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婚照旧,只不过成婚的对象换了个人,更确切来说,从始至终,风嘉佑要娶的人都是南瓜,跟云乐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大家都被蒙在鼓里。
为了娶南瓜,风嘉佑直接求皇上赐婚,御赐的姻缘,纵然风老夫人心中不满意,也无法不同意,况且,如今的南瓜也有诰命在身,风老夫人也不能随意折辱他。
风老夫人得知孙媳妇儿变了个人,登时不满,可听到风嘉佑说云乐是花国的细作,与前些日子皇上遇刺一事脱不了关系后,便什么怨言也不敢说。
刺杀皇上,那可是满门抄斩的灭族大罪,若是云乐真的嫁进了云家,那么云家也难逃干系,届时落得个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见风老夫人吓得脸色刷白,风嘉佑叹了口气,又是无奈又是心疼,道:“奶奶,你莫要担心,那细作已经押入大牢,皇上深明大义,自然知晓此事与我们无关,你且宽心。
而我已经求了皇上赐婚,日后南悦便是您的孙媳妇,奶奶你即便再不喜欢他,他也是孙儿此生挚爱之人,前些日子,您趁我不在府上将人赶走,他差点出事,若非老天垂怜,孙儿此生怕是要终生不娶了。”
“他,他出事了?出什么事了?”风老夫人虽然不喜欢南悦,觉得他身份卑微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孙子,却也从未想过伤他性命。
“往事便不说了,如今人没事,便是万幸。”风嘉佑没说,只是想到沈墨同他说起这事时,想到南瓜曾经受了这么多苦,就忍不住痛恨,通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风老夫人也是了解自家孙儿的,见他这幅表情便知晓南瓜怕是出府后真的遇上了什么大事,也不想再让这事儿惹得风嘉佑不快,连忙道:“也罢,此前的事儿是奶妈做得不多,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你早些去,莫要误了吉时,将南瓜那孩子娶进门,奶奶会亲跟他赔不是。”
“奶奶,你莫要这么说,南瓜他并不会记在心上,只要日后我们一家人和睦相处便好。”
“好!好!好!”风老夫人点头,道:“和睦,一定和睦,你快去,奶奶等着喝你们惊的茶。”
“如此,多谢奶奶。”
南瓜坐在铜镜前,身后是伺候的丫鬟和小侍,盯着铜镜里的桃腮粉面的自己,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觉醒来在风嘉佑的怀中也就罢了,还马上就要坐上花轿成亲了,南瓜觉得自己都糊涂了。
昨夜迷迷糊糊跟着风嘉佑去了风府,与风嘉佑和衣而卧睡了一宿,晨间被风嘉佑送回了温府,他这才发现温府也挂上喜庆的红绸。
后知后觉,自己才是风嘉佑要娶之人,自己难过了这么多天,竟然都是自己想多了。
一时间,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最多的自然是喜悦。
因为,风嘉佑没有违背他们之间的誓言,他爱的人是他。
锣鼓喧天下,迎亲队伍绕着京城最繁复华丽的朱雀街走,一路从温府走到丞相府。
因温玉书待产在即,沈墨陪在左右,便没去丞相府,目送南瓜从正门出嫁后便回去陪着自己小媳妇儿。
不知道肚子里的小家伙是不是想要凑个双喜临门,当夜便嚎啕大哭地出生了,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紫葡萄般的大眼睛,五官遗传了双亲的优点,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注:刚出生的小孩儿一般都挺丑的,皱巴巴的,然后长大点五官才会慢慢张开,变得漂亮,但是我不管,我沈大佬的孩子就是美就是帅!!!)
“我看看,看看孩子。”温玉书脸色微额发白,身子虚弱,沈墨连忙将孩子抱过去,他看了一眼,长睫微微垂下,脆弱却又强大,声音轻轻道:“ 真好看。”
生孩子的痛难以言喻,可温玉书一点儿也不后悔,强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后,便沉沉地昏睡过去,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
翌日,南瓜揉着酸痛的腰肢,跟着下了朝的风嘉佑去给家中长辈敬茶。
那些长辈都知道南瓜的身份,此前不过是个小小的厨子,只是个小人,多少看他都带着点轻蔑,现在知道他是皇上御赐给风嘉佑的夫,自然也不敢轻视,比之前不知好说话了额多少,这让南瓜有些受宠若惊。
尤其是见到主位上的风老夫人时,风老夫人一改往日的严厉,对他笑得和蔼,甚至亲切地喊他“孙媳妇儿”时愣怔在原地,差点没反应过来,若不是风嘉佑提醒他,他怕是还要傻站在原地许久。
“奶奶请喝茶。”反应过来后,南瓜连忙弯腰,风老夫人笑着饮了茶,还赠予他一个名贵的玉如意,和一些珠宝首饰。
风老夫人的变化太大,南瓜心中忐忑,风嘉佑握住他的手,低声宽慰道:“莫怕,奶奶是喜欢你的。”
南瓜稍稍心安,道了声谢。
“不用谢,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奶奶呢也没什么别的心愿,就盼着你早点生个孩子,奶奶这把老骨头还能抱一抱孩子。”
闻言,南瓜羞涩地点点头。
一番敬茶后,风嘉佑领着南瓜上马车,去温府探望。
晨间上早朝时,风嘉佑便听说温玉书生了,自然得前去道喜,本来若不是因为这事儿, 敬完茶后风嘉佑打算搂着新婚小娇夫回去睡个回笼觉。
刚生下孩子,温玉书没办法下床,也不能受凉,只能沈墨代为接待。
回去时,南瓜一上马车便被风嘉佑搂在怀里,淡淡的清香拂过脸庞,男人的嗓音带着笑意与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低低的,让人难以拒绝,他道:“小南瓜,为夫也想要个孩子,你可愿意替为夫怀个孩子?”
南瓜的小脸骤然通红,连忙点点头,“南瓜愿意。”
他愿意嫁给风嘉佑,愿意给他做一辈子的饭,自然也愿意给他生儿育女,尤其是见了在襁褓中的小心心(沈墨女儿的小名)也十分期待着自己有朝一日能生下一个留着自己和风嘉佑血脉的孩子。
南瓜本就更羞涩的了,更是没想到风嘉佑居然要求在马车行那事儿,脸红得仿佛要渗出血来,支支吾吾,声音细若蚊吟:“这儿,这儿怕是不妥,我们,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妥?有何不妥?”
风嘉佑挑了挑眉,没了往日的君子端方,倒是多了几分痞态,逗得南瓜更是说不出话来。
本来风嘉佑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昨日洞房花烛,自己的小娇夫初经人事,又被他折腾得久了,身子虚着,自己虽然食髓知味,但也得先顾着小娇夫的身体,说这话便是想逗逗他,看他娇羞的模样,却不曾想他也是想要的。
既然身子受得住的话,那也没必要忍着,屋内天天都可以,但是马车上,难得有兴致。
风嘉佑含住南瓜的耳垂,伸出舌头舔了舔,南瓜顿时便软了身子,热了呼吸,媚眼如丝,被风嘉佑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就在马车上,可好?”风嘉佑故意在他耳边吐气,南瓜身体一阵瑟缩,睫毛微微颤动,皱了皱眉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道:“好。”
只要他欢喜,他便也欢喜。
风嘉佑面色一喜,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打开马车的门嘱咐了马夫一声,随后便将人抵在身下。
宽衣解带,一路拥吻,宽敞的马车里香薰袅袅,热气氤氲,旖旎暧昧,活色生香。
在马车上,南瓜不敢发出声音来,便紧紧咬住自己的唇瓣,咬得重了些,渗出血珠染得唇瓣嫣红,似正娇艳盛开的花。
“乖,别咬了,为夫心疼。”风嘉佑见状,眉心微蹙,吻了吻南瓜嘴上的血迹,血腥味弥漫在唇齿间,眉心的褶皱又深了几分,缓缓道:“实在受不住便出声,外头听不见。”
这话风嘉佑倒也不是乱讲,他方才吩咐马夫去城郊绕一圈,此刻马车刚好驶在郊外,路上鲜少有人,南瓜就算发出了声音,也没什么人能听见。
南瓜哪里肯,摇了摇头,眼眸蓄着迷离的春水,抽抽搭搭,哭着道:“那你轻点。”
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些许喑哑,却愈发撩拨人心。
此时停下动作,本就是在考验风嘉佑的忍耐力,再加上听到南瓜这般似泣非泣的柔媚声音,更是难以忍受,但又忍不住心软,只好道:“我尽量。”
确实也只是尽量,风嘉佑知道自己做不到一直轻轻的,不过一会儿,又生龙活虎,疾风骤雨,马车里一阵“雨打芭蕉”声。
而马车行驶在路凹凸不平的路上,更是平添了几分刺激与乐趣。
最终南瓜咬住风嘉佑的肩膀,这才勉强没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回去的路上,南瓜睡得昏沉,眉眼间一片倦怠,而白衣飘飘芝兰玉树的丞相,眉眼餍足,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心中直道:“此等美味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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