔落下来的时候,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母后!你没事吧!”

    宫月惊得忍不住大叫,连忙跑过去想要将女人扶起。

    然后还不等她的手触碰到女人,女人已然自己站了起来,伸手抹去自己嘴角的血迹,朝着白衣男子道:“得罪了,我这就离开。”说罢一个飞身,便离开了宫月。

    宫月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母后,这是放弃了她?

    再不过半个时辰,她就要被推出午门斩首了,母后已经放弃了她?

    宫月现在才感知到死亡的恐惧正慢慢降临。

    不,她不要死!她不想死!

    宫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跪在白衣男子的面前,哭着哀求:“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我是七公主,我有很多金银财宝,只要你放过我,都给你,全部都可以给你的!你要是想做官,我也可以去求父皇,求你放我走!”

    此话一出,连一旁候着的黑衣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就是一国公主?不仅没骨气,就连脑子都没有。

    宫月并没有察觉到周围黑衣人异样的目光,目光紧紧地盯着白衣男子,见他不做声,一步一步跪着走到他的面前,正欲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却被白衣男子轻轻避开。

    “送公主回牢房。”白衣男人淡淡道。

    其中两个黑衣人领命,各自架着宫月的手臂要将她送回牢房。

    “不要,不要,放开我!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沈墨,你好狠的心,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

    白衣男子闻言,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公主好眼力。”便立刻转身离开。

    宫月则被再一次送回了牢房。

    不错,白衣男子正是沈墨。

    沈墨当时在皇宫大摆宴席时,就察觉到晋帝身边的皇后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曾想,竟然也是幻族之人。

    只是幻族之人,并不能轻易离开族内,她又是怎么出来的?

    -

    午时已到

    宫月被带上囚车,囚车出了宗人府后,直接前往午门。

    午门设立在菜市口,距离宗人府不远不近,总共就两条街的距离。

    而戴着枷锁镣铐的宫月却不停地祈求这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她不想死!不想死!

    嘴里嚷嚷着“父皇、母后救我!”

    获得的却是百姓手中的臭鸡蛋、烂菜叶。

    宫月滥杀无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京城的百姓都对她恨之入骨,甚至纷纷扬言,她的存在是贤明的皇上一大污点。

    很快,宫月被押上了刑场,跪在邢台之上,承受百姓的指责、谩骂,脸上的骄傲全部被击溃。

    距离午时三刻还剩一刻,宫月一直盼望有人会来救她的心也慢慢冷却。

    被推出午门斩首的刑犯,哪怕再罪大恶极,只要家中还有亲人的,亲人都会在行刑前,前来送最后一顿饭。

    可是宫月虽然贵为公主,可是直到行刑,也没有哪怕一个人来给她送行。

    午时三刻一到,监斩官一声令下,五大三粗的刽子手,拿起酒坛子猛地喝了一口,然后悉数吐在被磨得锋利无比的大刀上。

    阳光下,大刀发出泠泠的幽光,种种挥下,头颅滚落,热血喷洒。

    台下的百姓直直拍手称快,躲在人群中头戴黑色斗笠的宫珏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在宫月的头颅上停留了片刻,唇边扯开一丝微末的笑靥,在灿烂金光下透着嗜血的意味。

    这只是个开始!宫宁,你准备好了吗?

    “回府!”

    宫珏轻轻地一声,与身边的流年随着流动的人群慢慢离开。

    只是他一直不知道,在不远处的某处二楼阁楼上,正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随着他。

    直到他的人影被人流冲散,那人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主子,府上的下人都遣得差不多了,我们是否要启程回燕?说话的人正是红袖,正低着头请示立在阁楼上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俊脸,他眉眼冷淡,幽深的眸子深若寒潭,仿若能将人的心神尽数吸进去一般,却又仿若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不急。”

    -

    自从七公主被退出午门斩首示众之后,宗人府的变得越发忙碌,今日这个大臣贪污巨款,明日那个大臣强抢民女,私下逼人沦为,他日又有哪位大臣通敌卖国的事情屡屡发生。

    一桩桩的涉及到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且都证据确凿。

    犯的全都是不可饶恕的死罪,尤其是通敌买国的那个,罪无可恕且株连九族,被发现的当日便是满门抄斩。

    鲜血一直从邢台流到道上,用清水洗刷了好几遍都洗不去那股子血腥味。

    晋帝更是因为此事气得重病在榻。

    因为犯罪被处死的全都会清一色的大臣,一时间朝堂上人人自危,尤其是也犯了不少事的人更是做贼心虚吓得病倒在床榻,生怕下一个被处死的人就是自己。

    半个月后

    宫珏率领五千精兵与一众其父皇的股肱大臣直捣黄宫,将“晋帝”宫宁是如何毒害真正晋帝宫宇,以及设计杀害大皇子、五公主、先皇后和腹中的皇子皇女的罪证在众目睽睽之下揭露,认证物证俱在。

    少年一身玄文暗袍,静静站在高处,一改往日人前傻子的形象,一身矜贵的气度一览无遗。

    左有栾元嘉这位兵马大将军兼国师保驾护航,右有当场太后在旁示威,五千精兵一身杀气,文武百官莫敢不服。

    就这样,“晋帝”宫宁在床榻下被人拉下,以阶下囚的身份被关在宗人府等新帝登基后再行发落。

    所有的皇子、宫妃,均被一夕之间赶出了皇宫,回到了德王府的府邸。

    在天亮之前,真正的晋帝宫宇的骨灰则被迁至皇陵,与先皇后合葬。

    天微微亮,宫珏身着龙袍,正式登基。

    刚登基,宫珏先是论功行赏,将对此次擒获贼人的功臣一一论功行赏,同样的所有沈墨提供得的罪证上所有的罪臣也都一个不落的予以处罚,该杀则杀,该流放则流放。

    除此之外,他还完善科举制,向天下广纳贤才。

    不论出身如何,只要是栋梁之才,均能为国效力。

    若有考场作弊亦或是买官卖官行为的人一经查实,不论官位品阶如何,一律处以死刑。

    一时间,天下百姓赞誉不断,直呼圣上贤明!

    -

    然而,人前雷厉风行,让天下人赞誉的晋武帝宫珏,人后却是遥望明月,借酒消愁。

    在他登基的那天,国师沈墨便上书一封请求辞官还乡,待他从一干奏折中看到沈墨的这则时,昔日国师居住的千机府早已人去楼空。

    宫珏知道,沈墨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就在那个夜晚,他亲手推开了沈墨。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后悔。

    当他选择坐上这个冰冷的位置,他就料到自己终究还是失去一生中的挚爱,此后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陛下,喝酒伤身,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宫珏身边多了一个太监小玄子,他如今是宫珏身边最得力的太监,担任太监总管一职。

    太监总管的职责就是负责的就是尽心尽力照顾好皇帝的起居。

    见皇上一人不要命的望月饮酒,小玄子人不知劝解。

    宫珏又何尝不知饮酒伤身,只是不喝不醉,每日午夜梦回,他都会梦见沈墨。

    梦见沈墨教他写字,梦见沈墨喂他用膳,梦见沈墨带着他一起荡秋千,甚至梦见沈墨在树上激烈的交欢

    他越是想要忘记沈墨,却发现沈墨在他的心中的越发深刻。

    忘记,忘记,总是念念又如何能忘呢?

    想着想着,宫珏自嘲一笑,手中的酒坛子掉落在绒毯上,倒也没碎,反而调皮地转了几个圈后才静静地躺在地上。

    “不喝了,朕不喝了!”宫珏摇晃着身体,刚想回到床榻入睡,却猛然发现肚子痛得厉害。

    蚀骨的疼痛传来,痛得宫珏竟然直不起腰来。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小玄子慌忙扶着宫珏,惊得大叫:“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

    “怎么回事?”流年、流夜闻声而入。

    现如今流夜、流年也已经皇上的贴身侍卫,官拜三品。

    流夜、流年见宫珏面色苍白,二人也是一阵惊慌。

    流年将宫珏扶到龙榻上,流夜则运起轻功快速前往太医署却找太医。

    年迈的陈太医几乎是被流夜一手拎着过来的。

    等赶到的时候,差点没忍住吐出来。但是为了小命要紧,硬是咽了下去。

    拿着药箱,一刻不缓地替宫珏诊脉。

    时间慢慢过去,陈太医的脸色愈发不好,到最后简直就是一副要死的样子。

    看得流夜、流年和小玄子越发担忧。

    倒是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宫珏无动于衷,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哪怕他也看见了太医的脸色极为不好。

    “哎哟,我说陈太医,你倒是快说话呀,陛下的身体怎么了?”

    小玄子及不耐地开口,倒真有几分“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意思。

    陈太医犹豫了片刻,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直到宫珏语气温和的说:“陈太医但说无妨,朕绝对不会怪罪你。”

    陈太医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陛下这是这是喜脉啊。陛下有喜了,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而且看脉象,是双生胎。”

    声音越到后面越轻,仿佛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似的。

    “怎么可能!陛下可是男人,男人怎么会有喜!”流夜惊得大叫,“你这个庸医,不怕被砍头吗?”

    “陛下饶命吗!臣医术不精,可是这真的是喜脉啊!殿下的腹中确确实实有了两个胎儿!”

    陈太医虽然说自己的医术不精,可是平心而论,他的医术在整个太医署都是排的上号的,不然也不会在夜里值班。

    在场的人没有人相信陈太医说的话,因此流夜、流年双双出动,又带了三个太医给宫珏诊脉。

    可是这三个太医说的话语陈太医一模一样。

    陛下真的有喜了?而且还怀了两个胎儿?

    流夜:“”

    流年:“”

    小玄子:“”

    四个太医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他们是不是会被杀人灭口?

    宫珏双眼迷茫,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他怀上了沈墨的孩子?

    【目标人物宫珏,好感度+10,完成度85】

    远在他方的沈墨则是听到了小白的提示音。

    沈墨:为什么我莫名觉得很高兴?这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好感度的上升而已。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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