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乐知道大哥逗她,很镇定地把糖球全家都分了一遍:“我都爱,不偏心!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小大人的举止让全家人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个个争着揉陶乐乐的脸。
还吃什么糖球呀?有这么一个会来事儿的幺女,心里就够甜了!
夜里,其他陶家人都进入了梦乡,唯有陶乐乐特别精神,左眼的系统界面一直开着,时不时就瞅一眼时间。
好容易到了零点,她赶紧签到。
【系统:恭喜您成功签到!今日签到奖品为猪肉包子1000个,是否领取?是/否】
陶乐乐看清楚奖品后,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
好家伙,这个签到系统是不是有大数据功能啊?洗澡的时候吴灵芝才感慨她长这么大猪油都没吃过几回,就给她送来这么多肉包子!
陶乐乐的肠胃已经寡到不行了,她十分想尝一个包子,只可惜现在不太方便,只好硬忍着馋意睡觉。
赶紧睡吧,明天找个由头和家里人一起吃!
这一夜,她梦到了无数好吃的肉:金灿灿大烤鸡,红彤彤猪肘子,深褐色的卤牛肉……睡着的她,那叫一个口水逆流成河。
无论有多么不舍,第二天清早,大队伍还是只能离开这个梦幻一般的小绿洲了。
就算这里的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们的口粮却是有限呐!在路上耽误的越久,到达白州的希望就越渺茫,活下去的几率也会越小。
就算出了青州,来到了平洲,那也不管事儿!
平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遭灾的程度也就比青州将将好那么一点儿,不至于饿死一大片罢了,死人的事也是有的。
据说要是再旱下去,他们的人也得抱团逃荒到白州。如此一来,逃荒的人若是耽搁在平洲,哪怕拿着银钱也能扎起脖子饿死!
所有人临走前都猛地喝水,尽可能地多带走水,恨自己不能多生出几个肚子来装水,只有陶乐乐很淡定,浅尝几口也就算了。
她很能理解大家伙儿的心情,第一次看到这么好又多的水源是这样的。等往后“神仙保佑”时不时再看到水,估计就不会这么大惊小怪了。
队伍离开湖泊后没多久,陶乐乐估摸着时候差不多,直接回收了道具。
顿时,一个残缺的水库道具图标就出现在了她的背包里,提示着余量73!
嚯,这么多人又是吃喝又是洗的,还带着喂骡子,才消耗了百分之三十左右哇?看来这水库比她想的更耐用。照这么个喝法,她也不需要再去商城批发什么纯净水了,背包里这些水库也就够啦。
骡子喝饱了水,吃了鲜草,蹄子明显要比以往有劲儿的多。原本预计要四五日才到的灰土坝,硬是提前了一天,在第三日的时候就看到远远的人烟轮廓了。
陶建喊停了队伍,并没有让人都靠近过去,而是就地驻扎。
眼下逃荒不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做的事情,需要避讳着。灰土坝虽不大,却也是有官府的人驻扎的,还是不要太惹眼的好。
陶建叫大儿子陶有德摆了个小折叠凳儿,备好纸笔,让每家派人过来排队说要购置的东西,钱先交上,买不到退,概不预先赊账。
他则亲自去看骡子和车子的情况,问一问那些至贫苦的人家。常年的历练和人情世故让他一双眼变成火眼金睛,只消一扫就明白哪些车需要修,需要什么材料,哪家人缺东西却无银钱拉不下脸面,心中顿时有数。
几圈转下来,陶有德这边也记录得差不多了,刘举人那边则早已出发,说是急着去进货就不等他们了。
听到这,陶建摇摇头,但并不以为意。
他对陶有德抬抬下巴:“去,把乐乐带来。”
神仙说了,去灰土坝办事的时候得把这孩子带上,不然事就办不好!
陶乐乐很快就被陶有德抱了过来,放在了陶建的车子上。一见到她,向来沉着脸的陶建面上便浮起几分笑意。
他悄悄儿给陶乐乐指了指车厢里那满满当当的“货”,问:“这些,够不够?”
陶乐乐点点头:“够啦!我大哥二哥也跟着一起来!”
“听你的!”
这几天,陶乐乐每天都几乎卡着点儿签到,得到的东西虽然不如水库那么实惠,也非常不错!
除了猪肉包子,后头还签到出了棉被,整篓子的鸡蛋和一盒盒儿的炸糕,每样照例都是一千份。
棉被不太好拿出来也卖不出价钱,这个被陶乐乐忽略过了。
其他的都被陶乐乐用老手段洗白了,过了明路,打算带到灰土坝这边来换成实打实的金银。
虽然吃食珍贵,可她现在最缺的还是积分!光手里头那几千个是远远不够的。像这种批发系统,赚钱的核心要义便是赚差价。
眼下这个粮食和金银的巨大差价便是一个契机,只要把握得当,成功滚雪球赚上那么一大笔,那后面养活整个逃荒队伍都轻轻松松不在话下了!
陶建的人一共坐了三辆车子,快骡加鞭,轻快地直往灰土坝而去。
陶乐乐起初不明白这里为什么叫坝,待靠近后才发觉其中深意。
整个聚集地的背后是一道高高的厚厚的宽坝,对过是一条早已干涸的河床,床底裂成一道一道的。据说往年发大水的时候,站在这坝上还能用木盆等鱼跳进去呢。
陶大壮说这边只有几百户人家,可陶乐乐觉得不止。这么多房子,街上到处都是人,光她这一眼看到的就不止这个数。
陶建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喃喃道:“又来好些人,莫不是逃旱的?”
还真让他猜对了。早在青州爆发旱灾的第一年,附近一些没饭吃的佃户便来了此处谋生。虽然坝对面的河水已经干了,可井多,井里也还有水。再加上此处是清河县与昌平县的必经之路,来来往往有许多商队及人马,比乡下地方多许多工作的需求和来钱的门道,只要肯卖力气,总能混口饭吃。
陶乐乐的眼睛到处转,发现路上十分萧瑟,仅有一些摆摊的,并没有卖小吃的,这让她有点点失望。不过,酒楼和茶馆倒还开着,进去的人很少,估计是没有好东西可以出售吧。
陶建深知来一个地方就要先拜码头的道理,他让跟来的人在坝口门栏子那里又停了一射之地,单独下了车,带着陶乐乐来到了他的相熟——当地最大的财东,鲍老爷家里。
说起这个鲍老爷,他的财力和刘举人不相上下,唯一的区别便是他没有做过官,只有一个秀才的功名在身上。
闹了旱灾,鲍老爷家的田地荒废了大半,收入大打折扣,可他一点儿都不着急。
他急什么?这坝上有一条街的房子都是他的,每月稳稳当当“吃瓦片”,坐在家里天上就有银钱掉下来。除了本地的米店,他在清河县那边还有好几家铺子的分红,加起来每年少说也有几千两银子的进项。
虽然现在银钱不太值钱了,可他是开米店的呀!但凡是开米店的人,谁手里没有个上万担的粮食呢?
如今鲍老爷的米店里只卖那种快要发霉烂掉的多年陈粮,算是清仓,价格还十分昂贵;好一点的全都被他收到了自家的库房里,严密看守,小心取用,预备着全家人吃到下半辈子去。
鲍老爷府上的门房认得陶建,一见到他就立即去通报。
没一会儿,鲍老爷挺着肚子出来迎接了。
“稀客!我昨儿还和贱内说陶三爷多时不上门,叫人好不担心,今儿你就来了!这次是路过呢,还是赶骡马呢?”
鲍老爷的话说得很有水平,要是不那么含蓄的,话就说得难听了。
陶建感激不已,连连拱手:“劳您惦记!说来话长,既是路过,又是顺带做点小生意。此次带着族里人去白州,不料半路遇到被劫的商队,白捡了一批好货。想着去那边路途遥远,等到了多时也坏了,还费车费骡的,倒不如找个靠谱的人脱手了才好。鲍老爷既是大财东,又是旧相识,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不争多少钱,打发了就行。”
陶乐乐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禁十分佩服!
不愧是常年做生意的人,说话弯弯绕绕的,搁这儿对暗号呢。
鲍老爷听了陶建这番话,顿时放了心:“什么货?给我瞧瞧!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你要钱,好说,但眼下不是吃喝的卖不上价!你要想在我这里买粮,还得按照时价来,至多我在秤上给你让些分量,再抹个零头,便是咱们的情分了。”
陶建笑:“鲍老爷这话说的,我是那不识好歹的人?我只要银钱,粮食眼见着还有好些,买了也没处放!”
说着,他对陶乐乐努努嘴。
陶乐乐赶紧走到鲍老爷跟前,把手里的提篮举到头顶给他看。
鲍老爷揭开篮子上的盖布,在看清里头装的是什么后,不由得发出“喝”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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