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楼
面对心爱的媳妇儿,用“朕”自居显得生分。
那双桃花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旋涡,势要摄人心魄。
燕慕渊的心漏跳了一拍,而那股莫名的疼痛感却越发剧烈了。
燕慕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一软,晕倒在沈墨的怀里。
众人大惊:小太监是被陛下给吓死了?
(沈墨:神特么的吓死!都拖出去斩了!)
“他身体如何?”
燕慕渊躺在龙床上,面色透着病态的白,即便是在昏睡中,他的眉头都是紧紧蹙着的,艳红的小嘴此刻也失去了血色。
床边跪着几个太医院的人,身体抖动如筛糠,显然是怕极了。
能不怕么!
暴君就在身旁,雄狮猛虎也在外间,这要是治不好,估计直接就近拉出去喂那两只猛兽了。
“启禀陛下,这位公子的脉象略微紊乱,但身体并无大碍,只需稍稍休息几日便可。”
说话的是太医院院首的首席弟子赵恒,下一任院首的不二人选,他年纪虽轻,但医术不错,也是场中唯一一个不惧怕沈墨凶名的。
“无碍?”沈墨眉头微蹙,“若真是无碍,他怎会忽然晕厥,还口吐鲜血?”
他记得自家小媳妇儿晕倒吐血时,手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难不成是心疾?
先天性心脏病?
在古代几乎是绝症,无法医治不说,缓解的方式都少。
但似乎又不是这么简单。
闻言,只见赵恒叹了口气说道:“这位公子身体按并无大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沈墨的语气微沉,脸色也沉了下来,俊美如天神的脸庞此刻在众人看来更像是罗刹降世,屋内冷飕飕的,仿佛飘着朔风,可屋外明明是鸟语花香,大好春光。
众人心里咆哮:赵恒赵大人,你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你知不知道惹怒了陛下,我们都要陪葬!
“他中了噬心蛊。”赵恒斩钉截铁道。
“噬心蛊?”
噬心蛊,顾名思义,就是噬心,中蛊之人,只要动情,心就会遭到剧烈的疼痛,那疼痛就如同千万条虫啃噬,寻常人很难承受。
“你为何如此确定?”
“我的师姐曾中此蛊,时常会晕厥吐血。”
赵恒不卑不亢道。
“此毒可解?”不怕这毒厉害,就怕没人知道这毒,只要有人知道,那就意味着极有可能会有解药。
“请陛下赎罪,臣无能为力,若要解此毒,必须去圣山,臣不过是圣山外门弟子,医术浅薄,若是能入内门,定有解药。
再者,只要这位公子不动情,此毒便不会发作,也就无需承受噬心之痛。
请恕臣直言,此毒未解之前,陛下切莫与这位公子走得太近。”
赵恒虽然说的很委婉,但在场的人,谁听不懂?
众人生无可恋:赵恒赵大人,你好好说话,陛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么直言不讳,很容易死的,你死不要紧,但是不要连累我们呀!
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沈墨并没有动怒,他只是坐在床边,定定地凝视着阖眸昏睡的少年,细长的指尖轻轻抚平少年眉心的褶皱,墨玉般的桃花眸中一片深情。
“下去吧。”
众人如蒙大赦,快步离开。
走出养心殿老远,这几个通行的太医们嘀嘀咕咕,一副心有余悸地擦擦额头上的汗。
太医甲:“我差点以为我这把老骨头就要交代在里面了!”
太医乙:“可不是,方才陛下的脸色,我都怕连累我满门。”
太医丙:“说来也是奇怪,今日陛下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若是放在往日,咱们怕是早就没命了。”
赵恒开了方子,交代完宫女煎药的注意事项后才离开养心殿。
几个太医停在半路显然是在等他,见他过来,迫不及待上前询问情况。
“赵太医,那位公子如何,性命真的并无大碍么?”太医甲问道。
方才他们也看见了,残暴的陛下显然是对那位公子十分上心,此前,太后和皇后病倒,皇上可连瞧都没瞧上一眼。
而他们方才也弄明白了,陛下今日之所以没有大开杀戒,肯定也是为了那位公子。
那位公子是什么来头,似乎是穿着太监服,总不会是个太监吗?
是不是太监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什么噬心蛊能不能解,若是不能解,或是那位公子有性命之忧,那他们迟早要遭殃。
本来他们是最瞧不上年纪轻轻的赵恒,可自从知道赵恒是圣山的弟子后,他们的态度便既然不同。
圣山虽然是江湖门派,但却是让整个江湖都不敢惹的门派,论医术,没有人比得上出自圣山的弟子,圣山的开派祖师,便是响当当的医仙秦楚天。
生死人,肉白骨,可不是传言。
他的医术举世闻名,他的时代,让医者的地位格外崇高。
据闻,秦楚天至今还活着,只不过在圣山闭关,不入尘世罢了。
他若是活着,算算年纪,至少也有一百五十岁了。
寻常人哪能活这么长久?
当然,究竟是否还活着,并无人知晓,大陆上流传的也只是传言罢了。
但圣山的地位,圣山的医术,毋庸置疑。
但圣山隐世多年,位于何处鲜少人知,就是知道了,也无法进入,圣山有自己的规矩,外人不经允许不能进山,门内的弟子,也不是想下山就下山的。
关于圣山的记录,御书房的书籍里也有记载。
不论这些传闻是不是真的,圣山之行怕是势在必得,毕竟圣山并不买任何人的账,就算是一国之君,也没这个能耐请圣山的内门弟子下山。
“皇上,小穆他的身体如何?”水莹然被留在外间,并没有听到太医所说的,见到沈墨出来,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无妨。”沈墨看了她一眼,“皇后似乎很关心他?”
水莹然一惊,连忙道:“皇上误会了,臣妾只不过是”
“不用解释,你只需知道,他是朕的人,是朕唯一的挚爱。”
唯一的挚爱?
虽然很惊讶,但并没有太过惊愕,从小穆晕倒那时沈墨的表现就能看出,小穆在沈墨的心中地位不一样。
但,从没想过,沈墨会有亲口说出这句话的一天。
都说皇家无情,所谓的爱,听听就罢了,但不知为何,水莹然觉得沈墨不会信口开河。
药交给宫女去煎沈墨不放心,沈墨亲自煎的,但煎完之后,沈墨却没有亲自把药端过去,而是朱友德去伺候。
朱友德是原主的贴身太监,忠心耿耿,信得过,由他去照顾燕慕渊,沈墨也放心。
噬心蛊,是不能动情,动情才会发作,他自然不得不离自家媳妇儿远一点。
虽然很高兴媳妇儿的心里有他,但为了媳妇儿的安全着想,他只能委屈自己。
而燕慕渊自己本人并不知道自己中了按所谓的噬心蛊,从他醒来后他便没再过沈墨,一连喝了七天苦到掉牙的汤药后,他终于按捺不住问起了沈墨的近况。
朱友德躬身,毕恭毕敬道:“回禀公子,陛下近日里忙于政务,等忙完了,陛下一定会来看望公子的。”
朱友德清楚,每天夜深时分,这位公子熟睡后,陛下便会过来探望,只不过这位公子全然不知。
他见过狠辣暴虐的陛下,可从未见过如此温情似水的陛下。
因为喜欢才会如此珍惜吧。
只不过他不明白,陛下是什么时候喜欢这位公子的?
似乎才见过没几面吧。
不过,这也不是他一个阉人有资格关心的。
他只知道,这位是得罪不起的主。
“我想去见他,朱公公可否带路?”燕慕渊不想再吃药,这药太苦了,况且,他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没事了,自然不能在无所事事地躺在养心殿里,他必须接近沈墨,哪怕是要献出自己身体,也在所不惜。
况且,沈墨不是说喜欢他么,果然天子无情,都是胡说八道的。
不能信。
当然,他也在意,他来宫里的目的只是想找到他要的东西。
那东西,一定是在皇上的手中。
燕慕渊要去找沈墨,朱友德也不敢拦着,只好领着他去御书房,到了半路,燕慕渊忽然想起自己是空手而去的,忍不住顿了顿脚步。
“公子?”朱友德弯腰,“可是有何不妥?”
“沈陛下,他喜欢吃什么?”
朱友德怎会不清楚燕慕渊的意思,连忙说了沈墨的喜好,随后他二人回了养心殿,等御膳房送来了精致的点心和莲子汤后,燕慕渊才再次启程,亲自端着托盘去御书房。
在去的路上却看到了另一个一席红衣美得艳丽的男子,燕慕渊知道他是谁,但和他并无交情,便直接走过,不想对方却喊住了他。
“ 你是穆公子吧,我是柳景彦,陛下的柳妃。”柳景彦微微一笑,笑容和煦,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就是那个躺在养心殿的穆公子,看上去似乎也不怎么样么!
(ps:养心殿是皇帝的住的,能睡在养心殿的后妃是非常有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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