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甩掉了身后的人,看看时间,陈鹤鸣赶紧换了个方向朝目的地赶去。
急匆匆赶着路,确定身后再没有人碍事了陈鹤鸣才有心思跟0937吐槽。
“褚易晚到底怎么回事,居然派人跟踪我!要不是你及时发现,今天我们的任务肯定要失败了。”
0937的胖球身体也气得一鼓一鼓的,“小炮灰说得对,褚易晚真是太坏了,差点又要让0937被扣积分了!”
陈鹤鸣也纳闷,按理说他和褚易晚唯一的联系就是闹闹,现在他已经把闹闹带走了,两个处境天差地别的人,应该从此就再不联系才对,可褚易晚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还安排了人天天跟踪他,害的他这几天私下里都不敢放松,就怕不小心崩了人设。
难道是怕他偷偷去找闹闹,可褚易晚当时还邀请他去看闹闹,也不像客套,难道他哪里漏了破绽,被发现了外来者身份了?陈鹤鸣完全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单宁声下班的路上有一条近道,只是那条路上路灯早就坏了,周围很是荒凉,只偶尔有几个流浪汉或是醉汉路过,不安全,平常他轻易不从那边走。
单宁声当时也是因为宋奶奶突然离开,那两天晚上只有闹闹一个人在家,担心孩子才选择抄了近道,谁知道却因此送了命,还间接害死了闹闹。
在原身记忆里相同的时间走进巷子,为了避免意外发生,陈鹤鸣完全复刻了原身的一举一动。
果然,在即将踏出巷子时步伐仓促的青年被拦住了。
“喂,站住!”一道带着酒意的声音在陈鹤鸣背后响起,粗噶的声线带着狠意。
单薄瘦弱的青年身影一颤,没敢回头,脚步却没停下来反而加速向外走去。
“!”那个粗噶的声音骂了句脏话,然后几大步冲上去一把薅住了青年的衣领。
“老子叫你停下没听到!”说着还顺便一脚踹在青年的膝弯,疼得青年差点一个踉跄跪下去。
强自稳住身形,借着月光,青年瞥到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壮汉手里闪着寒芒的短dao,脸上仅有的血色也唰的褪了个干净。
“你想要什么?”青年喉结滚了又滚,声线还是没能稳定住,“我的钱都在兜里,你要就都拿去。”
“放心,这边的路灯早就坏了,天又黑,我看不清你的脸的。”
“谁要你那两个臭钱,真是个怂包。”嗤笑一声,醉汉打了个酒嗝居然自己把手机的灯光打开了。
青年被直直对着他脸部照来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你到底要做什么?这里虽然偏僻但也时不时有人经过的,小心他们看到了报警!”
青年厉声警告,却不想戳中了醉汉的哪根肺管子,居然又是一脚踹来。
这一脚稳准狠地落在了青年柔软的腹部,一下把很少锻炼的青年踹翻在地,整洁的白衬衫瞬间沾满了污渍,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已。
“报警?这鬼地方你死了都不会有人过来。就算有人报警,lz也不怕,他们来之前爷爷我也早就把你搞s了!”
“个小白脸,一个酒吧打杂的,不就仗着脸长的好看了点就敢勾搭我的女人,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穷酸样配不配!脸长得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lz一拳就干翻了,真该把那贱/娘们也带过来,看看她喜欢的小白脸是怎么被我打到毁容的……”
熊一样的壮汉面容狰狞骇人,眼中醉意与怒意交织,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疯狂殴打着倒地的青年,那力道看着是要把人往死里打。
“我没有勾搭过女生,你找错人了……”青年开始还试图反抗,可两人力量与体型的差距实在巨大,加上早就失了先机,根本找不到反击或是逃脱的机会。
解释也没有用,青年每说一句醉汉的力气就更重一分,最后他只能闭了嘴,双手护着头蜷缩着,努力让攻击避开要害,绝望的等待醉汉打尽兴,到时候他要是还清醒着说不定还能撑到叫120。
过了不知道多久,施暴者似乎打累了,喘着粗气靠着墙歇了片刻。
剧烈的运动大概也排出了他体内的部分酒精,看清倒地的青年浑身的脚印与唇角的鲜红后,醉汉的酒彻底醒了。
怒火褪去,恐慌又侵入了脑海。
青年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慌张的喃喃,“怎么办?刚刚打人之前是不是还开了手电,他肯定把我的样子记住了!看这穷鬼的样子绝对一个重伤跑不了,要是明天他去警局报案我绝对要坐牢,到时候工作肯定也保不住了,我的车贷房贷,还有家里的父母怎么办……”
这阵神经质的碎碎念听得青年心头一冷,挣扎着出声道,“不……”他不会报警,所以千万不要……
微弱的声音传入施暴者的耳朵里,男人握着刀柄的手一颤,旋即缓缓收紧。
“反正这里又没人,监控也坏了。与其留个祸害,不如一了百了。”
打定了主意,男人举高手中的刀就要狠狠刺下。
“住手!”
“砰!”
陈鹤鸣没等来短刀的破空声,反而听到了褚易晚的声音,接着是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你……你谁?少管闲事,不然lz连你也……”污染耳朵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还没等他说完面覆寒冰的男人就又是一个重踢,直接把他踢昏了过去。
看着眼前遍体鳞伤的青年,褚易晚的的心都揪了起来。颤着手小心避开那些覆盖着脚印的地方,褚易晚像捧着个易碎的瓷娃娃似的抱起了青年。
“褚总,车已经停在外面了。”开着车绕了半天的助理姗姗来迟,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家boss怀里凄惨无比的人,立刻又补了一句,“我现在联系医院,让他们安排好最有经验的专家待命。”
小心腾出一只手轻轻擦拭干净青年唇边还湿润着的血迹,感受着清浅的鼻息,褚易晚目光落在怀中人比雪还白的脸上,心中罕见的浮起些后怕来。
那头畜牲的刀都举起来了,而青年却没有半点反抗能力。若是他晚去几秒,说不定就……
想着,褚易晚就心中一梗,不敢再想下去。
“把后面那个垃圾也处理好。”
“明白!”
褚易晚怀里,看似昏迷过去的青年却有着和他完全不同的悲伤。
“0937,你说得对,我们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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