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笑意,陆宴就知道傅南城肯定是跟苏南冰释前嫌了。
“过年你准备怎么过?”陆宴坐在客厅里,一边打电话问,一边看江挽跟虞夫人忙碌。
“跟往常一样呗,你有计划?”傅南城笑着问。
陆宴心想,这小子一追到人家小姑娘开心都能溢出屏幕了。
“没什么计划,家里这边忙,也没空出去了。”陆宴原本还想着带江挽出去旅游几天,可手头上的事情太多了。
因为医学研究院去年研发了几款比较受欢迎的婴幼儿感冒药以及女性方面的药物,有几个医院的院长不远万里来拜年。
说是拜年,其实是想拿独家的售药权。
当然,还有几家医药公司也希望能生产这些药,从中赚取一些利润。
几个老教授一开始就说了,不希望陆宴给授权,万一出什么事情,会连累刚刚起步的研究院。
制药不比别的,一旦出问题,就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且只要出人命,研究院就彻底完了。
“行,那我们年初再聚。”傅南城笑着道。
陆宴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跟她好着,她没说要求结婚,我们就先这样谈着。”傅南城语气自然而然。
其实之前苏南跟他是有隔阂的,她总是淡淡的,哪怕在床上亲热的时候,她也是不大热情。
但是他离开苏南家乡的那晚,苏南明显比以前热情了。
他知道,苏南已经在试着接纳他了。
“苏南的情况我查了,如果郑家一直都守着那个假千金,她就是多余的。跟你根本不匹配,你父母也不会同意。”陆宴作为兄弟,还是不免要说一句。
“我知道,我也说要和她结婚。”傅南城语气里带着轻松。
陆宴看了江挽一眼,起身来到洗手间,关门的时候用力了一些。
江挽她们当然听见了声音,傅南城也不例外。
“你不跟人结婚,你跑去关心她什么?!”陆宴压着怒气质问。
“宴哥……”
“傅南城,你是真心喜欢人家吗?”陆宴打断他要说的话,冷声问。
“不喜欢我做那么多干什么?”傅南城回答。
“你有资本随便花天酒地,跟她谈,让她浪费大好的青春,你真爱她,你就想想十九岁的她,跟着你后面被你玩腻了分手了,会有什么下场!”陆宴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陆宴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江挽在客厅的沙发边坐着,偷偷看自己。
门一开,她就被他逮了个正着。
江挽被抓,有点尴尬,但还是开口道:“怎么了?”
陆宴看到她眼神里的担忧,忽然心头一软,走上前去:“没事,教训了一下傅南城。”
江挽轻轻颔首:“他最近去哪里了?”
“撩人家小姑娘了。”陆宴声音低沉,即便没查,他也猜得差不多了。
因为江挽,他不希望傅南城去伤害小姑娘。
况且苏南才十九岁……那么小,跟傅南城这个快三十的人比,实在是小太多。
江挽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其实我挺喜欢苏南的,如果傅南城真的伤害人家姑娘,我可能真的会生气。”
陆宴就是知道她会生气,才会警告傅南城。
然而陆宴的话,还是让傅南城忧思起来。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灯红酒绿,忽然想到了苏南在狭小的房间里忙碌的身影。
那是他无法理解的另一番天地,也是他未曾见到的。
他也知道世界上有穷人,可从来都不知道穷人是什么日子。
可留在苏南家里的那些日子,他明白了。
苏南要自己去菜地择菜,大雪天的,走好远的路,穿着冰凉刺骨的胶靴,一步一个脚印,去山上的菜地里择菜。
吃用的水要去村口的井打出来再挑回来。
她一个小姑娘,挑着两桶水一步一步走回来。
还有做饭烧水的柴火,要去山上砍。
晚上的房间,没有暖气,冷如冰窖,他手脚都冻伤了。
苏南告诉他,他们村里的人,如果能种田种菜,一年下来,连一百块都不用的。
因为山上有松油当灯,有火柴引火,根本不需要花很多的钱开销。
那小小的屋子,是苏南的家。
傅南城坐在阳台上,他默默抽着烟。
他想让苏南脱离那小小的天地,可是他真的能一辈子忠诚于苏南吗?
傅南城今年二十七了,比苏南大八岁。
他想起苏南白皙的脸蛋上,总是红彤彤的样子。
回来这几天,他手脚的冻伤很快就痊愈了,可他依旧记得在苏南家的时候,那种沁入骨髓的寒冷。
而苏南从小就是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
距离除夕还有一天,江挽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热闹……
陆宴在家请人做宴席的,那些拜访的人从屋里坐到屋外。
好在天气晴朗,不然还得上酒楼。
江挽窝在屋子里不想出去,虞夫人和张盼钰都在忙碌。
张盼钰推着轮椅在院子里招待大家,偶尔帮忙递一下菜。
“这位是?”有个老院长看张盼钰腿脚不便还在忙活,忍不住问陆宴。
“我丈母娘,跟我和我妈住一起。”陆宴温声回答。
头一次觉得这个房子确实有点小,陆宴想,今年年底也要考虑一下新房子了。
院长连连点头:“什么时候结婚呐?”
“现在还没定呢,回头问问她。”陆宴笑着回答。
张盼钰看着陆宴,没有得到他明确的回答,显得有点黯然。
陆宴走过去,轻声跟她说:“迟早会办的,我非你家挽挽不娶。”
“你要对她好,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伴她多久。”张盼钰看着陆宴,眼底带着几分哀伤。
她即便忘记了很多,可还是担心江挽。
“别担心,就这两年的事情。”陆宴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边有人喊他,陆宴吩咐旁边保姆关照一下张盼钰,就过去了。
江挽下楼的时候,就听见某位院长跟陆宴谈话。
“陆总,你们研究院去年生产的药是真的好,今年多分点份额我们吧,也可以直接合作,你们的药生产多少,医院这边都是需要的。”
江挽心想,这院长胃口不小,想独占好处吗?
“高院长,你这么说可就是不带我们玩了,这药各个地区的医院小诊所都需求,你一家独断别的地方怎么办?”另一个院长不开心了。
“就是,各个地区的名额都有限,你不能独占啊。”
大家纷纷不满。
陆宴悠闲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等他们吵完才开口说:“药的分配还是跟去年一样,有钱大家一起赚,而且药不比别的,每个地区都有病人,都需要,搞垄断就真的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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