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楼
“嗯,奴”燕慕渊张嘴就要说“奴才”,但到了嘴边,立马改口道:“我是穆渊。”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柳景彦继续往御书房走,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那人不顺眼,打扮得花里胡哨,花枝招展的,一看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沈墨果然是昏君。
好色的昏君。
心里愤愤然,正好撞上从御书房里怒气冲冲出来的水老丞相。
胡子花白,脸上也布满了岁月的沟壑,显然是和里头的意见不合,气得老脸通红,见到迎面而来的燕慕渊和柳景彦,更加窝火,怒骂一句:“魅惑君上的妖孽!”
穆渊:“”妖孽?我才不是妖孽!
柳景彦却是朝他嫣然一笑,“见过丞相。”
水老丞相面色轻蔑,拂袖而去,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显然是气急了。
他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沈墨要立后,他已经有了一个皇后,再厉害岂不是要废后新立?
但沈墨的意思是再立一个皇后,民间有平妻,可与正妻平起平坐,可皇室哪儿有两个皇后的先例。
不论是废后而再立还是坐拥两后,都让水老丞相气得不行,尤其是当他得知沈墨要立的是个太监之后,差点动手揍沈墨。
水老丞相是三朝元老,手上有先皇御赐的尚方宝剑在手,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可气他的人居然是他的外孙,又是当今的皇上,他自然是打不得的,只能拂袖离去。
“陛下这是怎么了,方才臣妾见老丞相气得不轻。”
柳景彦抢先一步进入御书房,因方才守在门外的太监去通报了一声,此时并没有人拦着他们进去。
沈墨一听自己小媳妇儿来见自己高兴得不行,哪里还会让人拦着。
他可以克制自己不去见小媳妇儿,但不能阻拦媳妇儿来找自己,万一让他觉得自己不喜欢他怎么办?
噬心蛊,迟早是要解的,现在小媳妇儿对自己的喜欢不深,所以不会有大碍,只要在他爱上自己之前给他解开就行。
沈墨特地摆了一个姿势,打算用自己最完美的侧脸去迎接自家小媳妇儿,谁知道先进门的是柳景彦,眉眼间掠过一丝不悦,说道:
“你来有何事?”
虽然是看着柳景彦的方向,但目光却落在了他的身后,燕慕渊手中的托盘上,着实有些意外,小媳妇儿人来就来吧,竟然还带来了亲手做的点心?
(燕慕渊:不是亲手做的,御膳房做的,谢谢。)
声音低沉好听,可口吻却冷冷淡淡,仿佛要在他们中间划开天堑鸿沟,这让柳景彦心中微微一痛,抑制不住地生出嫉妒。
如果沈墨对所有人都是这样,他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偏偏这个穆渊是不同的,能让穆渊睡在自己的养心殿,又亲自熬药,这样的殊荣至今为止只有穆渊有。
凭什么?
柳景彦咬了咬牙,为免失态,他微微低下头,给沈墨请安,“陛下,臣妾是”
话还没说完,被燕慕渊抢了先,“陛下,这是臣我让人准备的点心,听说陛下这几日一直忙于国事,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话是好话,但语气却有些怪异,燕慕渊想学柳景彦那样说话,但实在学不来,听上去有点别扭,沈墨却听得心花怒放,放下手中的笔,让朱友德把点心送上来。
其实,这些沈墨并不爱吃,似乎是原主的口味,但沈墨毫不犹豫就拿起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
这一幕,在场的几人都看愣了。
凡是皇上的膳食,食用前必须以银针试毒,确保无毒后才可放心。
这基本上已经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步骤,但朱友德身上的银针还没取出,沈墨已经吃了,不仅吃了,还评价了一番。
朱友德心叹,竟不知陛下这般信任这位穆公子。
柳景彦却是更加嫉恨,以往他送来的东西,哪一样不是银针试毒,就是试了毒,陛下也不见得会吃,可穆渊送来的东西,陛下却毫无戒心,不,并不是毫无戒心,应当是即便知道里面有毒也甘之如饴吧?
柳景彦想不通,这个穆渊只不过是个太监,模样虽然俊,但他也丝毫不差,可以说远胜于穆渊,为什么陛下却从未对他这么好?
沈墨可不管柳景彦心里好不好受,挥挥手便让柳景彦撤退了,“你若是没什么要事就先退下。”
在他还没安排好柳景彦前,就不让他出现在自家媳妇儿面前了,万一惹得媳妇儿不高兴就不好了。
柳景彦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倔强地站在那里,说道:“太后娘娘的生辰将至,臣妾初来乍到,也不知太后娘娘的喜好,陛下给臣妾出出主意可好?”
他以为这么说,沈墨就不会让他离开,谁知沈墨并没有遂他心意,只是漫不经心道:“朕也不知太后的喜好,你若是真的有心,不如去皇后宫里拜访,皇后应当比朕清楚,退下吧。”
这话说得很是薄凉,但原主就是这样的性子,即便太后是他的生母,他对太后也没多热忱,最大的区别就是不会轻易把对方丢去喂野兽罢了。
太后也好,皇后也罢,包括刚刚怒发冲冠的外祖老丞相,在原主的心中,也就那样。
亲情于他而言,有,但很淡薄,若是真的触怒了他,他极有可能六亲不认。
更别说沈墨了。
柳景彦退下后,朱友德也跟着离开,偌大的御书房里只剩下沈墨和燕慕渊。
燕慕渊来之前想好了要做什么,要怎么做,但一到御书房他就给忘了,眼前是一张俊美如天神的脸,脑海里也只有这位天神般的人物对他说的那句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来日方长,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心微微抽痛,让他有些不舒服,他摇了摇头,摇去这些杂念,主动上前磨墨。
见状,沈墨嘴角微微勾起,没说什么,而是认真地批阅奏折,一旁的燕慕渊也没开口,安安静静地磨墨。
英俊的男人与俊秀的少年,美成了一幅画。
好一会儿,沈墨才淡然出声,将其中一张奏折给燕慕渊看,并且询问他的主意。
若是说方才沈墨什么都没做,直接吃了他端上来的糕点让他意外的话,眼下这个举动更是让他惊愕。
奏折是能随便给别人看的吗?还让他出主意?
这个人真的是皇帝么?
“怎么不说话?云北盗匪贼寇猖獗,地方官都是些饭桶,你说朕亲自去剿匪如何?”
区区几个盗匪贼寇,哪里用得着一国之君亲自出马,要真是这样,这东渊国的大臣真成了饭桶,该不会是沈墨自己想出宫游玩,所以就寻了这么个由头吧。
沈墨确实是故意寻个由头出宫,但不是为了游玩,而是为了去圣山寻找根治噬心蛊的方法,不然这种情况,他任何和燕慕渊培养感情?
至于云北剿匪不过是顺路罢了。
原主的心愿是让东渊国国富民强,所以他除了找到给原主的下毒的凶手之外,还得对这个国家做点贡献。
灭了这群盗匪贼寇是为民除害,也算是让国富民强的一种吧。
不灭也行,反正出宫是出定了。
沈墨可不知道燕慕渊对自己的印象这么差,要是让他知道此时此刻对方的心里想法,不知会作何感想。
“陛下若是想去便去,不过,宫外危险,陛下大可派人前去剿匪,不必以身涉陷。”
燕慕渊可不想让沈墨出宫,他要找的东西就在宫里,可他之前趁沈墨去皇陵祭拜的时候找过几遍什么也没找到,这才不得不混进宫里冒充太监,打算好好找找。
他猜测,拿东西肯定只有沈墨一个人知道。
他试探过了,皇后水莹然并不知情,看来也只有
“你是在关心朕?”沈墨靠在椅背上,嘴角漾出一朵笑靥,言语中带着笑意。
谁关心你啊!我只是关心我的计划而已!
燕慕渊腹诽一句,嘴上却说:“自然是关心护皇上,皇上的安危匹夫有责。”
沈墨忍俊不禁,知道这话信不得,“这么说来,你愿意做我的妃子?”
燕慕渊微微一愣,旋即点点头,违心道:“能得到陛下的垂爱,是我几时修来的福气。”
沈墨想将人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可想起对方的病,只好按捺住这样的心思,正准备说什么,朱友德突然进门通报说是国师求见,沈墨便顺势让燕慕渊离开。
小媳妇儿若真是不离开,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燕慕渊乖巧地退下,退下前还不忘嘱咐沈墨注意身体。
沈墨知道这是假的,燕慕渊对他的好感度只有5点,自然不是真心关心他,只不过装的关心他罢了。
东渊国的国师非常年轻,才二十不到,一身白衣,仙气飘飘,端的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眼中无波无澜,似乎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可在燕慕渊走过时,他眼中却有了波动,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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