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左祁尔、阎惜两人离开酒楼。
月梨白园,地面铺了一张华丽的毯子,上面金色的酒壶里装着琼浆,金钵里装着佳肴、水果。
卞馆主带着家中人,赏万千梨花。
“黎儿,你今儿怎么一声不吭,是身体不舒服吗?”卞澄道。“阿爸…”卞澄道:殊骊说。“表姐遇到一个人,将玉簪送给他,他却拒绝了”“殊骊”卞黎叱道,续道:多事。不过是遇到了一个长得好看点的人,我堂堂芜烬楼小姐,他还配不上。“哼,不知道谁又追去找了一晚上,害得我脚都走痛了”殊骊心下轻哼抱怨。“馆主,左祁公子来了”焦碌道。“哦?”卞澄脸露出喜悦。“快去,请他来”
阎惜两人站在一扇朱红大门前,不一会儿,焦碌快步走出。道:左祁公子,我家馆主在月梨白园等你。
阎惜走进,入眼皆是翠竹,见一旁石碑刻着‘潇然林’,字是绿色的。
“外面秋风萧瑟,这里却春意盎然”阎惜心道。
“左祁”卞澄起身迎道。阎惜见席上之人,都有着碧色眼珠。
“哈,才不见多久,你连娃都有了”卞澄打趣道。
“这娃一会儿就是你的”左祁尔道。
“嗯?”卞澄疑惑。
左祁尔正经道:替我照顾他。
“焦碌,把孩子抱下去”
“是”
卞澄目光移到阎惜,道:这位是?
“徒儿,见过馆主”
“阎惜见过馆主”
“嗯”卞澄点了点头。
“来”卞澄拉着左祁尔坐下。阎惜乖巧地跪坐在左祁尔身旁,用金碟将菜夹好,恭敬地递到他面前。
一旁卞黎乍见来人,心中是又惊又喜,急忙让人多准备瓜果、热酒。卞黎跋扈倨傲惯了,这样的热情招待却是少见。
卞澄见自己的女儿这样殷情,心中明了几分。
“左祁,找到你妻子以后,一定要将她带过来,菱儿一直在念叨这件事”
“阿妈跟左··公子认识?”卞黎目光从卞澄移到左祁尔。
“我们是义兄妹”左祁尔道:来,馆主。左祁尔端起酒杯,向卞澄一敬。
卞黎感到胸口闷闷,还有些钝痛。
“我在这世间有个妻子?我失去的那段记忆是什么?每次一想到过去我就头痛”左祁尔揉了揉头,感到心绪烦乱,推开窗,外面月正圆,星星布满夜空。
信步走到月梨白园,透过花枝,见一方净地,阎惜正舞刀。梨花簌簌飞落,落在衣上,落在地上。
脚底现出一朵小莲花形状的花,随即又消失不见。
“怎么会?”
阎惜提刀将刚才的刀招又练了一遍,却只觉不通。
“啊”阎惜矮身捂住右膝盖,刀落到地上,只觉身凌空,落在了一人怀中。
阎惜讶然的眼神对上那冷冷的眸子。
“才一天,就想练到九莲境界,徒儿,你是太高看了自己,还是低看了祢罗刀法?”
“师尊,你要是不说话,我会为刚才的事跟你说声感谢”
“这倒不必”
卞黎从树后走出,看着左祁尔抱着阎惜离开月梨白园。
左祁尔踢开门,将阎惜放到榻上,挽起她右脚裤管,膝盖上的旧疤淌着血。
“忍着”左祁尔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白色的粉末撒到伤疤开口处,阎惜痛得倒吸了口凉气。
左祁尔又将药粉倒撒了些,阎惜疼得移了身,差点落到榻下,手一抓,一把揪住了左祁尔肩上的衣服,稳住了身子。
阎惜松手道:徒儿僭越了。
左祁尔将她扶正,用白布将伤口替她包好。
“这药效果很好,明日你就可以下床走路了,不过一日之内,最好不要动武”
潇然林·月梨白园
清晨,阎惜从睡中醒来,阳光照进窗纸。阎惜挽起裤管。
“好了”
阎惜穿好衣下床,捧起盆中的水,洗漱好后,用木簪将头发挽起。
打开门,却见人看到她都交头接耳,转过头去。
“阎姑娘”
一人小心地拉过阎惜,到廊下。
“阎姑娘,你快些离去吧”
“怎么呢?”
“卞安兮”卞黎一脸倨傲,踏步走来。
“阎姑娘,你醒来了”殊骊道。
“现在才起来,哦,我忘了,是昨夜过得太欢快了”卞黎道。
阎惜一脸懵,道:听不懂。从卞黎身边走过。
“你和你师尊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卞黎道。
“和自己的师尊有染”一旁的人指指点点。
“啊”一旁的人捂住了嘴。
“你想做什么?”卞黎声音有些颤抖。
“我师尊心胸狭隘,一生卑鄙,这话入我的耳就算了,入了他的耳,你就没命了”
阎惜收回刀,卞黎摸了摸自己脖子。
“你该跟我说声谢谢,我刚救了你一命”
卞黎支吾了半天,道:多谢。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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